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左江

    李彬飞到左江机场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钟，第一次来这边，熟悉一下山水环境饮食习惯，所以来得早了两天，也没和其他人说，赵三妹先前发给李彬自己住的酒店位置，要李彬过来后自己过去，她要和两个小的跑商场，购置彩礼，没时间去和李彬接来迎往的。出了机场进了出租，一个小时不到就下了外环，过了一个红绿灯就到酒店大门边，下了出租，拎着自己的就准备进去，自动感应门悄无声息的向两边滑去，李彬靠右手进，里面一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眼睛向外两边张望着，，也急匆匆的往外奔。李彬扫了一眼，刚开始也没注意，走了两三步，李彬停了下来，“这人熟悉”李彬转身看向外边，这人拦住一辆出租，拉开车门，向司机伸手往前指指，随机出租车启动向前冲去，李彬这时已经出了酒店大门，紧追几步，对着出租车喊了声：“业卫”。车中的男人似乎听到喊声，头往后偏了出来，然后又立即缩了进去，出租车在李彬眼中直过了红绿灯，上了外环而去。

    李彬招手前面的出租，车还未停好，李彬拉开车门，边关门边对出租车司机说：“上外环，快”。司机反应也不慢，立即踩油门往前，运气不好，红灯几十秒，来来往往的车多，司机不愿违章。等红绿灯过后，车上外环，李彬向前望去，早已搞不清混在车流中是哪辆出租车了，当时只顾看人，忘记看一眼车牌了。只能是继续让司机加大油门往前追，李彬不时两边扫扫，希望能在看到业卫的人。沿着高架向南追了十几公里，李彬感觉希望不大，正准备让出租车下高架回头，偏头就看见高架外三四公里的小山山角路上业卫坐的出租，正往山丘里开去，立即指着高架外的半山喊道：“在哪边！往边去了。师傅，快，我们追过去。”出租车还得往前再走六七百米，才能下高架，在回头过来，李彬知道急也无用，反而调整心态，和驾驶员聊了起来。驾驶员是个热心人，问李彬：“老板，您追的是什么人？”

    李彬轻松回到：“家里人闹脾气，离家出走，我追到这边才追上。师傅那边是什么地方？”

    “哪边是马头山，我们这边的特色，马头一样小山，大家都这样叫，也没个具体的名字，越往里山越大，再往后几十公里就是大山了，进了大山一百多公里外就到了边境...”驾驶员很健谈，一个人也能巴拉巴拉个不停。李彬向两边不停地张望，出租车沿着把一个个独立的小山串连的山脚小河的河道前行，沿着小山山脚一转就半个圈，太极线”S”弯一样的往里走，视野之内全是山体，偶尔能抬头从当面的小山望到还高一点的山头，或是两山夹缝中看到更远。两山山脚沿着河道分布着稀稀落落的小楼房，河道两侧多是成片的甘蔗林，稻草裹缠的蔗干一捆捆，顶上一簇簇的长剑绿叶。沿着公路望去，倒像是进了海南道路两旁的椰树林。S形的山脚道路好在分叉不多，多在河道上的小桥，或是沿浅水的河道趟河而过，看看桥面的灰尘或趟水河道对面的水迹很容易就知道前方的车辆走哪条路，也不用担心跟丢。往里走了二十几公里，终于看见前面的出租往一座大一点的半山爬去，半山的中间隐隐露出建筑的屋角。

    李彬指向哪里，对驾驶员道：“就在哪!师傅，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驾驶员回答的很干脆，然后不停继续道：“不过像这种半山建筑基本都是些休闲度假的地方，以前城里人经常来，这些年倒是很少有人来度假了，大家现在都往外地跑。”前面的出租已经调头回来，李彬伸手拦住，问道：“师傅，你刚刚车上的是不是三十出头的外地男人？”得到肯定的答复，李彬让驾驶员继续前行到半山建筑的停车场。租车驾驶员给了一个联系电话，对李彬说了句：“回城联系，我来接老板您”开着车就走了，大白天业务时间还长，得抓紧时间多跑跑。

    停车场有两排二十来个停车位，现在全长满了齐膝高的荒草。停车场对面是个一米大几近两米高的白墙青瓦的围墙，正前方有个月亮门，两扇木门油漆斑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理。由月亮门往外，下行一个之字形共十七八级台阶后有个十来米跨度，三四米宽的小木拱桥，直搭在停车场这边，小桥下面是个六七米宽的水沟，满沟的水环绕着向整栋建筑群后延伸去；。围墙里边迎面是座二层下楼，因为庭院内树木很高，把二层的建筑挡了个结实，二层建筑的左手前边是座红瓦的一层建筑，通过院墙看到完整的屋顶。再往后就是连绵的群山了，一眼望不到头。李彬就站在拱桥这边，里面的争吵声清晰入耳，没急着进去。里面的人很多，大几十人呼吸声、心跳声传来，男男女女的低声议论，偶尔的咳嗽声，从建筑的各个房间传来，门边的狗喘着粗气，间或低沉一声咆哮。

    争吵声从楼下中间一间房传来，一个急着要见人放人，另外几个要求先给钱再放人，争吵不断；楼上靠边的房间有女人的哭泣声传来，时不时还有人在旁威胁。李彬估计要见人的是刚进去的业卫，楼上的女人应该是和他有关系。没再犹豫，过桥走到门边，立即里面的狗就咆哮了起来，李彬在门上锤了几下，震得门上的油漆剥落着往下掉。过了两分钟，门内的争吵声停了下来，一个穿的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拉开一条缝，露出小半个门说道：“我们现在是私人山庄，不对外营业”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被李彬一手撑住。李彬说道:“别急，我找人“。男人一边用力关门，一边大声说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里边的全是我家人。“

    “刚刚进去的男人也是你家人“李彬问道。

    男人谨慎的盯着李彬，上下打量了一下才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这是又有一个粗壮的男人穿着四角短裤，光着膀子大揺大罢的走了过来，用手点着李彬的肩膀，嘴里骂骂咧咧道:“小子，别他妈的找不自在。“

    “有事大家里面说“西装男估计李彬不会走，就这样让李彬走他也不放心，敞开半扇门让李彬进来，又伸出头两面看了看，迅速关上门。

    西装男在前，光膀子在后，夹着李彬往前走，来道一楼中间楼梯口的左手房间，又人从里边拉开门，三人依次进去。房间是一通间，一眼全收，里面一张桌子靠进门窗边，一把椅子歪放着对着门，里边两间床对面放着。左手床边坐着一人，一边一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对面的床上坐着一个戴眼镜年轻人，二十七八，一头卷发，嘴里叼着烟，脚上踩在一把小木櫈上，看见几人进来，朝这边瞄了一眼，也没动，叼着烟问道:“怎么回事“

    “九哥，找他的。“西装男忙回道，同时用手指向对面床上坐着的人。旁边的两人走了出来，到了李彬后面，堵门窗的意思很明显。

    “说吧，什么事“九哥点了点李彬，李彬没理，往里走上几步，看看九哥对面的人。“你是业卫“李彬问道，李彬没见过成年后的业卫，都是从业云几兄弟手机上看，只所以影响深刻是因为他没遗传到五舅的大个子，浓眉方脸，当时把他mama的秀气瘦小遗传到了，个子矮又瘦，就是一张脸秀气，打扮一翻说是女人没人怀疑的。当时还把五舅夫妻两的结婚照从老娘手里拿过来比较过，把业云和他mama年轻时的照片放一块没两样，典型的男生女像。李彬印象还算深刻，在酒店一下没反应过来，回头一想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