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织法者
“魔法，不仅仅是知识和力量，更多的是如何处理人际关系。” 主职业转为【区域救世主】的唐纳德，得到了来自道天大世界星辰之主，即本体真身的馈赠，将注意力从拯救民众的事业里拽了出来，开始调和学院派贵族魔法师和以平民魔法师为主的魔法工会之间紧张对立的关系。 失去了共同的敌人，这一届的黑魔王，本城的魔法界逐渐出现怠惰的风气，不过总体而言，不思上进的贵族魔法师还是占据绝大多数，有着一整个庞大的学院派阶层为假想敌的平民魔法师，要不是背后有实用型边境领军功贵族和开拓贵族明里暗里的支持，早就在不公平的竞争中输地清洁溜溜、干干净净。 唐纳德有了星辰之主超越世界之上的视野和目光，对于魔法根源，这一类与仙侠世界的天道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认识，也有了不同的看法。 “不就是人为造神嘛！人都有私心，即便是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可是神明不同，尤其是没有具体人格的自然神。具体来说，魔法是一种超自然现象，通过人的特定声音频率震动，以及手势比划的辅助，从浩瀚无垠的元素大海、人类的心灵深处、无穷无尽的世间奥秘抽取出来，具现化的一种规格现实。” “我可以合理推定，如果魔法有神明，只能是没有人类意识的自然神，永远地居高临下，永远的公平公正，永远地给予回应。” “有了这个共识，我就可以开始着手编织魔网，魔法网络，即魔法女神的躯壳。” 当狂暴的原始魔力在唐纳德的手里驯服，就像是被闹市街头上被马蜂刺地发狂的疯马，一路上放肆狂奔，不知道撞倒了多少行人，掀翻了多少摊位，然后被人一拳轰倒在地上，爬起来后终于变得温驯，变成一条条、一缕缕温驯的魔力，如同编织一具竹美人般的形成一个简单的外壳。 “塔灵！” 取本届黑魔王而代之的唐纳德在本城地底深处，打开了这位失败者的老巢，将他的魔法熔炉升起，点化成地底法师塔的塔灵，一个无意识的低智能辅助助手，并将雏形的魔网寄托在上面，两者互相促进成长。 接下来，拥有【织法者LV1】的唐纳德按照互联网的通信协议，开始着手用魔法师之间才通用的几种蕴含魔力的语言，制作出魔法师登入魔网的端口。 就像是最初的通信，需要拨正确的号码，才能打得通电话，专属于魔法师的魔力语言编织的复杂密码，就是他们接入魔网，动用他们的魔力和魔法的权限。 没错的！魔网尽管是新生的事物，也不能赔本烧钱赚吆喝吧。魔法师将自己每天冥想积攒的魔力和一个个魔法上传到魔网，需要的时候再下载下来。 这种做法最直观明显的就是每天积累的量很少，日积月累下来，却是一笔不得了的财富，会让处于劣势的工会平民魔法师，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来，一鼓作气地彻底压倒血脉高贵的学院派魔法师。 当然了，个人职业等级越高的平民魔法师，他能支配使用的魔力和魔法就更多，简直可以联合大多数低等级魔法师，作为预备的魔力包和魔法供应基地，好让对方更好地发挥魔法的作用，更快地上位。 譬如那几位在边境领军功贵族麾下做事的高级魔法师，他们换来了普通人出身的平民魔法师的生存空间，或许是时候回报了。 事情发展如【织法者】唐纳德预料，本城的平民魔法师很快就在冥想中接触到雏形中的魔网，并很快摸清楚其中的机制，并且洞悉了制作这玩意的人，肯定不会是贵族魔法师，他们巴不得普通人永远接触不到魔法，让自己阶层的人永远霸占着神秘的知识，永远掌握着这神奇的力量。 哪怕唐纳德没有说明自己的意图，还是有很多低级魔法师在积极地上传自己的魔力和魔法，原本空空荡荡的魔网，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丰满充盈。 这场面很像唐纳德亲自举办的火焰圣杯争夺战的一幕，只不过那次狠狠地坑了本届黑魔王一把，为了扶持军队中的高级魔法师，不能不尽快让利来助推他们上位。 如【织法者】唐纳德预料的那样，最早受到维库人大入侵影响的边境领军功贵族，很快就得面对层出不穷的入侵者，那些坐在蛇首浮空船上的野蛮人来去如风，单艘船的人下来很容易就能对付，可是一旦他们的侵袭受阻，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呼朋唤友，很快就会啸聚出几百人。 那几个红头发的狂战士，都有以一敌百的超级战斗力，浑身肌rou贲张，血管粗如蚯蚓，甚至小蛇，抡起车轮大的双面巨斧，连人带马冲锋都能被砍杀。 