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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事件

    沐念初向来不喜欢这种宴会,不是在那各种趋炎附势,阿谀奉承,就是在那看舞姬跳舞。宴会中途,假借上茅厕的由头,偷跑出来花园透气。

    “我的天啊,终于出来了,这也太无聊了吧!小姐,您说是不是?”这种宴会最是无聊。

    “嗯,到处走走吧!”如果刚刚没看错的话,凌游哥哥好像也有来给窦思思祝贺。

    那他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呢,如果看到我了,那有没有认出我来?希望他没看到我,幸好出来了,免得让他认出来,坏了计划。

    沐念初在心里默念着,从胸口拿出那枚阴鱼佩发呆。

    凌游哥哥,再见了。

    “哎,小姐,那可是上官公子给你的定情信物啊,怎么就给扔了?”

    只听见“噗通!”一声,沐念初已经将手里的阴鱼佩丢掷到了窦家花园的池塘里,离开了。

    不料这举动,却被远处的窦府小厮看到了。

    见刚刚那姑娘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哪家的小姐吧,能被窦府邀请的应该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听方才她们的谈话,好像丢的是上官家送的定情信物,既然是定情信物,应当是极其贵重的才对。

    如果,我能攀上这样的人家,那我岂不是飞黄腾达了,怎么样也比我在这暗无天日的窦府受苦受累的强。

    小厮心想着,便纵身跳入池塘里,打捞了起来。

    沐念初走到假山附近,突然从假山后传来谈话声。只听到本该益在宴会上招呼宾客的窦朝父子。

    “父亲,耶律齐王子今日托人传信过来,想约父亲几日后到凤鸣楼私下一见,有要事相商。”

    耶律齐?如果沐念初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突厥皇室的姓氏。而那耶律齐应该是突厥二皇子,也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只因耶律齐生母原是突厥王妃的陪嫁婢女出身,从小耶律齐就极为不受突厥王妃待见。

    窦朝老贼,卖国的主意都打到了突厥人身上去了。那突厥人可是喂不熟的狼。

    “远儿,你去替为父去回了耶律齐王子,说为父到时候定然赴约。还有,你帮为父查查东宁都首富沐子晋膝下是否一儿一女,查完回来禀我。”窦朝老贼,果真是怀疑起他们了。

    “父亲是担心他们是杀手冒充的,会伤害到思思?”窦光远提出质疑。

    “思思这个孩子心思单纯,为父只是担心她容易上当受骗。如果,他们当真东宁都首富沐子晋的子女,那和沐子晋结为亲家,以他的财力,对我们推翻朝廷有很大的助益。”窦朝老贼这算盘打的真精。

    “倘若真的是沐子晋之子,那思思嫁给沐司月,父亲既不用担心思思,又能让沐子晋为我们所用。妙啊,不愧是父亲,真是一石二鸟之计算无遗漏。儿子这就去办。”沐念初和喜鹊,等到了窦朝父子已经离去才从假山后出来。

    “小姐,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告诉月卫。”喜鹊担心隔墙有耳,小声的问沐念初。

    其实喜鹊不知道,这出请君入瓮的戏码,就是沐念初和司空月早就设计好的,就等窦朝父子自己跳进去。

    “别担心,有我呢,喜鹊,我们出来够久了,该回去了。出来久了,难免窦家人会起疑心。”窦朝老贼,你尽管去查。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沐念初以天色已晚为由,要先行回府,拉上喜鹊就往外跑了,实际是在躲上官凌游。

    就在刚刚,宴会快结束之时,窦府的小厮找到了正要去如厕的上官凌游,并拿出了从窦府池塘里打捞出来的阴鱼佩。

    “这……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

    见到阴鱼佩的上官凌游又惊又喜,惊的是阴鱼佩怎么会在这个小厮手里,喜的是,阴鱼佩的出现,就证明了昭儿没死。

    “上官公子,这是刚刚有个姑娘在花园里游玩,不慎掉落的。我隐约听到她们的谈话里,有提起您,所以特来找您的。”

