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半夜X扯淡X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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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树海深处。 四周格外宁静，微风吹过，扬起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杂草和灌木丛间偶尔会有虫鸣，河流缓缓淌过，清澈的水流声和篝火燃烧木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夜间的魔域沉寂在祥和之中，就连大型魔兽也在睡梦度过。 雷欧力正禅坐河边，周围正凝聚着一股淡淡的念气，如泡泡般包裹着他的身体。提拉利古趴在木桌上呼呼大睡，不知又回忆起故乡的什么事情。阿里卡则半躺在树上，双手枕在脑后，凝望着深黑的夜空。 今夜的天气良好，没有扎堆的云朵，星星点点布满在天上，如同挂件一般，为单调的画面增添了富足的色彩。 “小熊座，南十字座，牧夫座，英仙座，月亮，木星，土星……”阿里卡看着闪闪发光的星星自言自语着，这是他踏上外世界的土地后第一次看到如此璀璨的星空。 “你怎么老是挑这种地点？就不能找个有情调的地方吗？”阿里卡脑海里传出一阵熟悉的声音，他扭头观望，四周除了雷欧力和提拉利古就没有其他人了。 “幻听了吗？”他无奈地摇摇头，“这么多年了，记忆反倒是越来越深刻了。” 阿里卡看着星空，思绪渐渐飘回到了十年以前。 “你怎么老是挑这种地点？就不能找个有情调的地方吗？” “这里看到星空啊！你不觉得这很漂亮吗？” “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挂在天上只能看又摸不到。” “怎么可能摸得到，天上的星星离我们生活的地方很远很远，而且比我们脚下的土地还大，这些星星和我们生活的世界一样，都是一个巨大的球体。” “你又在疯言疯语了，虽然这个时代不会像诺鲁布那样被送上火刑架烧死，但你这种话说出去也会被人耻笑的。” “那是他们不知道世界的广阔，人类世界的外面有外世界，而人类世界和外世界之外还有整片宇宙，我们和这些星星一样，都是生活在宇宙之中。” “嘁，你还是把你看的那些书扔了吧，我们快订婚了，你的贵族礼仪学习丝毫没有进展，赶紧学学上层圈子是怎么交流的吧，不然我爸爸可能反悔的，好不容易才让爸爸同意我们的婚事。” …… 阿里卡看着星空，两眼放空，一颗流星从天上滑下，倒映在他的眼球里。 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晚上约会的时候阿里卡都会特意挑在学校后面的山坡上，那里的视野非常好，可以看近距离看到灿烂的星空。他很想向阿莉耶丝分享自己的喜悦，和她述说着世界的广阔，但阿莉耶丝不理解，她觉得阿里卡是个非常无趣的人。 也难怪，毕竟两个人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出身于贵族的阿莉耶丝永远只会关注着流行时尚和上层社会圈子的事情，她无法理解为什么阿里卡只会关注诸如政治、世界和宇宙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而这种不理解，最后也导致了两人的分道扬镳。 “星子从她身后划过，融于夜空之中，最后她自己也成为一颗最亮的星星，永远闪烁在我记忆的银河中。哦，我的女神。”阿里卡念念叨叨着卡利阿利人的长诗。 “你消停一会吧！大半夜的！”提拉利古突然睁开眼睛说道。 “吵到你了吗？那可真是抱歉啊！”阿里卡挠挠头，右脸颊处的神字在黑夜中发出显眼的红光。 “没，我睡醒了！”提拉利古煽动翅膀飞到空中。 “这小子不错啊！能坐这么长的时间。”它绕着雷欧力飞了一圈，“缠控制得不错，你挺会挑苗子的。” “……” 阿里卡没有说话，他举起右手，往雷欧力的方向放出恶念。 “唔——” 受到恶念的压迫，雷欧力出现了一些动摇，但随后他立马调整了体内的气，整个人又回归了平静。 “很好，看来你已经完全掌握了缠，才过去五个小时而已。”阿里卡收回恶念称赞道。 “真的吗？果然我很强啊哈哈哈！”雷欧力洋洋得意说道。 “别太得意了，你只学会了四大行中最基本的缠而已，后面的修炼才是大头。”阿里卡掏出笔记本，“行了，时间不早了，睡觉吧，你明天还有课。” “啊啊！真够打击人的啊！你这怪大叔！”雷欧力吼道。 “……” 阿里卡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在笔记本上开始写文字。 篝火依旧熊熊燃烧着，驱走了夜间魔域的湿冷。雷欧力躺在杂草铺成的床上，凝望着夜空，虽然第一天开学就遇到糟糕的人际关系，但他却毫不气馁。 等明天试着和他们搞好关系吧，他们只是有些高傲和误会而已，那些人中或许也有好人，雷欧力如此想着到。接着他又想起了小杰、奇犽和酷拉皮卡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否也和我一样在荒山野岭接受着猎人考试的最终试验，他们的实力又到了什么地步呢？ 真想快点到九月一日啊！雷欧力看着群星璀璨的夜空，远方浮现出小杰、奇犽和酷拉皮卡的身影。他撇过头，看到树上的阿里卡也在看着星空，同时手里的笔在不停地画着什么。 “大叔你在画什么？”雷欧力本来不想过问别人的事情，但是看到阿里卡这般认真专注的模样，让他的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没什么，画星星而已。”