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幅四］【文房四宝】第二话：盗亦有道
““斩爷”？！老子原本以为自己的名字已经够吊了，万万没想到……”。“大爷”眨了眨眼睛，忍不住调侃几句。 ““斩爷”是我给它取的，寓意很简单，披荆斩棘”。冯柒月站起身，自豪说道。 “好名字”。张文成竖起大拇指，称赞不已。 “那座山神庙有古怪”。“斩爷”抖了抖腿，眼神犀利，直接切入正题。 “啊？哪里古怪啦”？张文成嘴巴虽然嘟嘟问道，但心想它肯定是要说，崇拜邪神的事情。 “我在供奉台下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盗洞”。“斩爷”聚精会神，断然道出。 “什么”！？张文成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干嘛啊”？他这一举动，可把身旁的“大爷”吓得不轻。 “难不成他们拜祭邪神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冯柒月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膜拜是假，挖盗洞才是真呀”。“大爷”恍然大悟，冷笑一声。 “这帮贪得无厌的家伙，还不知足”。张文成攥紧拳头，恨的牙痒痒。 “趁现在庙里没人，咱们赶快上山去一探究竟吧”。冯柒月伸手拉起坐地的张文成，随即背上行囊，和“斩爷”带头就往山上奔跑。 山路虽然七高八低，崎岖不平，但是山神庙却是很好找，一众人只走到半山腰就远远看到了坐落在山脊的一座孤零零的庙宇。 走近的时候，大家伙这才发现，原来这座被村民给予众望的山神庙，也不过如此。 破败不堪的屋檐，摧枯拉朽的门槛木窗，摇摇欲坠的砌砖房瓦，其中唯一让人为之醒目的就是摆放在供奉台上的那些新鲜贡品和那一尊被擦得锃亮的邪神铜像。 “大爷”环顾四周，暗自嘲讽：“有钱买吃的，却没钱修庙，表里不一，还真是讽刺”！ “光做表面文章，不做事实，我要是这邪神……”。冯柒月跺了跺脚，话里话外，透露出不满。 “你俩是不是跑题啦？这些人本来就是欲盖弥彰呀”？张文成两手叉腰，一脸无语。 “你们快来看，盗洞就在这儿”。“斩爷”来到供奉台的红布之下，一头钻了进去。 一众人互相示意，一起来到供奉台旁，伸手掀开红布。 桌底下，只见一块被木板故意遮盖的泥地中间，露出了一个足有六十厘米宽的黑洞。 “这可真是重大发现啊”。“大爷”兴奋不已，跃跃欲试。 “这下咱们可以沿着盗洞直捣黄龙，就连“飞天遁地”的时间都省了”。张文成连连点头，拍手叫好。 “哈哈，多亏了“斩爷”呢”。冯柒月轻轻摸了摸“斩爷”那圆滚滚的大脑袋，眉开眼笑。 “我本来是想去山顶勘察地形走势的，也是无意间看见从山下上来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我怕这些人图谋不轨，于是便一路尾随他们来到这座山神庙，可进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帮人竟然不知何时没了踪影，我凭着他们身上残余的气味这才偶然发现了这个盗洞”。“斩爷”将事情的原委，向众人一五一十说道。 “哦，你的言外之意是说，他们现在很可能还在底下”？张文成不苟言笑，立即警惕起来。 “这群盗墓贼，咱们抓住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冯柒月撸起袖子，嘟起嘴巴。 “等等，如果这帮家伙就是这里的村民呢”？“斩爷”横眉冷对，大胆猜测道。 “敢在山神庙底下挖盗洞，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大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要真是这样就好玩了”。张文成低头看着脚下的洞口，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先抓人？还是……”？冯柒月神情复杂，左右为难。 “大家认为呢？我选猫捉老鼠”。张文成咧嘴冷笑，举手表态。 “哼哼哼，这不废话嘛，当然是……猫捉老鼠啦”。“大爷”和“斩爷”兴趣盎然，一致表决。 “额……小数服从多数，我听你们的”。冯柒月举起小手，嫣然一笑。 “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一众人当即一拍即合，各自做好准备。 