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交易与感情
虽然可能是来自精神世界的幻梦，但凯耶的确感觉到了变化。 精神领域得到了扩张，灵魂也得到滋养，他可以感觉自己原本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的精神力明显增强，冥想运转的时候，整个人犹如浸泡在温泉里一般。 没想到在精神领域只是接触并观摩一次帝柳树，竟然可以调和自己的精神力，也能更好的匹配激活了神龙之躯的身体了。 精神世界没有所谓时间流逝的说法，他也无法确定所见到的帝柳的化身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幻梦，想要证实，只有以后借助特殊的媒介，或者说利用阿狸，还有找到莉莉娅进入奥米卡亚兰远古之森才行。 不过，现在他已经确认了其中一个对他产生兴趣的存在就是帝柳树，同时有些好奇另一个人了。 不知道另外三个？代表的是卡尔玛，还是说辛德拉，亦或者某个远古的瓦斯塔亚精魂。 在艾欧尼亚与神龙之力关系密切的只有这几人，他想不出来其她的存在。 精神领域的增强，让他可以更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和力量，借着这個难得的机会，凯耶控制自己的体温，做了一个小小的尝试。 从结果以及锐雯对他的态度来说，他已经确认了自己想要证实的事情。 毕竟有些事有了开头，剩下的过程就方便水到渠成了。 锐雯的性格过于执拗，而且始终在心底怀有不安的情绪，如果他不主动，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 不管是为了当下安全的考虑，还是说为了之后的剧情和有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将锐雯和自己绑定在一起，都是收益很大的选择。 ... 一夜无话。 当凯耶再度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次日早晨，锐雯依旧将他搂着，可能是因为的确累了，还是说因为某些原因放松了戒备，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不时还搂着他往自己怀里挤了挤。 凯耶感觉锐雯将自己当成了被子，一双手臂勒的又死又紧，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她胳膊上隆起的肌rou，纤细透明的绒毛，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 要不是有了神龙之躯，身体素质和力量都得到了加强，可能还真承受不了她捂着自己的怀抱。 可能是因为将自己当成被子抱着，她有些热，宽松的僧袍无意间敞开了，玲珑浮凸的曲线正对着他的鼻尖，还有满溢口鼻间的馨香，场面璀璨无比。 “囧...” 凯耶仰头微微后撤了一些，让自己离得稍微远一些，同时可以更好的观察锐雯沉睡的脸。 沉睡的她面容安静，额头微微有些细汗，虽然因为长久的风餐露宿看起来不太细腻，但小麦色的皮肤有一种看分外健康的美感。 她大概的确非常困倦，凯耶在抽开身体的时候她只是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清醒过来。 “你醒啦。” 刚刚睡醒，她睁开眼睛看向凯耶，声音里带了些慵懒之意，成熟且带有一种说不出的诱人。 “再睡会吧。” 见锐雯醒了，凯耶微微侧身离的远了一些。 “不了！” 锐雯摇头，然后想要坐起来，她现在迫切的希望这样尴尬的境地早点结束。 “就当是再陪我一会吧！” 机会难得，凯耶并不想浪费如此好的机会，他伸手一拉，将准备起身的锐雯拉到怀中，主动的用双臂环抱着她。 “谢谢。” 他想了想，贴着瑞雯的后劲说道。 “这没什么…” 没怎么挣扎，锐雯轻轻的回应了一声，任由自己被抱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虽然不知道锐雯心底经过了怎样的心理流程，但凯耶知道这样的场合是最好拉近两人关系的机会。 他紧紧的抱着锐雯，接着他轻声开口，“没发觉吗，这几天下来，你有了一些改变，锐雯。” “是么。” 锐雯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因为贴的很近，凯耶说话时的气息让她感觉自己耳朵痒痒的。 “当然有，现在的你不像之前那难以接近，而且身上也有了更多的生气。” 锐雯沉默，没有说话。 算上凯耶舍命救了自己，还有之前的几周，两人一路相伴下来，差不多也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平常虽然有说话，也住同一房间，虽说有一份交易在，但两个人之间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 昨夜的拥抱，已经算是她巨大的突破了。 但，她的心底又怅然若失。 心思百转千回，等到锐雯从茫然的思绪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向一边抱着自己的凯耶，发现他正看着自己，银灰色的双眸里满是笑意。 “呃，那个，昨晚的事...” “嗯；你说。” 锐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你不要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呢。”凯耶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促狭的笑意，“要不是我的力气够大，身体素质还算不错，说不定没有因为精神领域紊乱受伤，反而被你捂死了……” “…” 沉吟了一段司时间后，她看向凯耶。 “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凯耶！” “从我遇上你开始，到昨天晚上的拥抱，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 “这么久么……” 锐雯转头看着凯耶沉思了一会，躺着侧过身来，目光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通过他表情变化分析出情报来。 “凯耶，你是真的喜欢我么？”她问，“为什么？”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又像是想通了某些东西，她看着凯耶，神情严肃的问道。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贵族少女，过去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见识了太多的背叛，更了解所谓贵族式的虚伪，来自所效忠对象的背叛更让她开始怀疑一切。 现在凯耶说喜欢她，是真的喜欢吗？ 现在喜欢，那以后呢？ 两个人不同的身份，注定会产生一些不可预料的后果。 她特别想知道这个答案。 