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离婚

    “不了。我想明白了。他也不容易，估计他爹妈没少给他压力。我自己也活得不痛快。离婚了，大家都好过点。”高小红郑重说道。

    “小姨，你自己想明白了最好。但是，我们也要考虑现实问题，你和铁生将来如何生活？饭馆要不要争取？”佟毓婉还是要尊重高小红的意见。

    “杨勇力手里钱不少，他说把房子给我们，他要了饭馆还要我出两万块钱给他，这不行。他把饭馆给我，我给他两万块钱。以后铁生的抚养费也就不要他出了。我现在手里没钱了，不过可以分期给他。”高小红提的条件很合理。

    佟毓婉说道：“小姨，谈判时尽量把条件开的高一点，给彼此一个讨价还价的空间，这样更容易达到预期的结果。”

    “那该怎么办？”高小红没主意。

    “房子和饭馆都归你和铁生。他如果不同意，再答应给他两万块钱。这样行吗？”佟毓婉问道。

    “行吧。”高小红同意了。

    “小姨，如果杨勇力非要饭馆怎么办？”佟毓婉问道。

    “这是我的底线，他要是不同意，大不了耗着呆着。”高小红有些无奈。

    “如果他不同意或者耍无赖，小姨你一定不要着急生气，交给我来处理行吗？”佟毓婉问道。

    “行，婉婉，我什么也不懂，你就看着办吧。”高小红说道。

    十点钟左右，杨勇力到了高小红住处。按时间推算，他应该是坐了最早班的车赶来的，可见其心切。

    果然，杨勇力不同意把饭馆给高小红，双方协商一开始就陷入僵局。

    高丽萍说道：“离婚是你提的，你还要提条件，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一点儿都不过分，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法院起诉。”杨勇力态度强硬。

    佟毓婉给高小红递了个眼色，高小红起身去了卧室。

    佟毓婉走到杨勇力身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问道：“小姨夫，你认识石小楠吗？”

    “什么？你，你，说什么？”杨勇力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佟毓婉，有点语无伦次。

    佟毓婉话锋一转，提高声音说道：“小姨夫，小姨跟着你过了十来年，对公婆孝顺，对你敬爱，对铁生尽心照顾。她确实生不了孩子，可那是她的错吗？一旦跟你离了婚，她自己带着个孩子，无依无靠的，你让他们母子怎么活下去？小姨会做菜，就这么点谋生的手艺，你就不能给她留条活路？”不再提石小楠。

    “小姨夫，我一向都很尊重你。你想要自己亲生的孩子，那也要为自己的亲生孩子积点德吧？铁生刚生下来就被你们抱来养着了，养了七年了你说不要就不要，对他就没有一点愧疚吗？”佟毓婉说话不急不躁。

    杨勇力额头上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他甚至都没听到佟毓婉后来说了什么，只有“石小楠”三个字在他脑海里不停的回旋着。

    “你怎么知道？”杨勇力盯着佟毓婉问道。

    佟毓婉瞥了高丽萍一眼，转身对杨勇力轻声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多。”然后又放大声音继续说道：“希望小姨夫能念念旧情，好好想想，给自己和别人都留条生路。”

    杨勇力用手不停地擦脑门的汗，气焰全无。

    “如果小姨夫同意把饭馆留给小姨经营，小姨还会给你适当的补偿。不过要分期给付。”佟毓婉说出了己方的底线。

    “好，好吧。起草协议吧！”杨勇力已经无心争执。他明白佟毓婉抓住了他的把柄，他也明白这些把柄高小红还不知道，为避免夜长梦多，他得快刀斩乱麻。

    佟毓婉起草了协议书，高小红毫不犹豫地签了字。自己的名字高小红还是会写的。又从卧室里拖出两个大的整理袋，堆到杨勇力面前，说道：“都给你整理好了，今天就带走吧。省得再跑一趟。”

    杨勇力看了看高小红，眼神里的不舍一闪即逝，只剩下决绝，说道：“先去民政局吧。”

    民政局离高小红的住处非常近，两人步行着去了。

    高丽萍盯着佟毓婉问道：“你跟杨勇力说了什么把他吓成那样？”

    “没说什么。他自己胆子小，我就吓唬了他一下，他就怂了。”佟毓婉说道。

    “还不跟我说实话！”高丽萍有点生气。

    “妈，你觉得小姨和杨勇力还能凑合过吗？”佟毓婉皱眉问道。

    “是不能过了，这个男人太薄情了。”高丽萍说道，眨了眨眼似乎又想到什么，问道：“你舅舅有没有跟你打过电话？”

    “打了！”佟毓婉实话实说。

    “他说什么？”高丽萍紧张起来。

    “妈，我觉得有些事不告诉小姨比较好。因为她知道不知道都无法改变事情的结果，反而会受到更严重的打击和伤害。你答应不告诉小姨我就跟你说。”佟毓婉态度坚决的说道。

    “难道，难道杨勇力在外面真有人了？你舅舅发现了？”高丽萍不可置信地问道。

    “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想想，这些天他经常找个理由就走了，饭馆家里都见不着他的影儿，你就没怀疑过？”佟毓婉反问道。

    “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高丽萍气的大骂。

    “妈，别生气。好在，我们掌握了主动权，为小姨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不过，短期内千万别告诉小姨。即使她以后知道了会怨我们，现在也不能说，最好等到她知道实情已经能够一笑而过的时候。”佟毓婉似乎预见到了未来的美好。

    “以后这娘儿俩可怎么办啊！”高丽萍又开始发愁。

    “以后小姨找个靠谱的男人，带着铁生好好过下半辈子，多好！”佟毓婉很乐观。

    “哪个男人肯心甘情愿养别人的孩子。你看杨勇力，养了铁生七年还不是说丢就丢。”高丽萍叹气。

    “并不是所有人都跟杨勇力一样。这个世上自私自利的人不少，但好人也很多。多好呀，小姨离开一个不爱她的人，就多了一次遇见幸福的机会！”能让高小红这样平和的离开杨勇力，是佟毓婉最期望的结局。

    时间已经快中午了，赵佳璇开始准备午饭。佟毓婉担心高小红或者杨勇力中途反悔，便给高小红打了个电话。高小红说她和杨勇力已经拿到了离婚证，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