    小厮殷勤的把阴鱼佩递给了上官凌游。

    “真的,昭儿真的来过,小佺你看,这是我送给她的阴鱼佩,你看。”

    上官凌游激动的把阴鱼佩拿到小佺面前给他看。

    “没错,这就是少爷送给昭儿小姐的定情信物。那这小厮刚刚说看到她们了,那是不是说明了昭儿小姐和喜鹊姑娘都还活着。”

    小佺和上官凌游相视了一下,激动的哭了。

    “小佺,我们赶紧追,她们应该还没走远!”

    正当那小厮刚要开口说出他的条件时,上官凌游和小佺已飞奔出去,不见人影了。

    司空月见沐念初走的慌张,以为是她不舒服,和窦思思匆忙道别后便追了上去。

    “小……小姐,别跑了,他们应该没跟上来了!”

    喜鹊被沐念初从窦府出来,为了躲上官凌游,几乎快把整个开京城跑了个遍。待快跑到星辰阁,才停了下来。

    突然,身后还是出现了上官凌游的身影。

    “昭……昭儿,你别跑了,我知道是你。”

    好不容易追上的上官凌游和小佺气喘吁吁的。

    正当他刚要追到沐念初时,司空月和褚云飞如同一堵人墙挡在了他们面前。

    “这位公子,这么晚了,您找舍妹何事?不妨说给沐某听?如何?”这小子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褚云飞心里犯起了嘀咕。

    “她是你meimei?不……不可能,她是我的昭儿。怎么会是你的meimei?”这家伙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呢,再啰嗦,我直接一个手刀让你和上次回去睡觉。褚云飞心想。

    “公子坚持说舍妹是您的昭儿,那公子可有什么证据?比如胎记,或者伤疤之类的?”司空月却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我没有。”上官凌游进退两难的说。

    “你没有,那你这可就是故意sao扰舍妹了?”司空月和褚云飞摆出咄咄逼人的架势,作势要上前揍他。

    真的是凌游哥哥,他还是喜欢我的,他来追我回去了!

    凌游哥哥,我就是昭儿啊!沐念初激动的只差脱口而出时。

    突然脑子里有个声音响起。

    沐念初,你不能,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代昭昭了。你的手沾了太多人的血了,而且你不干净了,已经不能再去弄脏他的心了。

    而且,你的未来还是迷雾一片,你怎么可以再拉上凌游哥哥陪你一起冒险呢,这样太危险了。

    她颤颤巍巍地吸了一口气。

    “兄长,算了吧,我来同这位公子说吧,不,公子,您确实也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可人海茫茫,有的人长得相似倒也不奇怪。小女子上次就您说过了,小女子名叫沐念初,是东宁都首富之女沐念初,这位确实是我兄长沐司月,如若公子再执意纠缠,那我兄长的拳头,我可就拦不住了。”

    此话讲完,沐念初情绪也缓和了一些,接着道。

    “若是终日沉迷于已经过去的人,又怎能活出诗人口中的意气风发呢?公子应向前看才是。今日此举,念初当从未见过,请公子自重。”

    女主刹时尽展阁主的风范,不由上官凌游争说一二,便转身翩然而去。

    上官凌游快步上前,却被司空月与褚云飞拦住,望着那熟悉的背影张口欲言,话已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看着一行人渐渐远去,他知道,那沐念初便是他的昭儿,那第一眼的欢喜做不了假,是这些年昭的经历过于复杂,当初换做是他在那种情况侥幸活下来,怕也早已痛苦不堪自绝人间。

    如今再让她回忆起往事,对她而言是莫大的折磨,况且昭儿显然有了新的身份,贸然相认是福是祸还是未知。

    如此,知道她还活着,以后仍有机会相见,便足矣。只是不知道她如今的处境啊!上官凌游整理了衣着,带着一缕忧愁也离开了此地

    待上官凌游走远后,喜鹊上前扶住沐念初回了星辰阁。

    “小姐,你没事吧!”上官公子这次出现,只怕小姐又得把自己关起来了好久了吧。

    “没事,喜鹊,你去给我准备醒酒汤,司空月,褚云飞,你们跟我到大堂来一下。”

