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一股前所未有的逆流，在干涉影响一小部分的命运，目前来说，仅限制于冰冷苔原的维库人。 可是，在预知领域有足够造诣地顶尖职业者，都能清楚地察觉，汹涌澎湃的命运河流上，出现了可怕的暗礁。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它却能将命运河流劈开，出现新的支流，导向不可知的未来。 那种脱离既定事实，对未来永远失去方向的掌控，就连诸神都惴惴不安。 祂们察觉到不朽王座在颤抖，原本清晰地如观掌纹的未来，充满各种不确定，驯服的命运脱离掌握，大声嘲笑着愚蠢的诸神。 自第三纪元大动荡时代结束后，诸神从未感觉到如此虚弱，究竟是信仰土壤出了问题，还是主物质世界的地上，诸神的事业出现新的挑战者，譬如深渊的恶魔领主，又或者是巴托地狱的大魔鬼们。 谁也不能回答诸神的疑问，曾经有掌握命运的“陛下”，或许能够作出解释，可是前后两位“陛下”都离开位面晶壁系，进入多元宇宙（诸天界海）的战场，与不可知的同等存在博弈，再也没有回归。 有的神灵准备在其它位面加快深耕信仰土壤的进程，打算为自己多预备一条退路，随时可以转移过去。 有的神灵派出分身进入位面晶壁系的更深处，尝试独占一个主物质位面的信仰，成为所谓的位面领主。 更多的神灵开始抱团，在泛人类神系的大家庭里，组建出更紧密团结的小型神系，彼此之间互补互助。 强大神力们互不相让，谁都想作对方的父亲，最后只能妥协，结为兄弟。 中等神力抱上面的大腿，一个个认爸爸，或者与强大神力结合，通过诞下神子，成为神系大家庭的母神。 当然了，这种仓促的结合，未必会孕育出完整的神灵，侥幸成功者也只是半神，大多数失败的，则成为神孽，一种对神灵充满憎恨的神性存在，其中的佼佼者，在极小的概率下，拥有父神母神都不曾拥有的特殊神性，譬如法厄同这类毁灭神域的孽子。 神力秩序的重组变迁带来的动荡开始向主物质世界蔓延扩散而去，原本被既有秩序压制地动弹不得的黑暗势力，似乎找到秩序上的缝隙漏洞，就像种子获得阳光雨露，开始野蛮生长着。 暗夜面具，一个由原本堕落精灵为主，秘密组成的施法者组织，组织徽章是首尾相连的双头蛇鞭。 在吸收少数对人类满怀憎恶的半精灵，转头信仰精灵的复仇之神薛弗拉斯，全盘重组成新的秘密结社。 而后，暗夜面具在得到部分人类贵族的支持后，实力急剧膨胀，成为第一个势力覆盖面跨城连郡，在诸国地下组织之间也颇有名声的后起之秀。 当暗夜面具的触角伸进洛林王国的边境领，潜入魔法学徒唐纳德所在的激流城，尝试着接触各个阶层的失意者，试图拉拢人心时。 传闻中拥有极高的天赋的混血王子，却在晋升魔法大师时，被魔法学院背刺，只剩下一条幽魂的“黑魔法之王”，被暗夜面具的精灵法师抢先找到了。 尽管这条幽魂千疮百孔、伤痕累累，魂体上布满一道道足以致命的伤口，统统来自不算短暂的人生经历，每一个值得铭记的美好记忆。 看似虚弱无比，可是混血王子的灵魂本质，出奇地高。 按照暗夜面具的精灵法师的说法，那就是一口流淌着纯粹和极致的魔力泉眼，施法天赋之高，简直就是法师之神的私生子。 背后有组织，手里握有强大的力量，黑魔法之王的头衔在混血王子逐一拜访、降伏黑暗深处活动的邪术师后，很快变得名副其实。 这股暗流很快引起了魔法公会和魔法学院的高层注意，毕竟魔法的暗面是如此的深不可测，时不时就有jian诈的恶魔腐蚀人心，直接降临在主物质世界兴风作浪。 由于魔力不足以支撑唐纳德在短时间内走地更远，他开始在自己所处的境界夯实基础，仰仗到账的外挂金手指“藏宝楼”，一口气学会了魔法公会所有戏法。 以学会三个戏法可以晋升为魔法学徒来看，超过三十个戏法，让唐纳德获得了新的职业，戏法师LV10。 