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场
庭院里种植很多植物。 虽然克乍索的地理环境并不恶劣,但还是处于靠北的位置,原生的动植物必然是不如南方湿热环境那般丰富的,即使是移植或培育,存活率也是个大问题。 幸好,本土生花卉的娇颜和芬芳并不比其他地方要来得差,比如蒂铎尔,又比如卑卡布尼。 哈~阿。 都说宠物会像主人,但就连打哈欠的神情和声音音调都如此相似的还是头一回见。 花簇拥抱着枝叶,偶尔有些授粉昆虫在欢愉的旋飞着,这更些六肢长翼的节肢动物真的很可爱,它们勤恳的劳作,正如同它们所处社群的血与rou。 哐当。 院子的大门是黄铜打造的铁栅门,虽然总是有保养,但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发锈和磨损,发出的磨蹭声单调且刺耳。 当当当。 熟悉的敲击声就好像是特赦的钟响,让坐立不安的法尔忒妮不禁扭了脑袋,看向门口。 “谢谢。” 稍微抬高一点礼帽,半透明黑色立方晃啊晃,明参对于帮助自己开门的侍者轻点头,然后拄着拐杖往前走,刚好和法尔忒妮对上眼。 抬手轻轻挥了挥,因为带着皮革手套,所以白皙而纤细的手腕被衬托得异常着眼。 扑棱着翅膀,菲从法尔忒妮的怀中飞出,落到的明参的手上,再一扑腾,用爪子抓紧了自己沉默主人的肩膀,轻轻梳理其翎羽。 “洛茜西小姐,” 走到银发女孩的身旁,明参拍了拍她的肩膀:“介意我带走我的朋友么?” “哦,当然——当然,但是......哇!” 夸张而做作的肢体动作和语言行为在克乍索贵族中尤为明显,洛茜西小姐双手张开摆在上胸,一举一动都很.....夸张。 “再见,再见,小法妮,”热情友好得简直有些过了头,幅度偏大的挥了挥手,有些脂肪rou摆的上臂在微微晃荡,“我们是朋友了,对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你知道吗——那是一场可怕的精神强O,大诗人,我不是很想讨论——单方面的旁听似乎给你带来了不太好的体验——怎么会有人比我还能喋喋不休——你也知道自己嘴挺碎是吧。 “啊——嗯。” 轻轻点头,法尔忒妮.卓尔卡小声嗯了一下。 在走出院子后,两人走在走廊上,明参一边拄着拐杖打哈欠,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刚刚很辛苦吧。” “其实还好,”女孩走在男孩的身后,小步挪挪,“只是随便回应几句,洛茜西小姐就会表现得很开心。” 在讨论中处于被动的地位么?这倒是符合法尔忒妮的性格。 “她.......是不是没有朋友?” “洛茜西?” “唔——”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知道这种事情?”
明参扭过脑袋,有些玩味的看向法尔忒妮。 “好吧,我确实是知道一点的——还记得老威容么?就是长得像童话绘本里的鹅先生的那个老东西。” “他是洛茜西小姐的父亲。” “他也是个刽子手,” 明参耸了耸肩,完全无视掉一些还在走廊上忙活工作的侍从们,“贵族并非如同他们外表那么光鲜亮丽,金钱的蚀靡和权利的执握带来自身的膨胀,而这些的基础往往都是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所构成的。” “你的意思是,威容先生也是这样?” “甚至更甚。相信我,卓尔卡,一个整天眯眯眼笑嘻嘻的家伙往往都很危险——非常危险,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在餐桌或是下午茶时来讨论这些,那一定会叫你惊讶得说不出话。” “那么......” “有着这么一个父亲,那些想要通过交好这个渠道来攀上罗闻纳里奇家族、自以为机灵聪明的家伙自然会不敢上前,而所处同一个家族对于威容做的事知晓得更加全面、清晰,当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和他的女儿玩在一起。” 因为即使以狠辣贵族的眼光来看,威容也是一个冷静冷酷、嬉笑装傻的疯子,总是能在各种时候咬下任何人的一块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