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隐秘的过去

    程薇生是土生土长的容城人，在这里还是容城的时候他便有了记忆。

    “曾经的我还是一个青葱少年。”

    在一次交谈中，他这样回忆着自己：

    “当初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我们家前面的土坡上和邻居家的伙伴们一起玩耍。”

    “那个土坡下面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孔洞，我们常把一些会被家人骂的东XZ在那里：像在地里捉的蝈蝈、蚂蚱，从水沟里面捞的鹅卵石等等，因而这里成为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的‘秘密基地’。”

    “那个时候晚上会出来很多人，有大人，有小孩。小孩通常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玩一些小玩意，大人们会在节假日的时候搭起戏台来，尽管看戏的小孩子没几个但围在下面的大人却不少。”

    说完这些，他就转过身继续去忙他的去了。

    这只是容城的一个小小记忆。

    曾几何时，容城还只是一座小小的村庄。

    从村庄的这头到村庄的那头也就十来户人家。

    整个村庄不过四五十户。

    人们聚集到此不为别的，就为那村口河前的百亩良田。

    肥水良田，在任何时候都巨大的吸引力，这既是活下去的希望，又是勤劳致富的保障。

    因此各种各样的人都纷至沓来:他们或是拖家带口，或是单枪匹马，来到这里纵使尘土满身而欣然前往。

    在还没有叫容城的时候，大家就开始张罗着给这个大家的聚集地起个名字了。

    叫什么呢？

    那时连人都不一定有个正经名字，田是无名田，河是无名河，人是无名魂。

    一番商议后有了答案：河叫善河，田叫团田，这个地方叫合村。

    此后人们取水到善河，耕地到团田，逢人就说合村好。

    有句小诗写得好:

    ‘人说合村好风光，临善河，坐山脚，越沃野良田至归宿，还愁今宵酒醒何处？

    取水善河处，清澈底，好儿郎，谁不夸我好家乡？’

    渐渐的合村的名气越来越大，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

    村里的人多了也就有能力做一些之前人少难以做的事情了。

    修水渠就是在人多了以后着手办的事情。

    虽然村子临河，但还需要靠人力畜力肩扛背驼来解决这最后一百米的问题，这不利于村子今后的发展。

    于是村子里经过商定，决定从村子开一条水渠来从善河引水到村子中来，这样就能很大程度上方便村民灌溉和村子生活使用水了。

    这件事几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大家都很支持这件事。

    于是这项工程很快就完工了。

    这项工程完成给村子带来了新的面貌，从善河引来的水被存放更靠山、地势更高的在村东修建的蓄水池中，然后靠地势差将水顺着管道送到相应的地方。

    今后村民基本上不用再去河边打水了。

    这着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所以在竣工的时候大家提议举办一个庆典，再建一座碑亭来记录这一件事情。

    经过大家商议，决定在村东蓄水池的附近修建一座碑亭用以记录这件事，然后在这附近举办一场盛会来庆祝这一时刻。

    来到这一天，大家先给碑亭奠基，待基石安顿好后，开始安排庆祝盛会。

    在提前搭建好的舞台上开始了庆祝活动：

    台上门可罗雀，台下人头攒动。

    只见天上彩练当空舞，前后一排‘飞天’，团簇中间‘飞仙’，一众踏空步入台中。

    中间‘飞仙’左右‘飞天’，众‘仙’站定，台下方才看清：台上共七人，中站一‘仙人’着素袍，头戴束冠双鬓腰间，白须泻下，银光坠地；左右各一簇‘飞天’，阳刚俊秀之肤配以高洁柔美飘带，下着素布长裤。各在左右团簇着‘飞仙’，‘飞仙’作起飞状，‘飞天’便左右跟随在其身旁，模仿着‘飞仙’的衣袂翩翩起舞。

    随着舞台的中央幕布打开，露出一片搭建好的梯架和高台，它们被漆成背景的颜色。

    ‘飞仙’此时伸开双臂，像要远航的飞鹰一般左右扭曲活动筋骨，片刻之后，‘飞仙’扑飒着‘翅膀’，边跳边跑，边跑边展地‘飞’向身后的梯架，左右的‘飞天’闻风而动，随着‘飞仙’跟在身后，保持着动作与队伍齐整华丽的‘飞翔’着。

    ‘飞仙’先是跳到梯架上，像禽鸟似的没抓稳还要扑扇一会翅膀，等到站稳了后把手放在两胯，伸出一只手来半开半合地舞动着。

    ‘飞仙’伸出的那只手时而伸到全展，像是鸟儿在检查自己的背部羽毛。身后的‘飞天’也跟着一开一合。时而‘飞仙’的手向前开全屏，像是鸟儿在检查自己的内部羽毛。‘飞天’顺着手臂的方向掠出，一展一息。

    修缮完毕后‘飞仙’纵身一跃落到了高台之上，高台有两人之高却只有一人之地，于是‘飞天’就散落在‘飞仙’的高台周围。‘飞仙’好似没有察觉似的，继续自顾自的进行表演，他站立在高台上，台下的观众只有仰头才能看到他。

    ‘飞仙’低头望去，无数对目光正注视着他，他环顾四周皆是相同的风景，抬起头能看到村民们的房子和远处的善河，此时的他闭上眼睛再次舞起来：

    高台之上，一人地方，难容彼此索性，一足而立，任它风吹雨打风飘去。

    一见地方，立足不稳，不妨，独臂而立，天高任我飞，今朝雄鸡变凤凰......

    这次的庆典举办的很成功，节目的精彩程度超越了大家的认知，尤其是‘飞仙’表演到最后，他‘四足’着台，摆出一副‘天狗食月’的姿势时，原本离开大家视线的‘飞天’突然一跃而起从‘飞仙’头顶掠过，看到这一幕简直要惊掉大家的下巴了，所有人都不住的颤抖，随着‘飞天’再一次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时，‘飞仙’也一个翻身下台，完美的结束了这次演出。

    这次庆典结束后不久，奠基的碑亭也开工了，村里的能工巧匠齐上阵，没多久就完工了，在刻碑的时候有写了这么一行字：

    “刻此碑为纪念合村修建水渠一事，同为纪念本次庆祝庆典的顺利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