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7 天鼬，惊艳
“激活手甲推进器。” “激活腿部推进器。” 随着语音口令发出，岑牧激活了四肢推进设备，腿底喷出一尺长的淡红色焰火，整个人缓缓升空，岑牧的身体晃了晃，像是一个醉汉一样，悬浮在空中一尺高出，手甲的推进器一样开始工作，相比脚底的推进器，它在初始状态下，没有产生任何推力。 李东辰忍不住喊了一声“好！”几秒间，适应脚部推力，小穆果然是有些天赋的。 岑牧深吸口气，说道：“我要发动了。” 岑牧双脚轻轻一点，突然间，天鼬脚底喷射出一股绚丽的橙色焰火，整个人“噌”的一声，往上窜了出去，连眼睛都追不上它的速度…… 急忙之中，岑牧猛然举手，用力一握，双手喷出两条蓝色火焰，抵消向上的推力，可手甲推进器的输出功率是远远比不上脚部推进器的功率，只见天鼬整个儿撞在实验室的钢质天蓬，发出“嘣”的一声巨响，接着，整个人往下掉落…… “啊！当心！！”唐馨忍不住大声尖叫。 我靠！这下糗大了！岑牧关闭了腿部推进，只得竭力用手甲推进器控制，脑内的计算出跌落的最低消耗，两手忙碌地朝各个方向短暂喷射，抵消旋转力道，调整身体姿势和中心，尽量降低重力作用，一阵手忙角落的cao控。 地面上的人群发出一声声尖叫，尤其是唐馨，双手捂住了嘴，却捂不住惊慌失措的声音。 “哐当”一声巨响，天鼬掉在地板上，全身都疼，摔得岑牧有点闭气，连话都说不出来，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已经刷死了。 咳咳咳！岑牧干咳几声，一侧的电子屏幕显示他的生命体征正常，众人才放下悬挂的心。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岑牧也吓出一身冷汗。 “老师，你看他！”莱斯利勃然作色，大声道：“喂！你这个鲁莽的蛮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脑子不行，就别乱秀！不要搞坏实验设备！真是的！不懂技术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具备尝试的资格！赶紧给我脱了！！！” 皮尔洛皱紧眉头，想了想，恍然大悟，连忙摆手，示意岑牧先停一停，说道：“先别动！” 皮尔洛返身走到天鼬的加装平台，看了看，幽幽说道：“我刚才在做脚部推进器的压力敏感测试，目前压力敏感度设置是正常状态的三百倍！” 众人无语。 索罗噎了半天，说道：“老皮洛，你差点把这小家伙给玩死了，三百倍的敏感度，随便一脚，就相当于最大功率的输出，如果不是他体质好，真会弄死人的！” 皮尔洛老脸一红，点点头，说道：“好了，现在正常了，你再试试。” 对于莱斯利的批评，并没有人多理会。 再一次尝试，岑牧高举双手，时刻准备用手甲做反向推进，他有了心理阴影。 激活推进器，岑牧再度升空，两脚轻点，脚部推进器喷射的火焰缓缓拉长，整个人缓缓往上升。 这敏感度才算正常的，岑牧轻点轻放，整个人一冲一停，渐渐适应了力量和推进器的效果，然后，他放下手，暂时关闭腿甲推进器，开始尝试体会手甲推进的力道，与此同时，感知场铺满整个浮岛，五个二阶中枢全部激活，严阵以待，直觉与计算同时进行，用两种不同的方式来适应天鼬的cao控。 感知场下，手脚推进器的推力和加速度，身体状态，气流影响，和移动线路预估，各项指标被添加到监控中，在三阶雏形中枢完成数据建模，随着模型的完善，岑牧对于天鼬的cao控越来越得心应手。 岑牧浮空做完一套前后左右的移动，开始尝试身体打横，同时，他不停地评价对于天鼬各部件性能，提出反馈意见。 “两肩需要小转向喷射装置，能提高控制旋转的能力。” “脚尖部位小转向喷射装置的输出功率有点疲软，建议提高38.7%的输出功率。” “手甲推进器存在同样的问题，双手握力感应似乎太敏感了一点。