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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可悲的继母

    卷飞全家后我躺平了正文卷第二百零三章可悲的继母周马氏带着两个女孩儿快速回到了正院。

    这时候,周世功与海礁已经带着张平贵离开了。留守正院的彩罗禀报说,镇国公府的四将军刚刚带了十名亲兵过来,亲自押着车离开了。

    周四将军虽不是镇国公亲子,却为人精明强干,文武双全。有他押运张平贵这名重要的人证,这一路应该是万无一失的。更别说周世功还另带了几个身手高强的老兵,又有海礁这个能与张平贵战成平手甚至还略胜一筹的少年高手在。张平贵的同伙未必会知道他如今已经落网,就算知道,仓促之下,也奈何不了这支实力雄厚的押送队伍。

    周马氏顿时松了口气。她用不着再担心自家会出什么岔子了,只需要等待丈夫归来便是。

    她刚招呼两个小辈在上房里重新坐下,还没顾得上喝口水呢,稍稍落后一步的彩绢也回来了。

    她带来了海棠她们离开后,西院的后续消息。

    马老夫人自然是拒绝交还周晋浦亡母屠氏嫁产的。她也不提这件事,只一味哭着要去祠堂。嬷嬷们则嚷嚷着要请族老做主,惩罚近来屡屡忤逆老夫人的老爷周世功与大少爷周晋浦,还有人想要把事情牵扯到老牌背锅侠周马氏头上。

    不过这一回,周晋浦出人意料地没有顺着她们的口风行事,根本不想往继母周马氏身上扔锅。

    他表示,继母确实不是好人,从进门开始就不停在父亲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可好歹她不装好人,没有骗他,也从来没有成功陷害过他,每次挑事都会被父亲斥责,她生的弟弟更是对他的继承人地位毫无威胁。所以,周马氏根本不算什么。无论是玻璃作坊的事,还是从前,她从来就没资格掺和,挑拨离间也没人会信。

    他怨恨的是继祖母马老夫人一直装作关心爱护他的模样,实则在暗地里算计个没完!

    就拿眼下归还嫁妆这点小事来说,马老夫人总声称替他把产业打理得很好,每年每季都会拿账簿给他看,只是他从前不耐烦理会罢了。怎的如今他提出要拿回嫁产,马老夫人就不乐意了?这是否意味着她从前一直在哄骗他?

    这种时候,马老夫人的心腹再把周马氏拖下水,用意就太过明显了。

    周晋浦表示自己是很讨厌继母,可他不是傻子!不会被马老夫人几句话忽悠一下,就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继母那头,他随时可以去骂。可马老夫人不肯归还嫁产,就证明她心虚,必然是在账上做手脚了!

    马老夫人一向自诩是周家贤妇,可如今为了姑姑周淑仪,坑儿子骗孙子的事都做了,可见兜里有多缺银子。她手中要是有钱,犯得着冒这个险么?那周晋浦从前交到她手中的亡母嫁产,是否还保存完好呢?她就真的没有对这些产业做任何手脚?

    周晋浦今天一定要弄清这个问题的答案!

    彩绢模仿了周晋浦说这话时的狰狞表情,然后恢复到本人的恭顺姿态,低头道:“大少爷如今还在西院闹着呢。嬷嬷们说要去请族老,他也嚷嚷着要去请族老,多请几位,每房人都要请到,最好把长房镇国公夫妇也请过来主持公道,还要把屠家的人也叫来做见证,弄清那些嫁产如今究竟如何了。嬷嬷们便不敢再提这事儿了,只是围着老夫人哭老太爷。”

    周马氏叹道:“难得周晋浦今儿清醒了一回,没有再被老夫人几句话就牵着鼻子走。可见他经历了一回挫折,还是有长进的。”

    周怡君则皱眉道:“伯父骂得好难听呀。祖母什么时候陷害过他?都是他听了旁人挑拨,自说自话。如今他都知道老夫人不是好人了,怎的还要继续误会祖母的好意?!”

    周马氏连忙摆手:“罢了罢了,额可不想给他做慈母。受不了他那脾气。他继续恨额也没啥,额不必在老爷面前装模作样,反倒轻松些。”

    海棠无语地看着她,心想姨奶奶这三十年还真被周家三房的奇葩们给PUA成功了。周晋浦把没怎么伤害过他的继母周马氏骂得狗血淋头,可只要他跟骗了自己几十年的继祖母作对,不牵连无辜,周马氏就觉得他有长进,为他高兴。她这个继母也未免做得太可悲了吧?

    真真是枉担了虚名!

    海棠不想再听周马氏说自己有多么高兴了,便转移了话题:“那个张平贵说自己是曾二太太的人,知道曾二太太许多见不得光的秘密,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会不会牵连到娘家人?”

    周马氏顿时一个激凌:“不会吧?他说那些话,不是唬人的么?他是怕额们把他交到镇国公府,才故意拿话吓额们的吧?”

    周怡君道:“我看他这人有些邪乎。他既然自负聪明,估计是不会空口白牙说瞎话的,心里定然知道些姑祖母的把柄。他还说他父亲也是因为替姑祖母办事才死的,兴许还因此怀恨在心。可他父亲能替姑祖母办什么事,连命都丢了?”

    周马氏皱着脸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忽地生出一个猜想:“该不会……就象周晋浦说的那样,老夫人和姑太太把家里的钱都偷偷花光了吧?她们能有啥大事,花得了那么多钱?额从来没听老爷提起过呀?若是光明正大的事,她们用得着隐瞒么?”

    这么想着,她就害怕起来了:“不会真的犯了大罪吧?万一真的牵连到额们家,那也太冤枉了!”

    周怡君连忙安抚她道:“祖母且安心,姑祖母如今是京城颍川侯府的二太太,她能犯什么大罪呢?不外乎是放印子钱、强买强卖、包揽诉讼之类的。这等罪行若真的查实,朝廷也只会追究她的夫家,不会牵连到娘家这边来的。只要老夫人没掺和就行。”

    “可额不知道她有没有掺和呀!”周马氏心中不安,“她们母女虽多年没见面,可时有书信往来,老夫人又经常往京里送东西,也不知是不是替姑太太出了犯事的本钱。”

    海棠道:“这些虽然是犯法的行为,但都是为挣钱才会去做的吧?再耗本钱,光是曾二太太的嫁妆就足够了,用得着掏光娘家?我倒是觉得,曾二太太从嫁进颍川侯府开始,就一直对曾家的爵位有想法,说不定早就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了呢!”

    周怡君眨了眨眼。她对之前的事不太清楚,不太明白海棠为什么会这样说。

    周马氏却立时就明白过来了:“你是说……她只比颍川侯夫人早两三年生儿子,就敢提过继,好象笃定人家生不出来似的,是……暗地里做过手脚了?!”

    “这个嘛,就要看张平贵那边的审问结果了。”海棠笑笑,“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曾二太太有心攀附孙家,还打算为儿子求娶孙家的千金,总不会是平白无故生出的妄想吧?她觉得自己有机会成功,是哪里来的底气?会不会是跟孙家什么人早有交情?她为这份交情,花了多少钱?是否为了挣钱,做过有违国法之事?”

    周马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可就是无底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