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虚惊一场
陌离亦连忙附和道:“是啊,九儿,你别着急,姑父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的。” 伸手拉着他坐下,风九幽微微一笑道:“不是我着急,是你们着急,先前事多也忘了跟你们说了,风府的那把火是我放的,至于风青山,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雪山之巅了。” “啊,你放的,你没事干嘛放火啊?”一时之间尚宇浩很不能理解她的行为,毕竟风府的宅院可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还有里面的家具摆件,那可不是一般的值钱啊,就这么给烧了多可惜啊。 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风九幽依旧风轻云淡的说:“记得皇祖母曾经跟我说过,不管是风府的选址,还是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我母亲精心挑选的,如今她不在了,而我也不可能再回去了,所以,与其留着它被人糟践,倒不如一把火烧了的好,母亲在九泉之下说不定早就想这么做了。” 虽然并没有见到过母亲,却也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敢爱敢恨,并且十分忠于自己的心,这也是当年她为什么要嫁给风青山的原因,那样一个果敢,又忠于爱情的女子,相信眼睛里定是揉不下沙子的。 提起已故的乐平公主,陌离和尚宇浩都没有说话,风青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让风九幽寒心,他们心中都一清二楚,确实,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丈夫,他都是不合格的。 陌离伸手把她搂进怀中,温柔如水的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多想了,你身子不好,多思无益。” 浅浅一笑算作回应,尚宇浩见二人跟没事人似的就赶紧把尚君墨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学了一遍,风九幽早就知道了他来此的目的,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对于昌隆的局势陌离很了解,也清楚的知道昌隆皇帝有多么看重风府,突然化为灰烬,风青山也跟着凭空消失,他自是要派人来追风九幽的,所以,这么一想他也不感到吃惊了。 说完尚君墨来此的目的,尚宇浩又说了他在路上被伏击的事,得知黑骑死了不下十人,陌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风九幽,昨日天黑以后他就见扶苏带人出去了,本以为是要送信出去,没想到却是伏击尚君墨,看来九儿还有许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三人正聊着,若兰敲门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小姐,沧海醒了,说想见你。” “想见我,好,知道了,你先让她把药喝了,我这就过来。”想着正好跟她谈一谈,风九幽就拿开陌离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看向尚宇浩说:“尚君墨之事你不必理会,我自有对策,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管,也不必理会,还做那个吊儿郎当的小五子就行了。” 尚宇浩一听这话就特别的轻松,站起身,松了口气,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又恢复到往日里风流倜傥的样子说:“隆冬时节,打边炉最合适不过了,我去厨房看看都有些什么好吃的,走了。” 无事一身轻,自然就想吃的,风九幽看他这个样子不禁摇头失笑,先前都还说他稳重了许多,如今看来这许多也并没有多多少。 掀开被子下床,陌离把衣服一件件的帮她穿上,然后若兰又拿了件厚厚的狐裘披风,给她披上,感觉自己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风九幽有些郁闷的说:“我只是去隔壁房间而已,有必要穿这么多吗?你看我都快被包成粽子了。” 系好斗篷带子,又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陌离宠溺的笑着道:“不过是多穿了两件衣服,那可能就成粽子了,再说,你这身子今天才好了一点点,外面风大,又冷,再着凉了可怎么办,来,把暖手套也戴上。” 看着厚的不能再厚的暖手套,风九幽无语了,把手伸进去以后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穿衣服,索性裹个被子过去,又简单又利落。” 语音未落,若兰又拿了个暖手炉过来,直接拉出她的手塞到暖手套中,然后又把她的手给放了进去,甜甜一笑说:“被子太厚,裹着不暖和,抱着暖手炉,这样才暖和。” 这下,风九幽彻底无语了,从前有若兰一个天天唠叨着就够她受的了,如今再加上个陌离,好吧,她瞬间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个泥塑的娃娃,风一吹就倒不说,还一碰就碎。 见她满脸无奈之色,陌离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过去了,那边房间很暖,进去以后记得把斗篷脱了,别一会儿再出了汗,着了凉。” 由于身体虚弱,风九幽最近常常出虚汗、冷汗,有一两个晚上把身上的衣服都给打湿了,陌离担心她一见到白沧海就把这事给忘了,就特意提醒了一下。 风九幽摸了摸身上披着的斗篷,觉得甚是好看,微微一笑道:“知道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哦,对了,中午我让云姨准备了炉子,我们就在隔壁的饭厅和小玉他们一起用饭吧。” 许久不曾好好的跟大家一块坐下来吃个饭,风九幽倒是颇为想念那热闹的场面。 似乎觉得她头上只系了一根缎带太过于简单了,陌离就随手拿了一支梅花簪子横插在她的发间,稍微整理了一下说:“你喜欢就好,只是不要太累了,一会儿说话看着些时辰,不要太久了,也不要一直坐着,我怕你会受不了。” “知道了,走了!”怕白沧海等急了,风九幽答应过后就跟若兰一起走了,虽说今日她身上有了些力气,若兰还是不放心,一直都挽住她的胳膊,扶着。 经历了昨夜之事,白沧海醒来以后冷静了许多,知道自己一动就有可能失去孩子,她就直挺挺的躺在那里,除了眼珠子以外,她连根手指头都不敢动,所以,风九幽进来看到她的时侯,就觉得她特别特别的僵硬,就好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甚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