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周寿:不,我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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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深看眼袁彬,道:“不能再拖下去,容易夜长梦多,三天内关于周彧的证据送不到京城,你……” “陛下,臣就怎么?”袁彬心中顿时一惊,这件事拖的确实长,从立春到现在了,多少有点慢。 袁彬如同一只干锅里的虾,浑身不安起来,眼睛盯着朱见深,他不允许自己让陛下失望。 他想做事,弥补草原耗费的日子。 “你就脱了锦衣卫服卖豆腐去!” 这让袁彬心里松了口气,尤其是还有三天,他们怎么也送到了。 “走,随朕去诏狱。” 诏狱又叫锦衣狱,狱中有各种各样的刑法,能说出名目的就有械,镣,棍和剥皮,抽肠,钩背,断脊,堕指,刺心等。 狱室墙壁极厚,室内高呼,隔壁一点都听不到,光线黯淡,白天也难以辨认对面的东西。 冬冷如冰窟,夏里病流行,夜里老鼠出来咬犯人脚指,除非大量银子贿赂狱卒。 朱见深走进诏狱,便漆黑一片,让人无法辨认道路,腥气浓郁,他完全是跟着袁彬在走。 很快,到了审问周寿的地方。 但周寿并不知道朱见深到了,他被绑在刑架上,满嘴是血痂,身上还有血冰,极为瘆人。 “周寿可交代了。”袁彬站在狱堂中大声问道。 在袁彬大声询问时,朱见深也坐在怀恩搬来的椅子上。 他来当然不是给舅舅减刑,而是询问关于周寿的招供。 “放开本伯!” “你们这些狗东西,我可是陛下的亲舅舅! “等本伯出去,定要将你们参一本。” 周寿被两个子高大的锦衣卫像拖麻袋一样,拖着走。 原本以为自己在诏狱待几天,太后定会给自己求情,到时候那件事还不是遮过去了。 结果,等来的是用刑,还是最残忍的刑,差点没撑住就招供了。 两个时辰前才用完刑,结果又被拖着,又要用什么刑! “庆云伯,我们指挥使请你。” “混蛋,你们是请吗,一个个狗腿子,你们这是绑,是滥用私刑!” 周寿不去,两个锦衣卫直接在他腿上重重打了两棍,才像個麻袋被拖着出了刑房。 “只要庆云伯招了,我们就是明日去死,也死的英雄。”这些锦衣卫可不是几句话吓到的。 他们只服从听命于大明天子。 陛下都默许用刑了。 他们怕什么? 能审问出那些银子才是他们的政绩和功劳。 审问陛下的亲舅舅,这是他们不畏皇权,大公无私,锦衣卫也不全是坏名声。 周寿被他们死死钳制,硬是拖着。 自己是他舅舅啊,这个崽子连亲情也不顾了。 十几万两而已,他做皇帝的轻而易举便是银子,自己只是借用些,他就让人这般打自己。 “本伯倒要看看,你们今天怎么弄死本伯,我要见陛下,他就是这么对他舅舅的,蠢材!” 两个锦衣卫不接话,不管今后如何决断。 目前,他们受命审问。 “回指挥使,犯人周寿带到。” 两个锦衣卫啪的将周寿丢在血污厚厚的地面,道:“跪下。” 周寿不愿意跪,袁彬看了眼坐在后面侧屋的朱见深,咳嗽道:“跪下!” “袁彬,你又出来叫唤?” 袁彬看了眼,没有说话。 里面的人不吭声,他不敢随意问。 周寿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大。 “狗叫什么,杂家看你用刑用的不够。”怀恩翘着兰花指,出来看了眼袁彬:“带他进来。” 袁彬提着周寿衣领,连拉带扯的拖到屋子。 见到朱见深,周寿刚要爬起来问责时,又被袁彬用刀背打的趴下,死死按住,“还敢如此狂妄。” 朱见深起身,道:“舅舅在这里住的可好。” “阿深,我是你舅舅,你忘了当初我还抱过伱,你忘了?” “噢,没忘,只是朕记得那时候被废时,你跟二舅舅对朕避如蛇蝎,怕连累你们周家,只有万御侍跟着朕。” 周寿闻言,低下头去。 当初谁知道先帝还能做皇帝,再说他自保也是为了周家,哪里曾想废太子又成了皇帝。 朱见深道:“朕如今虽紫禁之巅看过大明朝的风景,但朕也没有忘记跌入谷底时,人人都要踩一脚。朕那段黑暗日子,看过最奢侈的风景,就是大明朝的夕阳。” “难道就因为这件事,你就要记恨舅舅?” 周寿又打感情牌。 “哦,朕没想过追究,甚至登基就让你做了庆云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朕坐在这个位子上多难。 民以食为天,粮食就是比天还大的事儿,农具的银子你也敢染指,你当朕是傻子? 还是说你觉得朕孝顺母后,定不会拿你如何!” 粮食是什么,是皇权!农具就是加升皇权的工具,你在挖朕的墙根,让朕坐不稳这皇位,那你就是朕的敌人! 朕就要办你! 办周寿,为了天下百姓? 不,本质上是朱见深为他自己。 他不想把这皇帝做的窝囊,被亲舅舅当猴耍。
朱见深作为皇帝,他想要从提高百姓种粮开始,但是这开门第一事就被搅黄了。 不严厉些。 后面的政令怎么办? 他的皇权会被不断的践踏! 周寿怎么骂,朱见深的心态依旧是平静无波澜。 看朱见深沉默下来,周寿以为朱见深心软,连忙道:“阿深,舅舅真的没有动银子,都是周礼做的,舅舅还狠狠训了他,谁知他想不开……” 你是逗我玩儿呢? “死的可不止周礼,曹让一把年纪会因为你几句话就去死?”袁彬听不下去,直接问道。 看着周寿这副赖皮样子,朱见深突然毫无征兆笑了,道:“唉,舅舅还真是有个好兄弟啊,不像朕,孤家寡人。 其实朕今天是放舅舅出去的,二舅舅已经认罪,承认那些银子是他拿去做了购买木材的本钱。 朕赏罚分明,二舅舅认罪——舅舅也可以出去了,你出他进!” 怀恩:“……??” 袁彬懵了。 这周彧什么时候招认的,不是只查到了罪证,正在送往京城吗。 陛下气糊涂了吧。 袁彬有些犹豫,看着朱见深。 朱见深想了想又说道:“二舅舅说银子是他贪的,凤阳的事……也是他一人做的。” 听到凤阳的事,周寿身如雷击。 什么,凤阳的事陛下知道了,二弟真的招了? “袁彬,给他上些药,换身干净衣服赶出去。”朱见深笑道:“二舅舅跟舅舅兄弟情深,朕很感动,记得今后每天给二舅舅上柱香。” 周寿看着朱见深,没有看出来半点玩笑,反而是一脸认真和羡慕他们的兄弟情。 “庆云伯,你可以走了。” 怀恩催促。 周寿不招,就是因为银子都给了周彧,怕连累周彧,所以才坚持。 但现在周彧招了,他还有什么坚持的意义,想起总是跟在自己后面喊兄长的弟弟。 周寿看向朱见深,恭恭敬敬的磕了两个头道:“第一个头,是给太后娘娘磕的,jiejie一直待我很好。 第二个头是给陛下磕的,事情都是我一人做的,和周彧无关。” 朱见深只说道:“袁彬,送庆云伯出诏狱。” 袁彬虽不解,但皇命不敢违。 看了眼周寿:“随我出去。” 周寿道:“不,我不出去,事情都是我做的,与周彧无关,是我让周礼那样做的,还以曹让家眷威胁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