这天，魔法公会的会长应邀前往学院，与大院长密室会谈长达五小时，回到公会后，立即前往大图书馆，找到“戏法师”唐纳德。 “什么？让我去魔法学院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一个月前，我还是刚刚晋升认证的魔法学徒。” “不行的，不行的，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什么？什么是上面决定，指明由我担任……预言之子的陨落夭折与我息息相关？好吧，我就吟两句诗！” 就这样，为了提高魔法学院的内涵，为了刺激魔法学徒的学习欲，为了预防黑魔法对本城魔法界的伤害，戏法师唐纳德先生正式走马上任。 唐纳德回到阔别不久的魔法学院，赶紧去找大院长报到，简单沟通一番后，顺利取得任意教学权和相当大的权限。 没过多久，戏法师唐纳德踩着上课的铃声，走进纯血贵族为主的蛇院，三年二班。 至今还是魔法学徒的小贵族们，看到“一年生”装扮成教授走进来，一副上课的模样，忍不住哈哈笑了。 戏法师唐纳德右手拇指食指比划了一个开枪的手势，一根紫衫木、角蝰心肌弦的魔杖，从袖子里弹射出来，刚好落在虎口上。 “麻痹，沉默，禁言！” 一口气三连发戏法，唐纳德将笑地最大声最放肆的三只小贵族弄地失去声音，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鸭鹅。 魔法不责众！在大多数班里的学徒都放声嘲笑时，对所有人施法下咒语，明显是不行的，那就枪打出头鸟。 纯血贵族出身的魔法学徒怎么会忍下这口气，刚刚有几个人想挺身而出，为伙伴主持正义。 “硬化，僵直，麻痹！” 又是三连发戏法，几个魔法学徒当场动弹不了，眼珠子乱转，似乎想找人救援。 可是，在实力至上的蛇院，唐纳德先生的瞬间施法、连续施法技巧，不带喘气的犹有余力的跃跃欲试，已经把所有聪明人都压服了。 “尽管所有人都认识我，还是按照流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学院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唐纳德先生！你们也可以叫我唐，我本人并不介意！” 简短的介绍后，下面没有一个人回应，都是呆呆的，显然是被唐纳德先生的职位吓到了。 有个白金头发的小贵族举手示意，在得到允许后，缓缓地站起身。 “传闻中，学院上一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因为研究召魔术被驱逐，他对这个职位下了诅咒……” 唐纳德笑了笑，左手轻轻下压，示意发问的魔法学徒坐下。 “我研究过那个人的诅咒，他指定的诅咒目标是魔法师。很幸运的是，本人深入研究零级魔法，也就是所谓的戏法，而且还是掌握超级多戏法的戏法师。他的诅咒，对我完全无效！” 课堂顿时一片哗然，唐纳德也不在意，看到碍眼的始终碍眼，右手魔杖一挥，失语的、动不了的几个小家伙，立即靠边站。 “黑魔法深入到魔法的本质，也就是魔法的最初源头，深渊恶魔和地狱魔鬼，前者混乱，后者守序，这个大家都知道。而我们现行的魔法体系，属于改良后的魔法，即中立魔法，以元素、灵能、奥秘建立新的三支柱。” “不过，我教授给大家的黑魔法防御，并不是具体的防御法术，而是一种新的理念。” “我们的对手在进步，在合流，已经不是以往单打独斗的堕落魔法师，而是逐渐成型的黑暗组织。” “在你们看不到的地下世界，黑市市场，一股可怕的潮流正在崛起，以另一种面目出现在我们的魔法界，破坏既有的秩序，挑战我们的底线。” 课堂上的魔法学徒们一脸睡意，听地昏昏沉沉，唐纳德教授的话简直就是催眠曲。 “……看来，我有必要给你们上一堂实践课！”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突然亮出一张学院通知单，上面有大院长和四位魔导师的签名纹章。 “为了对抗潜藏在暗中活动的黑魔王，学院里所有魔法学徒，必须购买强化施法的魔杖，免除重复记忆的魔法书……” 唐纳德指着下面一行小字：“学院指定购买的魔杖、魔法书，请务必到什么都便宜的【唐纳德之泪魔法商店】购买。” 课堂顿时哗然，有贵族忍不住拍案而起：“什么！这强买强卖的生意做到我们头上？” 唐纳德教授左手小指头掏了掏耳朵，手持魔杖轻轻挥舞，课堂上的噪音顿时小了八度。 “这间魔法商店的股份，大院长占据百分之四十九，魔法公会会长掌握另外的百分之四十九，我只有百分之二，赚地很小，微利，糊口而已！” 本城魔法界两位大佬站台，知道或不知道利害的贵族都闭嘴了，比什么魔法诅咒都管用。 “对你们这些迟迟还未晋升的魔法学徒来说，具有自然灵性的木质魔杖，镶嵌魔法生物超凡特性作为核心，会让你们更好地更容易接触魔法本质，稳定施法，在最短时间里晋升。” “至于魔法书的存在，也是某种辅助，免除重复记忆法术还是其次，鼓励你们互相交流，才是本城魔法界高层的本意。” 在场的小贵族们一脸嫌弃，却还是不得不掏钱出来购买魔杖、魔法书。 等到所有人都人手一根魔杖，人手一本魔法书，连罚站的几个魔法学徒都不能幸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唐纳德才发出会心一笑。 “黑魔法是什么？黑魔法是知识，哪怕属于禁忌。黑魔法是力量，力量必定带来匹配其地位的权利。而我，运用权利让你们屈服，不得不购买魔杖、魔法书，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黑魔法！” 唐纳德摇摇头，道：“很可惜，你们面对强权，丝毫没有抵抗力。换句话说，在场的各位，对黑魔法一点防御都没有！” 课堂上再次一片哗然，有人忍不住挺身而出：“教授，这样不对吧！你应该事先说明……” 唐纳德摇摇头，伸手往下按示意：“真正的黑魔王发起进攻时，他会亲口告诉你，我要用解离术干掉你了！这可能吗？” “时刻警惕着，时刻保持清醒！这才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 有家境窘迫的没落贵族，忍不住开口问：“教授，这样说起来，我们能不能退……” 唐纳德抢先出手：“货出付款，一概不退换！” 看到不少人满脸不忿，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补充道：“魔杖、魔法书，其实来自魔法公会会长，他才是黑魔法防御方面的大师。由于魔法学院的契约魔法把你们隔绝在外，你们必须通过购买魔杖、魔法书，与这位大师建立契约，以绕过学院的隔绝。” “当黑魔王真的向你们下手时，魔杖会释放防护咒，魔法书会作为钥匙，将你们转移带出危险境地……还有疑问吗？” 蛇院三年二班的小蛇们互相看了看，交换彼此眼神，异口同声道：“没有！” 唐纳德满意地笑了：“这样就很好！” “接下来，作为凭借戏法戒指硬抗四级魔法师愤怒一击的本人，传授给诸位一点小小的经验心得！”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摘下薄薄的蛛丝手套，露出满手的魔纹。 “这是什么？有谁知道，请起身告诉课堂上的所有人。” 小贵族们立即展开行动，有人掏出单片眼镜，睁大眼睛夹住，有人取出单筒望远镜，魔法灵光浓地吓人。 白金头发的魔法学徒举起手，得到允许后，起身回应：“我看到教授阁下的左手小指，刺着元素能量免疫魔纹，能够免除四大基本元素魔法的伤害。” 唐纳德笑着点点头：“我不得不承认，只能免除五成左右！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