一时间边境处处燃烧着战火，被抢走的金银财宝就算了，反正也不多，可是男人都被杀光，女人和小孩都被掳走，损失就太重了。 一个完整的家庭，往往耕种着一百几十亩的田地，为了便于耕种，人们大多数散居，分布地很散。和平的年代或许只需要考虑如何应付野兽破坏庄稼，可是面对野蛮的维库人的入侵和劫掠，散居的农人家庭不免给了敌人很大的便利。 一方面，边境领的贵族开始下令，将散开的农夫家庭都收拢聚集在一起，接受要塞、堡垒，甚至是城堡的庇护，这就像是刚刚开拓不久的新领地，拓荒者们都在一起，才能应付得了层出不穷的野兽和逃进荒野的流民。 可是，一旦人口繁衍，份田安排到每家每户，就成了领主头疼的事情。谁家里没有几个亲戚，谁的家里没有这样或那样的关系，开垦多年的熟田石头少，产量高总是好的，想要分到好的份地，总会伤害了一部分利益受损的人。 他们只能自己开辟新田，远离领主的影响，当然了，拒绝领主的长臂管理也不现实，领主的权利更多体现在暴力维持统治和武力保护子民的安全。 正因为如此，野蛮的维库人的入侵，沉重地打击到边境领主和军功贵族的威信，普通的轻骑兵难以对抗来去如风的浮空船和船载维库人，望山跑死马真的不是一句虚言假话。 于是，同样拥有高速机动力的魔法师，尤其是高等级的魔法师，成为了边境领主和军功贵族对抗入侵者的不二选择。 随着一场又一场的实战结结实实地打下来，接入魔网获得大量平民魔法师支持的人，也渐渐地拉开了与那些保持警惕，不敢接触魔网的高等级魔法师的距离。 瞬间爆发大量的魔法，哪怕是低位的火焰弹，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覆灭一支野蛮人小队，如果遇上啸聚的大队维库人，隔空释放的魔法也能把拥有英雄级狂战士的入侵者打散，打地狼狈不堪地逃窜，再干掉或夺取浮空船，这些人只能踏入流亡之旅。 几个魔法师接管浮空船后，商量了一番后，制定了风险极高的木马计，给边境领主或军功贵族汇报后，很快得到了回应。 没过多久，载着为数众多的高阶武士、骑士，换上维库人的装备，乘坐缴获而来的浮空船，突袭这群野蛮的入侵者将掳掠到手的妇孺，在地势险要、难上难下的风云岭集中的营地。 留守营地的都是伤员，缺胳膊断腿的伤，只要回到维库人的根据地，很快就能修复如初，如果功劳足够多，甚至能将部分肢体，换成威力更大的钢铁爪牙。 这一战，算得上是科技与魔法的第一次正面冲突，简陋的火绳枪近距离的爆轰，威力不下于火焰弹，要不是魔法师们都有“法师护甲”，闹不好就有人非死即重伤了。 当一面倒碾压式的战事落下帷幕，大量被掳掠的妇孺需要转运时，科技办不到的事情，魔法轻易地就做到了。 高级武士、骑士守住四周，几个魔法师时刻警惕附近，一位魔法师放下时空道标，打开了通往激流城的定向传送门，惊慌失措的被掳者才松了口气，顺服地听从安排，通过此门回到阔别不久的家园。 野蛮的维库人很快反应过来，可是浮空船的速度相当有限，哪怕他们再愤怒，也赶不上“卑鄙无耻下流劣种”的魔法师转运妇孺的速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当最后一位骑士头也不回地踏入定向传送门，双脚落在激流城的城墙巨岩上，立即转身，做出寓守于攻的全反击姿势，就等着门那边是否藏着可怕的一击。 可是，到最后，野蛮的维库人还是没能得逞，或许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尖兵，可能会发起偷袭，却对捂在口袋里的战利品脱手而去的局面没有任何翻转的可能，那么又何必作无用功呢？ 同样是这一战，几个背后有魔网支持的平民魔法师，由于战功卓著，以及在谋略层面献上一定份量的助力，很快受到边境领主的青睐和看重，得到了久违的提拔。 至于那些还是单打独斗的魔法师，对比后不免失落无比，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主动接触魔网，并在最短的时间内登入，奉献上自己的魔力和魔法，换取更高的权限。 这是一个良币驱逐劣币的经典案例！【织法者】唐纳德没有将魔网私有化，看作是自己的东西，而是彻底地将其公有化，所有人哪怕一个普通的魔法学徒，也能拥有魔网的一部分股份，也是魔网的节点和支撑。 于是，不出唐纳德预料的那样，新生的魔网已惊人的速度崛起，每天都在尽力完善完备自身，触角不仅深入到位面时空架构，就连遥远的元素海洋，都有了长度惊人的维管，甚至有几个好奇心很大的风元素长老主动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