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寻宝一族

    来时洪荒大地蒙昧未开，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去时洪荒大地开窍升灵，山中有神，水中有灵，化形之妖建邦立国，洪荒霸主之位隐隐暗待雄主。

    张越见此笑意收敛，眉宇微皱心下思量：好在天地四处战火时隐时现，龙凤三霸名声未显，三族积蓄实力还未出鞘亮剑，洪荒还有一段稍稳岁月，应有我发展机会！

    前方一古旧建筑群映入目中，墙为石垒，上有青苔，无有破落，顶遮枝草，密密麻麻，中间府邸为青砖砌就，顶覆红瓦，连绵青灰遮蔽，檐下水沟滴哒，行走衣颇旧，身壮整洁，自有精气神在。

    天赐站于府外，眉宇张扬，激动对内高喊：“叔爷，有贵客到！”话音未落，一白须老者迎出，一头雪白，白眉下目光清澈，神光威严，着一身旧皮袄，透过领子隐约可见鲜艳。

    步伐轻快，脸上淡淡喜色，挤出满脸褶子，声音欢快：“贵客临门，快请！”言未落音站于一旁身微向前倾。

    张越回礼，目光与之交汇，眉头微紧，吐气轻语：“客随主便，请！”当下也不客气，迈步向前稍前入内，后面天赐与老者目光会意，天赐脸上浮笑微点其头，老者喜色更甚！

    老者不时引路，一路草木繁茂，花正吐蕊，地上干净平坦。不一会入厅，张越四下打量，梁柱硕大，纹理致密，地板暗淡平整，足下坚实，错落放置木器暗哑，无有虫蛀，隐有木香，一番客气落座。

    张越开门见山，示意天赐，天赐在族长之位上脸色严肃，目光注视他叔爷，威严冷声：“吾师欲庇吾一族，需五百追随者，待吾行师礼，全族见证，准备举族搬迁！”

    老者神色一凛，眉宇微怒：“族长此举……”

    天赐抬手制止，目注前方，温声轻语：“吾族怀壁其罪，实力孱弱，不善争斗，命运多舛，师授吾渔，有师护送，叔爷，当断则断！”

    言完天赐与老者脸上俱是一悲，老者招过厅外小厮，目光慎重四下扫视，小厮点头，老者近前与小斯一阵耳语，左手在看不见处暗点小厮。

    小厮领命，飞快出府，不多时纠集数十，传令道：“吩咐下去，明族叔寿旦，举族来贺，不来者逐之！”

    小厮走后，张越自信满满，言语稍有轻狂：“贫道不才，护尔一族迁徙绰绰有余！今当道友之面，天赐，尔行拜师礼吧！”

    张越脸色一肃，端坐如钟，右手轻张，掌心飞出壶具，满屋顿时清香，老者闻之神色一醒，见此张越暗道：在鸿钧传法之前，没什么是悟道茶搞不定的，如果有，那就两壶！

    壶具落桌，天赐忙起身行至，跪于地，咚咚咚三响头，老者上前注满一杯，香气更甚，面上神色惊异，递于天赐，天赐接过恭敬献于张越身前。

    张越慎重接过，轻饮一口，脸色欣慰：“好，决断有力，为师自有手段护你一族周全！”

    转注老者，自信满溢：“万阵乾坤，时空变幻，同化天地。”一图落地不见，落地处空间波纹荡漾，缓缓荡开来。张越眉宇平淡，微张双唇：“道友，三日内府邸纳入此宝，汝族人迁徙无虞！”

    这投名状令老者颤颤，长须抖动：“道友大德，吾族誓死追随！”转首对外高声：“来人，准备宴席，记住了，不必节省！”

    张越扶起天赐，三者共坐一几，注满三杯，见水中的悟道茶叶伸展，伸手相请，贝齿轻开：“此物甚妙，观道友位至金仙，气息敛藏，瓶颈已久，当助道友一臂之力，请！”

    天赐食指大动，强自坐定，双唇欲张，这一幕落入老者目中，轻捏送啜：“吾侄孙少居高位，心性略有欠缺，道友当多加磨砺！”

    入口后大道气息扑面而来，心道：大能！当为先天之属，吾族安矣！安心闭上双目，瓶颈隐有松动，金仙气息散出，气机回荡在地面空间波纹中。

    张越眼光莞尔，对天赐轻语：“尔叔爷言你少年心性，言之不假，不过自家人不必拘束，莫失真性情！”

    当下拿起未饮尽之杯一饮而尽，不管天赐自顾悟道。

    翌日，张越在一阵浑厚威压中醒来，见老者张开双目连道贺喜，老者眉宇含笑，须发飘逸，朗声相邀：“道友，今逢吾寿旦，昨未开席，此宴当汝坐主位，吾族人今观道友风彩！请！”

    言罢摇醒天赐，言语吩咐：“汝师服待好，快去准备！”

    天赐忙对张越一躹，先行而去。张越嘴角微抽，对老者一笑：“道友客气，请！”心下可惜：如此专横，己身居后，少推前台，好算计，这追随者当亲力亲为选择。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当做吾徒表率！吾徒灵仙修为，怕受族位所累。

    三者入席，宴厅早已宾朋满坐，张越也不客气，径直走向主位，不理宾客神色，扫视席面。

    眉头微皱，眼中之席不堪入目，上面灵兽上得台面，可惜鲜血淋漓，皮毛不净，身首完整，唯身边灵果能入口。心下寻思：正愁震慑，这下方显我手段！

    眉头微挑，面色微哂，朗朗开口：“诸位业已化形，食当美味，贫道今为天赐之师，不才有些心得，现丑了。”

    左手化掌前推，掌心钻出几缕火线，宴厅一炽，只见火线飞舞盘族，诸桌之上灵兽悬浮而起，毛发燃尽，皮色焦黄，火线钻入兽口自肛而出，灵兽腾起热气，落下之时rou香满溢，宴厅咕噜不绝于耳！

    张越缓收左掌，火线复回，脸色稍霁，心下微憾：中华美食之道博大精深，酸甜苦辣咸，未游历洪荒，此番将就吧！

    右手环请，炯目扫视，朗声开言：“诸位请！”言罢右手虚抓，肥美的两支大腿落于身前，拿过一支放于旁边天赐前，贝齿轻开：“徒儿，为师未得佐助之材，此番将就吃吧！”

    天赐喉头大动，面色微愣，直直看着身前，心下暗喜：跟着师父，以后吃香喝辣，值！也不言语抓起就往嘴里送，不顾guntang，嘴里不清不楚嘟囔：“好吃！……师父也请……嗯，……好……”

    好好的寿宴经此一扰，坐实了拜师之名，席间画风一变，斯文撕破，野蛮横行，宴面上风卷残云，更有争抢，真是手快有，手慢无！

    唯张越慢慢撕咬咀嚼，不时拿起灵果，囫囵吞下，实则送予青山落地生根。

    席至中途，恶客上门，恶语响彻宴厅：“好个寻宝一族，如此好宴竟未请王，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