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他们终于相成陌路
“耶！太好了！妈咪真好！念念最爱最爱妈咪了！”念念在秦时肩头上乐不可支。 顾桑也笑：“我看你最爱的是雪糕吧？” “才不是！念念最爱最爱的就是妈咪！”小家伙眼珠子一转，随即搂住爸爸的头大声地表白，“念念也最爱最爱爸爸！” 顾桑与秦时的视线轻轻地相接，都默契地笑而不语——他们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问念念那种诸如‘你爱爸爸多一点还是mama多一点’的问题，因为他们知道，在孩子纯洁的世界里，是没有‘偏爱’这个认知的，她爱她的父母，她爱她的朋友，她没有能力去分辨得出自己爱谁多一点，她没有能力去进行那样复杂而高深的思考。 “妈咪也爱念念。”顾桑说。 “爸爸也爱念念。”秦时说。 念念却歪了歪头，随即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爸爸爱mama吗？mama也爱爸爸对不对？”虽是疑惑，但从她的眼神来看，她就是对这个认知深信不疑的。 秦时与顾桑的视线再次相交，继而异口同声地道：“对，念念说得很对，爸爸最爱妈咪，妈咪也最爱爸爸！” 异口同声地说完，两人的目光再次地相交。 这一次，却是秦时率先移开。 顾桑心情复杂，又惊又像是在做梦一般，尽管她知道，秦时之所以会说那样的话，无非是为了念念而已。可是即使是如此的动机，她还是愿意相信，他就是爱她的。一直一直地爱，就像从前那样的深爱。 秦时也是百感交集，但是有些时候，他也不得不说一句身不由己，而有些事情，在一开始就做出了选择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结局——他再不甘再不愿，此时此刻，也只能将自己心中翻起的巨浪重重地压下。 他不能。 他不能让她对他再燃起任何的希望，他不能让她在不久的将来，再来经受一次死别——经历了三年的沉睡之后，秦时开始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先她而去，他没有办法在自己弥留之际，看到的是她红肿的眼，痛苦的眉——他宁愿从苏醒之时开始，便强迫自己对她疏离，只有这样，等到那一天真正地到来的时候，他才能走得安心，因为到那个时候，她一定已经早早地过得很幸福了。 然而对于顾桑来说，她的幸福，却是与他相守的每一天，而不是舍他而另择他人，尽管她可以再找到一个跟秦时有着相似的眼相似的眉甚至是相似的面容的男人，可是啊，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什么叫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顾桑不知道，她只清楚一点，那就是，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将与他纠缠至死——至于谁先死谁后死？去他的！等到他们真的到了那一天再去考虑吧！ 南京路有一间很有情调的甜品店，店名叫做：旧时光。 旧时光里播放着很陈旧的音乐，每个走进店里的顾客，都似乎走进了自己的回忆里。 秦时在进店的第三分钟便提出了换另一个地方的建议，顾桑也有相同的想法，可是念念不肯。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念念就是喜欢这一间店，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到别家店去。 两个大人便只能尴尬地陪着留了下来。 音乐一首一首地放送，念念在旁边时而欢笑时而安静，而陷入了回忆中的秦时与顾桑，不知不觉间，眼眶皆已微微变红。 “不如——” “不如——” 两人异口同声，但又默契地在在这时闭了口，他们谁都不愿意跨出那一步，尽管这个时候，他们都知道，他们在回忆的涡里，只有彼此才能救赎对方。 “不如爸爸mama我们来玩亲亲吧！”念念将手里的叉子放了下来，姿势优雅，“爸爸，你亲妈咪一下。快点啊！” 秦时没有任何犹豫地便欺身上去，薄唇于她面上一扫而过，带着令人几乎发狂的灼热气息。 念念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她非常不满意自己爸爸的表现：“要亲嘴嘴！亲嘴嘴！” 秦时动作一顿。 顾桑立即道：“念念……” “那妈咪亲爸爸的嘴嘴！”念念一脸的渴望。 顾桑立即投降，那样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天使，她怎么会舍得让她失望呢？不就是亲他嘴吗？她活到现在已经不知亲过他多少回了，比亲嘴还亲密的事都已经做了，女儿也已经生了，难道还会怕当众亲一亲嘴？ 顾桑欺身上前，张嘴就往秦时的嘴唇而去。 四唇相接，两人浑身一震。 身上无数个细胞似乎都在同时呼喊着更深一些，再深一些，顾桑也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渴望，将这个浅吻狠狠地加深——也不知最后是秦时被顾桑攻陷了，还是秦时本来就是顺势而为，总之，当两个人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多了一大圈静静地围观的群众。 顾桑的脸没有任何预兆地红了起来。 倒是秦时淡定无比地将她揽入怀里，甚至还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模样亲昵极了。 围观群众顿时起哄了起来，气氛很臊，就连店里的音乐都换成了热烈的、灼热的音乐，“再一个！再一个！再一个！” 若是从前，秦时一定会用眼神将这些无所事事的吃瓜群众逐一逼退的，但这一次他并没有，相反的，他一反常态地在人前对她展示着自己的柔情，他的表现让每个人都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的确是甜蜜如糖的。 明知是做戏，但顾桑还是**了下去。一直到坐上车子离开了‘旧时光’之后，顾桑依然沉溺在戏里，久久地不能自拔。 她的笑容那样的甜蜜，甜蜜得让秦时几乎不忍心叫醒——但也仅仅是‘几乎’而已，秦时终究还是将她从甜蜜的氛围里拉了出来，适时地朝她泼了一盘冷水。 “一场游戏而已。”秦时说，“过多地投放自己的感情，会输得很快。”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不需要。”顾桑固执地笑了，“秦时，我从来就没想过我能赢，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输。从前是输给你，而现在，是输给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