哦～对了，我知道了！因为我具备力量能力！所以，当前的手甲压力感应最好不要设置固定的阈值，最好通过智能判断握力增幅或减幅来增减速度，这样要灵活一点，均匀一点。” “可以适当可以提高天鼬机甲智能的cao控权限，对于使用者的cao作进行一定程度的智能修正。” 听到岑牧的反馈，皮尔洛兴奋起来，对身旁的科研人员说道：“快！快！把他的话记录下来，另外，开启天鼬数据监测，我要最详细的cao作动作数据和机甲位移数据的比照。” 莱斯利站在一旁，冷笑一声，嘲讽道：“还38.7%要不要再装一点？” 一旁的工程师回应道：“提升38.7个百分点，契合度是最优选择。” 这一巴掌甩得响亮。 莱斯利转头怒视那个工程师，然而，见到他胸口的铜质徽章，只得作罢。 “膝关节部位有点紧，有点搁人！” “现在有脑电波解析技术，如果能将小转向装置交由大脑脑电波控制，效率会更高。” 闻言，皮尔洛沉吟道：“我早有这个计划，就是时间来不及，这是第一版，天鼬二号正在研发，要多大投入，就看你表现了，你要做的好，我把天鼬的第一台成品送给你，不过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皮尔洛抛出一个诱饵，挺诱人。 岑牧暗想看来还得继续刺激这老头一把！他迅速做出一个决定，决定让接下来的表演更加刺激！更加精彩！ 岑牧移动到空中障碍物的边缘，停止在空中，并迅速计算出绕空中障碍物的详细线路和执行计划，直到完成整个表演的预演数据模型。 岑牧动了，激活推进器的瞬间，头脚部位的小转向装置喷出气流，完成一个标准的飞行车专业驾驶动作“十字定转”，眨眼间，浮空装置开始生效，手脚推进器喷出橙色、蓝色焰流，天鼬平行飞了出去…… 李东辰睁大眼睛，骂道：“凝空起步，我艹！这小子！” 天鼬画出的焰流轨迹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曲线，s弯曲线，穿越了三个排列相对紧凑的障碍圈，接着，猛的一沉，一头往下栽下来…… 皮尔洛心脏猛地一跳，脱口惊呼：“小心！” 众人的心脏蹦到嗓子眼里，一时间反应不及。 这个高度，时速400公里的速度，往下冲，这可是会玩脱的危险动作，冲力加重力，比刚才撞钢铁穹顶要危险多了。 只见岑牧双手向下虚撑，角度不断往前调整，再加上小转向装置的微调，硬是拉出一道u型俯冲弧线。 这个动作对于飞行车也是一个难度很高的动作，离地越近，危险系数越高，刚才这个u的底部离地不过一米，在高速状态之下，这个距离就是零点零几秒的事情，稍微有点失误，整个人就会以四百公里的时速撞击在地面上，没有飞行车的保护装置，这个撞击是会死人的。 唐馨已经忘记了呼吸，整个人痴痴地仰头看着空中。 苏灵忍不住骂道：“这个疯子！摸到机器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左右摇摆，落叶飘飘，天鼬的灵活性被发挥到极致，连续绕过几个障碍物，前方只剩下一个树立的障碍杆，天鼬迎面冲上去，在接近障碍杆前，十字定转，侧身，双手推进器切换爆发模式，往身侧“砰-砰”两记喷发，天鼬瞬间侧移几尺，与障碍杆插肩而过，而后，脚部喷射器暂停，人身躯一弯，四肢朝前，启动减速，天鼬像个失去动力的铁块往下掉落，临近地面，一记恰到好处的脚部喷射减速，抵消下落冲力。 “哐当”一声，岑牧落地生根，稳稳当当。 完美谢幕！ 岑牧转过身，抬眼看众人，满眼全是呆滞的表情。 莱斯利嘴巴张成o型，尽管他十分不希望看到岑牧成功表演，以至于心里进行千万倍诅咒，然而事与愿违，他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他头一次感受到自己与真正专业驾驶者的区别，真是云泥之别，天赋上的差距你不承认都不行。 