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苦痛之术
《二十六种诱惑与七类苦痛》，秦宇翻阅着手中的这本古老的文献。他这一次抱着十分谨慎的态度，以防被其中的神秘学知识所吸引，像之前一样沉沦其中。 “啊，这本书啊，我还有点儿印象。是一个走投无路的教主卖给我的，据他所说是在一个人烟罕至的世外之地发现的城塞之中找到的宝物。”莫兰的话语回荡在秦宇耳边。“后来我翻阅了一些史书文献调查了一点：在突厥人势力滔天的年代，一位有力之人曾统治着那里。许多年间，他平复了许多人的干渴，直到败给自己的干渴……” 秦宇一边慢慢地翻到下一页，一边打了个哆嗦觉得脊背发凉。这本书相比于高深玄奥不知所云的《五大创造论》来说无疑是更加浅显的，但是书中对于“赤杯”这一杯之领域中至关重要司辰的资料却十分全面。 赤杯是如何诞生的？这一问题无从可考，又或者说赤杯不会允许任何人探究这段过去。如果从司辰的起源这方面对司辰们进行分类的话，赤杯是一位血源神，即经由献祭而升的司辰，并且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位血源神。 由此，只能推断赤杯源于世界的第一次献祭。那场献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导致这位给予生命的母亲神同样要去夺取、吞食生命，且她的本质是苦痛。 是的，赤杯的诱惑之数为二十六，苦痛之数仅为七。但她的本质是苦痛而非诱惑，因此重点在于满足欲望，继而衍生了干渴与饥饿等。但无论如何，第一重的苦痛来源于生育。 这本书便着重刻画了这些苦痛，但也牵扯到了一些关于海之孪生子，即双生女巫和双生巫女两位姐妹司辰的事迹。 从书本的言语之中可以看出，双生子无论是一开始的诞生还是后来成为司辰的过程都少不了赤杯的身影。 本应结合为一者，分为二，生于海洋两侧的不同zigong之中。一者富贵，一者贫穷；一为公主，一为怪物；这种煎熬从诞生起便伴随着她们，杯指引着二者彼此相爱，并暗中相会寻求结合。 二者一生都在尝试摆脱杯的挣扎，又不得不向杯祈求。最终一场命中注定的大旱宣告了她们的终局与天命—— “统御那片土地的诸王试图献祭公主与女巫以终结大旱，于是她们横渡大海并最终绝望地淹死。”这是书中的原文，秦宇仅仅是看到这段苍白的文字，便能体会到其背后深沉的绝望，从而感觉到无法呼吸。 “赤杯并不珍惜爱，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和莫兰聊到这个话题时这么说过，“孪生子经由画中之河进入漫宿，被赤杯打捞起，提携成为了心的司辰。但赤杯很快便对其日渐增长的力量感到了嫉妒，于是她亲手扒皮了自己的爱人，造成了‘轰雷之皮’的诞生，从而分割双生子心之领域的权柄……” 赤杯虽为母亲神，却绝对不是慈母，更不是善于的神灵。侍奉她是否真的是好的选择呢？ 了解完这一切后，秦宇有了如此的定论，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与纠结之中。 当然，伴随着秦宇彻底吃透了这本书，杯的10级密传已经被他彻底掌握—— “销魂法术” 有些快感如此强烈，足以侵蚀现实世界的法则。[将该法术与“苦黑盐”和“轻微的豁口”——或类似的法力源——一同运用于仪式中，可召唤伊泽姆本人。] 性相：杯10；密传；可拗转的密传；直觉所需；矛盾的解法所需；应用试验所需； —— 他所心心念念的杯之法术，也随之出现在了他的心中。但是，他此刻却有些举棋不定，不知是否真的要施展，因为法术的效果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书中介绍的赤杯的七重苦痛，与他观念中的佛教宣扬的人间七苦的理念交织合而为一，或者本来这就应是一体，诞生出了他的七重无形之术。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每一个无形之术，分别对应了其中一重痛苦，并且会消耗完秦宇当前所有的杯之储量。杯之储量越多，造成的痛苦与效果便越强大。 真的施展的话，造成的影响…… “还是把这件事忘了吧，想办法寻找更加高强度的锻炼方式。”秦宇默默地将这些法术深藏到了心中。 …… N市城北，李萍的秘密据点。 翠绿的藤蔓爬上苍白的骨，枝条抽出新芽覆满了这具尸体的器官，蔷薇的尖刺藤条缠住了他干瘪的心脏，在它的颅骨中胀大如一颗匏瓜。翻涌混沌的黑暗充斥着他的眼眶，似乎在孕育着什么凶险的怪物。 李萍正站在一旁，看着少女一笔一划地在那骨上刻下欲孽的密传。 来自怪物之间的感应，李萍在N市这块她的捕猎场中寻找“猎物”的时候，遇到了这个女孩。 她自称李玲玲，李萍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明悟了她的身份，阿波罗酒店西方死人堆中诞生的禁忌生命。女孩也看出了李萍就是曾经那片狂乱花园的主人。 各怀鬼胎，互相利用的两人很快便走到了一起，他们的目标不谋而合，都是想颠覆N市如今的超凡局面。 李萍是为了取代自己的弟弟李安，而李玲玲则是为了制造足够强大的杯之影响。 “密传本身就具有存储对应超凡力量的能力，将密传镌刻于准工具之上，并配上发挥对应法术的仪式阵，一件简陋的工具便基本完成。接下来，便是要打磨每一条法阵纹路的细节，保证都是通路，不会影响超凡力量的传输。”少女也不打算藏私，将水月教导的话语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这也就是李安心心念念的工具制作方法。 “李念文很有创新地将这种方式应用到了召唤物的召唤仪式之上，将本身就是杯之工具的尸体作为生产破碎行尸的原料，从而将杯之力赋予给他的行尸兵团。”李玲玲一边说着，一边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就等待着李萍继续接下来的仪式。 李萍拍拍手，充斥着令人不适的黑暗从她体内迸发。李玲玲在一旁吟诵起了生而知之的寒冷咒文，唤起通往沉默之力的道路。 两种力量纠缠着落在了王猛的尸身上，宛如提线木偶一般，他照着二者的意愿动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