似乎觉得自己的表述的不够准确，想了一想，她看着凯耶换了一个方式，“你真的喜欢我么？” 凯耶一下顿住，瑞雯直接的出乎预料。 他当然可以告诉瑞雯自己会一直喜欢她，也知道她希望自己如果此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如果回答说“是”的话，显然是最符合标准最正确的答案。 现在似乎是一个面对重要选择的关口。 “我不知道...” 他想了想之后，认真的看着瑞雯，回答道。 “我无法去衡量这个喜欢的时间是多久，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当然也可以说你期望的答案，但我不想骗你，所以我实话实说。” 心底衡量之后，凯耶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是这样么？” 瑞雯看着他，沉默了一些时间后坐起身来，她披上作夜脱下的外套，表情看不出来喜怒，走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之前淡漠的神态，“我先出去了，伱也早点起来，不是说有新的任务么？” “好。” 晨间无话，简短的休整之后，凯耶告别寺庙的引导修士，准备回到蓝港。 两人一前一后，心思各异的安静的走在路上，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瑞雯的表情淡漠，又恢复成了之前那种模样，凯耶则在思考后续的任务问题，在脑海里将所有的情报开始过滤。 如果精确的计算时间，穿越过来以后和瑞雯相处的时间最多几周，而在这之前所有的记忆，全都比较模糊。 自小在教派长大，将近十二年的时间大部分都在修行，除开同村一起长大的艾瑞莉娅，还有见过几次面的阿卡丽，似乎对其他\她人没有一个具体的印象，这一次调查诺克萨斯的药剂，算得上是他的第一次任务。 而对于瑞雯来说，在这两个月之前的回忆，都是她想要放弃和深埋在心底不好的经历，看不见未来的方向，做什么都陷入迷茫，如果不是因为凯耶救了她两次和交易，她早就准备放逐自己了。 “昨晚上的事情本就不应该出现，早点结束交易早点离开吧，凯耶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和未来，和自己本就是没有未来的...” 心里这样想着，瑞雯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正思考计划的凯耶一下撞到了她背上。 “昨天晚上的事...”瑞雯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然后看向凯耶犹豫可一下后轻声开口，“我希望你不要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瑞雯开口说话，两人间原本凝滞的气氛似乎有所缓和，凯耶看着她，然后走到了她身前，“生气了？”他问。 “没有。”瑞雯淡淡的开口，“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属于是交易而已，所以我不会存在什么其它的想法。” 既然是因为条约和交易，那她就当这个过程就是执行任务，既然是执行任务，那就不需要去多想任务之外的问题，也不去考虑感情因素。 既然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始于一场交易，所以在经过思考以后，她理智的控制了自己的感情和想法，做出了最合适当前的选择。 刺客是不需要感情的。 任务结束，然后人离开，不留下任何与任务无关之外的瓜葛，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瑞雯只当自己是一时的鬼使神差做了一个不该有的选择，既然结果可能不好，那还不如早点掐灭这种不好的由头。 没有期望就不会受伤，这样对双方都好。 “...” 你这说话的语气，还说没生气？ 凯耶默然，他明白了瑞雯的意思，也知道瑞雯生气的原因。 但也没什么话可说，他低估了瑞雯性格的因素，更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瑞雯这样说显然她心里已经有了决议，他也只能陷入了沉默。 接下来的路途，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各自都不再说话。瑞雯的脚步走的又快又急，在感情上她希望凯耶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即便是知道这没有结果。 可当凯耶没有给她一个准确的回答时，她又患得患失起来，某种莫名的情绪让她觉得格外烦躁。 回到蓝港的路程并不长，两人都怀有心思，所以没了谈话的兴致，更没了欣赏沿途风情的闲情雅致，路上随意拦了辆马车，傍晚时分回到了鹧鸪芝酒馆。 ... 入夜。 “睡了么？” 躺在床上，凯耶看着房间另外一张床上的瑞雯，还是决定和她将事情表述清楚。 “没有。” 瑞雯躺在床上，房间没有开灯，她盯着房顶怔怔出神，脑海里不断倒带作夜还有白天和凯谈话的画面，听到凯耶叫她，微微顿了段之后，将语气变得格外淡漠后回答。 “有事么？”她问。 “嗯，”凯耶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我想谈谈有关交易的事。” “没什么可说的。”瑞雯提起的心放下，感觉不太爽快，“按照交易，跟着你，协助你，完成任务，结束任务，然后离开，没什么可说的。” 她将一句话分成了多个语段，而且说话的语气隐隐带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我认真的思考了一天。”凯耶谨慎地措辞，“早上没有给你的回答，现在可以给你了。” 瑞雯静静等待着。 “感受到艾欧尼亚之魂的启蒙，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凯耶慢慢说，然后走到瑞雯床沿坐下，“与此同时也承担了接受启蒙该有的责任。” “每个人都有责任和义务。”瑞雯淡淡应了一声，仿佛听到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似的，“就如同我和你的交易一般。” “这不是交易。”凯耶看着她，“我从没有想利用我们之间的交易。” “我喜欢你。”又沉默了一会儿，他主动的拉住瑞雯的手，“这不是因为交易。” “是因为我抱了你？”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瑞雯微微皱眉，她想不出来凯耶喜欢自己的理由。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想法，但我知道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不会再有。”这样说着，凯耶利用声望值兑换了一枚戒指出来。 “我想告诉你我真正的想法。” 凯耶看着瑞雯，将戒指递给她 “我喜欢你，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