阿里卡淡淡地回道。 “画星星？这有什么好画的？”他看着天上的星河，看了半天看不出什么模样。 “你想当医生对吗？”阿里卡问道。 “嗯？” “专门为穷人看病的医生。” “嗯？”听到阿里卡不阴不阳的话语，雷欧力顿时咬牙切齿起来，“不准嘲笑我的梦想！我就是为了钱才去参加猎人考试的，有了猎人执照就能有钱，有钱就能当医生，为穷人看病！” 阿里卡停下笔，看着雷欧力那副一本正经的面孔，苦笑了一下，又继续画着手上的星图。 “没有嘲笑的意思，梦想这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嘲笑，只是看着你今天的遭遇觉得有些可笑而已。” “没办法，我是从穷国的贫民窟里出来的，他们不理解，所以才会这样对待，不过我想他们大部分人还是能友好沟通的。”雷欧力说道。 “确实，以你这种性格没什么大碍，大不了脾气上来把对方揍一顿，我看了下你的那些同学，除了个别人会念外其他的都不是你对手。” “随随便便动手也不好，那可是V5国家。” “只要用念逼服就好，反正他们也找不到证据，别说找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知道，念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是极少数的存在，所以当你跨进了念的门槛，那就说明你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少数派了。” “极少数的存在？”雷欧力念叨着这句话，“为什么这种神奇的力量只有少数人知晓？” “我怎么知道，也许那些上位者怕念能力者会扰乱社会秩序吧，所以就将这些消息封锁了，反正我是没法理解的，与其担心念能力扰乱秩序，不如彻底地放开，让所有人都知道念学习念，念这种东西再怎么强大也不是科技的对手。” “……” 雷欧力不知如何去接阿里卡的话，他翻了个身，看到阿里卡脸上明晃晃的红光。 “大叔你的脸……”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没什么，只是个诅咒而已。”阿里卡不以为意说道。 “诅咒？是念吗？” “嗯，念的高级运用，和你一样，我年轻时也是精神满满，后来就被他们驱逐出故乡，他们就在我的脸上刻下这道神字，直到我死都不能再踏上故乡的土地。”阿里卡感慨地说道。 “逐出故乡？为什么会这样。” “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吧，当我听到你在新生典礼上说要当个专门为穷人治病的悬壶济世医生时我就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也是想帮助那些穷人，准确来说是为身为贫民窟里出来的我们寻找一条出路，后来我失败了。” “为什么你要和我说这些……” “不为什么，只是看到你时想起我年轻时的场景。”阿里卡点上根烟，缓缓吐了一口浓雾。 “……”雷欧力陷入了沉默。 “我也说不了什么大道理，反正如果你觉得自己梦想坚定的话那就走下去吧！” “那你呢？”雷欧力转了话题。 “我吗？我早已没了那份心境，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看看这个世界。”阿里卡弹掉烟头。 “这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有了，世界可是很广阔的，你有想过我们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吗？” “什么样的？”雷欧力疑问道，他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想过这个世界的模样，他一直致力于考进医科大学，忽略了很多。 “你觉得天上的星星是什么？”阿里卡指着天上的夜空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啊！你这个大叔！”雷欧力顺着阿里卡的手指，烦躁地说道。 “我们生活群星璀璨之中，这些星星和我们生活的地方一样，只不过在很远的地方，可能我们花费一生都无法到达。在这夜空的远方，还有着和我们一样的人类，他们也在看着这片夜空。这些星星之上，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我们生活的地方在他们看来也只是星星而已。” “听不懂啊……”雷欧力懊恼地挠着头发，阿里卡的话就像老妈子的裹脚布，絮絮叨叨。 “听不懂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们人类生活的世界很小很小，还有更大一片广阔天地，迟早你会发现的。”阿里卡说道。 “所以你刚刚问我在干什么，我在画星星，明天有空的话我打算送去出版社，让他们出版。”阿里卡毫不介意把自己下一步说给雷欧力，毕竟也只是无聊的扯淡而已，阿里卡不认为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会把自己透露出去。 “大叔你真是个疯子，这种话从来没人说过。”雷欧力翻动着手机里查询的信息，刚刚阿里卡说话时他查了下他所说的东西，结果网上没有一点相关信息。 “因为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行了睡觉吧，三点了，你六点还要起床吧！” 见阿里卡没再说话，雷欧力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