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情非得已
言至此南馨雅回过了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她们说:“那天宫宴四国使者皆在,他们全都听到了,并且听的真真切切一字不落,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你们以为想瞒就瞒得住吗?还有太子,你们以为他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吗?这些年要不是他要用我来牵制五哥,你们以为我能活到现在吗?” 兄弟相争总有输赢,两虎相斗必有一死,而她是南太子的敌人,对于敌人他从来都不会放过,对于会成为他敌人的人也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所以,他肯定早就想好了怎么折磨她,只不过是还没有付诸行动而已。 想起这些年的种种艰难南馨雅泪如雨下,很伤心,也很难过,她思来想去怎么都想不通尚宇浩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躲着她,为什么避而不见,难道真的是她那里不好吗? 如果真的不好当年会何还要招惹,如果真的不喜欢当年为何还要给自己留下念想,难不成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吗? 昌隆国五皇子有府不住,有床不睡,夜夜宿在花满楼中,眠花宿柳,花名远扬,出手阔绰怜花爱叶,京城花楼中但凡是有些姿色的女子无一逃过他的手掌心。 南馨雅在家时就时常听到这些传闻,可她不知道,也无从得知是不是真的,但是有一点她非常清楚,那就是南太子是绝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特别是现在她已经无望成为紫炎的妃妾,他下手会更快,也会更加的毫不犹豫。这也是她为什么那么快杀死西灵战嫁祸给他的原因,只有先发制人她方有反败为胜的把握,才能化被动为主动,才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选择自己喜欢的。 嫣儿三人并不是前不久才到南馨雅身边伺候的,相反,她们在南越国就已经伺候了她好些年,那些年也亲眼见证了南太子对她所做的一切。故,清楚的知道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以南太子狭隘的心胸也绝容不下她。 看着她扑簌簌落下的泪珠秋葵她们心里十分难过,也替她伤心,替她委屈,可即便是如此也不能去昌隆国啊。尚未联姻尚宇浩就已经是这种态度,倘若真的以无中生有的事情来逼迫他,他会认吗?他会忍吗? 恐怕纵使是答应了,回去以后也没有好结果,说不定还会以此来刁难她,毕竟男子最在意的还是脸面,还是尊严。 秋葵心中这样想却再不敢直截了当的这样说,一来是怕南馨雅听了受不了,二来也是怕她会降罪于自己。眼珠子乱转,脑筋急转,过了一会儿她思来想去小心翼翼的张口说:“公主所言奴婢等都明白,但强扭的瓜不甜,强配的鸳鸯也不一定会幸福。再者奴婢听说兴帝已经定了皇后,回去后就要大婚,此次昌隆太后做主还另外选了一些妃妾,公主这样跟他回去恐怕会受委屈,而且昌隆太后最不喜欢那些不检点之人,要是知道公主还没有到昌隆就被看光了身子,且还是与紫都主有过婚约的,定会不喜,公主听奴婢一言还是另作打算吧。” 语毕,秋葵伸手悄悄的推了嫣儿几下示意她开口说话,嫣儿觉得光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也未必劝得动南馨雅,话锋一转道:“公主,西灵战是皇子,再不受宠爱被人这样莫名其妙的杀了,西岚王上也不会罢休,我们在杀他时用的是鱼钩剑,这一点太子是百口莫辩,魏老也会揪住不放。那么就算是他们两方人马没有打起来,我们的人也没有趁乱将其杀死,我们还可以行刺啊,不一定就只有这一条路走了。” “是啊,是啊,我们还可以行刺,北国之都不成我们就在回南越的路上伏击他,再不行我们就一路追杀他,总之五皇子现在坐镇南越,他在外,我们可以里应外合合力夹击,奴婢就不信杀不死他。”秋竹是南越宫中的老人,她清楚的知道一个失了名誉的女子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后宫,不管是那一个国家,都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是杀人于无形的战场,南馨雅好不容易离开了虎口,她不想她再进狼窝。 觉得南馨雅的脸色有所变化,秋葵认为她被说动了,此事也有了转机,立刻跟着附和道:“公主,秋竹所言极是,只要我们杀死了他,只要他回不去南越国,只要五皇子登基为帝,那么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而公主也可以重回南越国。以五皇子对公主的疼爱必然不会亏待,也根本不会再让公主联姻任何一国,更不会让公主嫁到这苦寒之地来,五皇子一定会让公主嫁给喜欢的人,会为公主觅一如意郎君。所以,奴婢恳请公主再想想,三思而后行!” 言罢,秋葵对着南馨雅再次叩首磕头,真心实意的希望她能再考虑考虑,不要因为一时的喜欢而毁了自己的一生,亲手葬送了她自己的幸福。 秋葵这边刚磕完头,嫣儿和秋竹那边就再次叩首,不管是作为南馨雅的婢女还是她的属下,亦或者是现在与她生死与共的人,她们都希望她能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她们三人所言南馨雅不是不知,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真的想跟尚宇浩在一起,也真的想为自己的亲哥哥做些什么,以致于油盐不进,完全不顾她们的再三劝阻说:“哥哥为了我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我不能再这么自私的活下去,你们按照我说的下去办吧,至于刺杀之事容我再想想,他是警觉之人,一旦刺杀不成,下次就会更加难,在出手之前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十分震惊一脸错愕,秋葵三人异口同声齐齐抬头重重的叫了一声公主,与此同时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说了这么多她竟无动于衷,也不该初心。 醒来不久身心俱疲,南馨雅一个字都不想再跟她们多说,歪着身子躺下面朝床里面,向上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说:“我心已决不必再说,我累了,你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