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章节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白十七在书房赏着字画,乍然,一丝杀气突起! 猛然抬头,一支镖射在书架上,上面还有封信,白十七走上前,展开瞧去。 “白十七,如果你不想让他死,午时城外风叶林,切记,不要带其他人。” 纸上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末尾还印着一团黑色火焰状图案。 刚过目,她大脑一片空白,不过一刹,顿时反应过来,将纸死死攥在手心里,立刻扔下字画,提起剑,怒气冲冲走出屋子。 转眼间,她带着胡大飞一众人,气势汹汹闯入醉仙楼。 老鸨子和楼上姑娘们看见这一行人,吓得不知道犯了什么罪,不等老鸨子开口,白十七立起眉头,揪住这老太婆恶狠狠地问:“花魁在哪?” 老鸨子被白十七这气势吓得快要瘫在地上,“白大人,饶命啊,我们花魁平日不露面的…” 胡大飞听得着急,直接抡起板斧,粗鲁地叫嚷道:“不说,你现在就得死!” 老鸨子怕得浑身打颤,偷瞄着几人,磕磕巴巴地说:“别…大人,这花魁自从那日跟一个戴面具的少年同寝后就不见了。” 白十七气得头昏,扬声吼:“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说花魁,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一众人来到莫婉儿的房间,刚进门就有股冰冷的杀气,纳闷时才瞥见角落里靠着一把刀,她走上前一看,正是张青令的朝霜! 香炉燃尽,酒杯散落在地上,闻了一下壶中的酒,显然是被人下了药。 白十七一想起来,浑身发怵,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深呼吸一口,颤抖指着这里说:“把这些人都带走。” 这醉仙楼里姑娘们叫嚷不断,皆被带去刑御门关押审问。 她刚入白府就坐立不安,不知这张青令现在如何,也不知这黑火教主是个什么人,如今敌暗我明,对方如果没把握也不会轻易让自己去赴约。 冒然前去,怕是会中了圈套,不去张青令岂不折在他们手上… 左思右想,午时临近,白十七心意已决,她目光如炬赴约风叶林。 林中树木茂盛,淡淡烟雾,浓郁的花香味弥漫,闻得让人头脑发昏,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就会迷路。 远处有一湖泊和一棵看起来年代很久远的树,树下,张青令被铁链拴着手脚,祝北在一旁押着他。 “放了他。” 祝北褪去衣帽,露出脸来,“可以,用你换他,很公平吧。” 接着,祝北打开了铁链,“把剑丢了,你走过来,我就放了他。” 白十七丢了剑走上前,见张青令微笑看着前方,一句话没说,盯了一阵子,忽觉得反常。 张青令怎么可能变成这么老实听话的样子,擦肩而过时,她眼神一斜,的确不对劲。 祝北刚要铐住手,她迅速抽出,抬腿便踢在他身上。 剑在地上缓缓震动两下回到白十七手上,毫不犹豫地冲着张青令脖子划开,一团白雾升腾,眼前幻象果然烟消云散,地上躺着一个被劈成两半的草人。 “竟敢骗我!” 白十七提剑刺去,几个黑袍挡在祝北身前,不过一回合纷纷死伤倒地。 “住手吧。” “白十七,你的对手是我。” 树后面,一个戴着惨白尖脸面具的人走了出来。祝北拱手作揖,教主缓缓放下了他的手,轻缓地说:“祝北啊,你可要看好了。” “你就是教主?” “正是。” “张青令在哪?” 教主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他没死,别着急。” “你敢让他有事,我就送你也下去见他!”白十七压不住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面具后的莫劫生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一股风感袭来,白十七低头闪身躲了过去,却见银钩旋着砍在了面前的老树上爆出一股巨大的气浪,“轰”老树应声倒地,掀起尘土纷飞。 