    阁主,这不是生气了吧?叫我和月兄过去不会是又想用什么新招惩罚我俩吧?完了完了,喜鹊jiejie又被支走了,这回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了。

    司空月司空见惯的模样。褚云飞只觉背后发凉,寒毛直竖。

    “阁主,有何吩咐?”司空月和褚云飞抱拳半跪的等候命令。

    “司空月,过几日窦朝老贼与突厥二皇子耶律齐会在凤鸣楼秘密见面,务必打探清楚内容,禀报于我。”

    “褚云飞,你去查查突厥王室与窦朝老贼之间有存在什么联系,尤其是那个不受宠的二皇子为何突然会和窦朝老贼合作,一有消息,如实禀报。”

    还能为啥,还不是因为不受宠,想利用窦朝老贼帮他复宠呗,一定是这样的。褚云飞又开始嘀咕。

    “是,属下明白。”司空月和褚云飞异口同声的回答。

    “阁主,那今晚的行动还继续吗?如果行动了,老贼那边会不会有所察觉?毕竟名单里的,可都是平日和他走的很近的那些人。”

    司空月担心,窦朝老贼诡计多端,如果今晚对他身边的人贸然动手,怕会对日后的计划有所影响。

    “司空月,你这是让我教你怎么做一个杀手?”沐念初面露冷笑的看着司空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属下不敢!”司空月,你是不是傻呀?我们做杀手的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了,问那么多干嘛?褚云飞难以置信的看着司空月。

    之后的几天,开京城里凡是参加过窦思思齐笄礼的朝中高官,都相继遇害了,死亡的方式同,凶手作案的手法也相同,最为离奇的是他们的头颅都是以同一手法摘除的。

    此举引的开京城中人心惶惶。谣言四起,都在说窦府是不详之地,窦思思更是被冠上灾星的名号。窦朝老贼气的下令重金悬赏下手之人。

    星辰阁中,沐念初面前摆放着被一颗颗血淋淋的被摘除者的头颅。鲜红的血把地板染红了一大块。

    “阁主,我等皆已完成任务,请阁主查阅。”堂下影卫跪坐一地。

    “很好,很出色,把这些狗官的头丢去喂狗。再去账房领赏。”虽然沐念初心狠手辣出了名,但向来赏罚分明。

    “祖父,祖母,父亲,母亲,昭儿为你们报仇了。”沐念初拿起手中的茶,往地板上倒了一杯。

    “阁主,司空月有事禀报。”司空月鬼魅一般出现在沐念初面前。

    “讲,可是窦朝老贼有新情况?”沐念初背对着司空月,哭红的眼怕被看见。

    “今日窦氏父子与那耶律齐在凤鸣楼商议如何挑拨突厥和朝廷的关系。”司空月一五一十向沐念初汇报着。

    “这两人真不愧是计谋界的个中高手啊,这一石五鸟的本事,换做旁人来,还不一定可以啊,果然是高。”这二人凑一起得有八百多个心眼子吧。

    “阁主,何来一石五鸟?”司空月不理解的问。

    “战火挑起,窦朝就可趁乱倒卖军火,这为一鸟,到时假借增援之名,调离护城军,再趁乱逼宫,这为二鸟。”窦朝老贼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反观那耶律齐就更不得了了,先是假借自荐之明。引诱突厥大皇子出兵应战,再派人暗中把他杀了。这为三鸟。再把杀人罪名栽赃到朝廷上。这为四鸟。最后,耶律齐趁突厥王身体不好又加丧子之痛,逼其退位。这为五鸟。”这耶律齐果然城府深沉。

    “阁主,那我们该怎么做?”沐念初能把事情看的如此透彻,想来应该是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