整个测试大厅沉默良久，只听见众人粗大的呼吸声。 苏灵最先反应过来，脱口斥道：“又疯了啊？！这么拼干嘛？” 唐馨拍拍胸脯，心有余悸，道：“好危险啊！吓死我了！心都要蹦出来了！” 李东辰感叹道：“老弟，你真是个妖人！” 皮尔洛和索罗从震惊中醒转，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面部难掩喜色，这套表演几乎已然确定了天鼬的前景，这还是原始版本，功能尚不完善，可以想象修复这些bug，按驾驶者要求改进动力系统和转向系统，并配备了脑电波控制的天鼬将具有什么样的特征：它将比飞行车更加灵活，天空是它的舞台，一个可以自由自在如鹰隼般遨游的舞台。 索罗咳嗽一声，说道：“如果不是第一次向实验编外人员展示天鼬，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穆晨，你是天生的机甲师！我想我的大计划终于可以开始由想法转入实践了。” 皮尔洛更为直接，沉吟道：“小穆，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实验室助理？我可以授予你大本钟银质奖章，按联邦律法，大本钟银章拥有者被自动授予联邦名誉子爵，享受等同于联邦军方上尉军衔福利待遇。” 皮尔洛话音刚落，莱斯利露出震惊和嫉妒的表情，他最清楚银质章所代表的含义，作为实验室助理，需要满足何等功绩才能获得，许多大本钟助理熬了一辈子熬到一个铜质印章，他自己之所以能获得，也因为一些不俗的背-景，再加上，他在机械自动化领域确实有些本事。 黄铜之上有钨钢，再往上才是银质，以莱斯利自己为例，以他的背-景资历和自身能力，在大本钟熬个二十年，也许可以晋升钨钢印章，再往上恐怕就难了，除非遇到贵人，或千载难逢的机遇。 其实，银章所具备的福利什么的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它所具备的政治意义，大本钟在这个年代，跟联邦最顶层的政治势力有太多盘跟错结的联系，大本钟一个教授所能具备的能量大得难以想象，当然，政治势力不同，这些印章的成色也不同。 打个比方，奎宁教授所授予的铜质印章就跟这枚银章的价值差不多，因为奎宁是赵氏皇族的旗帜，又是基因领域的知名大师，而皮尔洛在这方面要弱一些，处于联邦权力版图的边缘，主要因为他的合作伙伴索罗在罗斯柴尔德有些边缘化，并且，机甲科技还是联邦的新生科技，所展现的价值太小，没有引起大人物的注意。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正因为这项技术是新技术，岑牧此刻加入才能体现出价值，苏灵不懂技术，但她也能看出来，天鼬必将是一个足以影响人类科技进程的产品，此时不加入，更待何时？！ 岑牧犹豫道：“我……最近还在学文化课程，有点忙诶……” 苏灵打断道：“皮尔洛先生，不用理他，我替他答应就是了，您有什么具体安排直接联系他，霍家那边，我来协调，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索罗正准备一番长篇大论，见苏灵如此决断，他抬到空中的手放了下来，呵呵笑道：“还是苏灵果决，那就这么定了，你和老皮洛协商，科研的事情你们来做，其他事交给我！” 皮尔洛忿忿不平，他拿出一张便签，签上他的大名，说道：“文化课程就不用他们教了，哪个老师不情愿，你把这个给他看，不服，找我来辩！” 看来这老头对于岑牧的犹豫有蛮大的不满，是的！联邦除了大本钟自家的教授能匹配皮尔洛，其他人都不值得一提。 众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