教主真是不简单,感觉完全不弱于张隋,看来这次要认真了,想到这儿白十七抽出剑在眼前缓缓擦拭而过,这把沾满过血的剑身散发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霎那间,白十七一剑直入好似虎归山林,教主双钩威猛沉稳,两人打得激烈,一时难舍难分。 剑上燃着熊熊烈火,焮天铄地,划过之处,炙烤的皮肤瞬间爆裂开来。 教主手臂只被划一道就觉一股热气焚骨钻心,皮开rou绽,疼得浑身发颤银钩掉在地上。 再抬头时,白十七杀气腾腾已经到了眼前! 瞧准时机,祝北猛地扔出一颗迷幻散,黛紫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围住白十七,让人看不清眼前景象。 这味道刺鼻,白十七喘不过气来,连忙捂住口鼻,但为时已晚,只吸入一点便能致幻。 周围突然大雪纷飞,白亮发光的雪地上浸染着一片鲜血,白向阳身上插着剑跪在地上,抬头满眼愤恨地看着她,这一幕刺激得白十七头痛欲裂。 “师父,我要为你报仇…” 烟雾中白十七两眼通红,怒吼着乱砍,剑气呼啸山林,祝北和教主在烟雾外面突然见一道火焰斩出,吓得慌神,身后一棵树被斩瞬间灰飞烟灭。 祝北不由得睁大眼,念叨:“教主,这怎么回事,对她没作用吗…” 教主沉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等等。” 随着火光彷佛吞噬了这幻象,白十七昏昏沉沉,再睁眼时,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远处晕着水波,一个人趟着河走来,浑身湿漉漉,头发紧紧贴在脸上,瞳孔扩散得很大,目光呆滞,血迹染红白衣,脚下一滩血水,身上拴着铁链,抬不起头。 白十七皱着眉头想要上前却怎么也走不动,试探地唤:“张青令?” 张青令缓缓抬起头,看见她温柔地笑着,然后又变得奄奄一息。 “你怎么了?” 黑暗中等不到回应,突然,一把剑穿透了张青令的胸膛,他遍体鳞伤,倒在地上。 “姐,我好疼…” 张青令痛苦地望着白十七,泪水还在眼中打转。 如梦惊醒,她闭上眼,捂着耳朵,“这不可能…” 烟雾中没了动静,教主背着手冷冷说一句,“动手。” 祝北捂着口鼻,持刀走进雾里,朦胧中,一根短棍袭来,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被这短棍迎着头直直敲了下去,眼前发晕,睁眼一看,竟然是支萧。 何林子从树上一跃而下,朱明清立马钻进雾里扶起白十七。 白十七头晕目眩,这时才从幻境中走出,“你怎么来了?” 朱明清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担心你。” 烟雾逐渐散了,教主看清了两人,嘴里念着:“何林子,叛徒。” 萧音一起,沉静悠远,犹如身临空明之境。 不过对于祝北二人可并非如此,音符不断敲打在两人耳边,彷佛一把飞刀刺在耳中。 钻心的疼穿过脑袋,他满脸通红,持刀向何林子砍去,不料未走到近前,就疼痛难忍,耳中鲜血溢出,他痛苦地捂住耳朵,难以起身。 教主也被这刺耳的萧音弄得心烦意乱,头脑刺痛,一钩脱手,一道银光刺向何林子,他化作虚影,银钩穿过他的身体,何林子却毫发无损。 教主眼前身影缭乱,放眼一看,到处都是何林子的身影,他头脑发昏,一时分不清哪个才是真。 短短一刹,教主腾空而起,挥舞着双钩,疾风扫过,何林子的虚影被一扫而空。 何林子一惊,停下萧音,抬手拦住这钩刺。 教主身上带着伤不便与他动手,几招下来,两人也只是持平。 耳旁突然传来隐约马声嘶鸣,几人回头一看,远处一队人马尘土飞扬穿林而过,胡大飞一身横rou,下马抡着双斧。 教主看着这一批人自知再打下去定要吃亏,祝北随着教主,二人相视一眼,不再纠缠,仓皇逃走。 午时的日头火热,剑气未消,树皮炙烤得嗞嗞作响,几人扶起昏迷的白十七,身影逐渐消失在墨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