天渐昏暗，月色朦胧。 盗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刚好可以容纳一人的样子。 “大爷”与“斩爷”昂首挺胸，纵身一跃，前后进入其中，探明情况。 “哟！这洞口不大，底下倒是挺宽敞的”。“大爷”弓起后背，发出暗号。 张文成打起“青灯”与冯柒月一起相继跳下。 张文成低着头，随手摸了摸干燥的洞壁，顿感诧异。“奇怪，这里的土质怎么这么松软无力”？ “莫非……”。冯柒月一个机灵，暗叫不好。 “看来咱们要加快动作了，这地方怕是随时都会发生大地震”。张文成表情凝重，一本正经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地凶”可能就在我们脚底下”？“大爷”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山神庙下面藏着一头“地凶”？这是巧合吗”？“斩爷”吐着大舌头，表示怀疑。 “总而言之，咱们得赶快抓住那群盗墓贼，让他们适可而止，不要再挖了”！冯柒月弯下腰，催促众人加快脚步。 “窸窸窣窣……”。 不出百步的距离，一束暗淡的黄光便在前方隐约亮起，紧接着便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大爷”挺身一步，就想上前抓人，张文成伸手阻拦，转身做出一个“嘘”得手势，示意大家先不要轻举妄动，侧耳恭听。 “咱们都挖的这么深了，连个屁都没看见，我说，这里真的有宝贝吗”？ “你最好别骗老子，要不然……哼哼”。 “强哥，我手里可有藏宝图，就凭它，我敢保证我们哥三肯定能找到宝藏”。 “但愿如此”。 “在往下挖三米，应该就是藏宝阁了”。 “那还废什么话？赶紧挖啊”！ 话音刚落。 “住手！你们这一铲子下去，我们所有人都得跟着一起死”！冯柒月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怒喝道。 “啊！鬼呀”！ 三个盗墓贼被冯柒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扔下铁锹，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们几个是什么人呐”？其中一名胡子邋遢的中年男子，对着众人指手画脚，满脸厌恶。 “切，是你惹不起的人”。张文成也不跟他们多废话，说罢，就要上前将其制伏。 却没想到，“大爷”和“斩爷”抢先一步，冲上前去，将三人老老实实按倒在地。 旁边一个年纪偏小的“黄毛”，还想背过手去拿刀子，被冯柒月一眼识破，挑起抽出，一脚给踢飞了出去。 “你们再不识相，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张文成双目圆瞪，警告一次。 “大哥，我们三个也只是为了赚点小钱，别无他意呀”。形似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装腔作势，面对众人苦言惆怅。 “赚钱的途径明明这么多，你们为什么偏偏选择干这行”？冯柒月语气强硬，激动问道。 “我们也是一时脑热，才……”。“黄毛”支支吾吾，试图狡辩。 “别装了，我们知道你们几个就是这里的村民，这张藏宝图应该也是你仨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吧”？张文成手拿地图，公然对峙。 “那又怎么样？我们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就挖个洞而已，犯法啊”？邋遢男子面露凶光，不在遮掩。 “利欲熏心，无药可救”。冯柒月摇头叹息，万般无奈。 “哼，老子我看你们也不像什么好人”。邋遢男子还想反抗，却不曾想到“大爷”四肢的肌rou是何等强壮，愣是把他牢牢压倒在地，险些喘不过气。 “混蛋，你们可知道这地底下是啥玩意儿吗”？张文成咬牙切齿，愤愤质问。 “金银财宝”。“黄毛”忍俊不禁，轻声自言自语。 “这地底下藏的根本不是什么宝藏，而是一头祸害众生，吃人不眨眼的怪物”！冯柒月一把揪住邋遢男子的衣领，郑重其事。 “啊”？！ 三个盗墓贼听的顿时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甭跟他们废话，带这些人出去以后，咱们也该干正事了”。 “斩爷”眼神坚定，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