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动
两个人在长凳子上坐着聊了一会，张阳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了，当然，也没那么尴尬了。 仔细想想，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也应该放下了。一开始的紧张也许只是因为事情来得突然，还有可能是因为在自己的心中还有李妍的位置，不过，现在已经很模糊了。 张阳低下头，伸出手去摸口袋，这个时候，他突然想抽根烟。不过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李妍，又把手收了回来。 刚见面那种有点激动的感觉已经过去，李妍也冷静下来。 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李妍就打算问了问张阳最近的情况了，“师兄，你快毕业了吧？论文准备得怎么样？” 张阳觉得挺讽刺的，他好像还没认真考虑过关于论文的事情，但还是答道，“初稿已经写好了，不过我想应该通不过。” 确实，张阳对自己的初稿完全没有信心。一开始因为工作忙，实在没有时间但，后来逼得没办法，张阳就在网上找点资料，拼凑了一下。 现在，马上就要交初稿了，张阳还在犹豫，想着是不是应该稍微修改一下，加点自己的想法。 李妍劝慰道，“应该没有问题的。” “我听说一般情况下老师是不会为难的，而且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过因为论文没毕业的。” 张阳当然知道这个事情，但他更清楚，如果论文不过关，老师肯定会卡住的，到时可能就要留级了。 张阳想了想，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应该没那么容易通过。” 又说道，“算了，不说我的事情了，还是聊聊你吧。” 李妍愣了一下，瞄了张阳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啊，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生活基本上是三点一线，没什么有趣的事情。” 张阳很是疑惑，好像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样，说道，“不会吧？我可听说你参加了学校辩论队，而且现在还在校学生会工作，应该挺多有趣的事情。” 李妍挺诧异的，张阳怎么这些事情都知道，于是开玩笑地说道，“没想到师兄还这么关注我。” 张阳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暴露了一些事情。 虽然这一年多都在躲着李妍，但有时也会忍不住去关注她的情况。 张阳咳了一声，镇定地说道，“我也没怎么关注。因为我曾经也在团委，学校组织的一些事情还是清楚的。” “而且我们宿舍那几个也挺八卦的，你这么优秀，偶尔也会听到关于你的消息。” 李妍皱皱眉，像是不太相信，不过嘴上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师兄对我特别关注呢。” 张阳总感觉李妍有点不对劲，但又不清楚李妍到底什么情况。 以张阳多李妍的了解，他跟李妍之间不应该有这样的对话。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遇到了，大概只是简简单单地打声招呼，寒暄几句，了不起的话，也就聊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仅此而已，现在这个情况有点诡异。 李妍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对了，师兄现在应该有女朋友了吧？” “应该没时间关注我们这些老朋友。” 张阳叹了叹，说道，“就我这样的，哪有女孩子会喜欢。” “还自己一个人，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自由自在。” 李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丝笑容，却是用关心的语气说道，“师兄这么优秀，怎么会没有女孩子喜欢？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 张阳苦笑道，“我能有什么要求。” “算了，不聊这个话题，怎么说来说去又说到我的头上。” 李妍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我帮师兄介绍一个，我身边的那些姐妹都挺优秀的，绝对能够符合你的要求” 张阳摆摆手，慌忙说道，“别，你的那些朋友我几乎都认识，还是算了吧。” 李妍叹了一声，说道，“好像还真是。” “不过我最近也交了几个新朋友，有机会认识一下。” 张阳有种感觉，李妍是不是因为当初拒绝了自己，有点愧疚，所以想办法弥补，给自己介绍女朋友也不是为了安心。 想到这里，张阳觉得自己还挺失败的，在李妍的眼里，自己原来这么扛不住事，还需要这样的安慰。 张阳淡淡地说道，“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也不着急找女朋友。” 李妍正准备继续跟张阳聊这个话题的时候，张阳突然站了起来，指向前方，“59路车来了，准备上车了。” 李妍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公交车进站的方向，果然看到了59路车。 李妍也站了起来，跟在张阳的后面，做好上车准备。 车靠站了，张阳看到车里的情况，心里暗骂一声，“cao，人还挺多的，看来又要站着了。” 张阳回头看着李妍，说道，“小师妹，这趟车挺挤的，你要是不赶时间，可以等下一趟车。” 李妍摇摇头，说道，“没关系，一个人坐着也无聊，正好路上可以跟你聊聊天。” 张阳并有继续劝，这个时候车已经停下来，车门也打开了。 张阳先上的车，不是还回头看看李妍。 上车之后，张阳站在前面，给李妍挤出一个空间，方便李妍通过。 张阳带着李妍一直走到公交车后面比较宽松的地方，让李妍靠在座位旁边，自己在外面护着李妍。 这动作非常熟悉，以前两人一起出去的时候，张阳总会这样护着李妍。 站定之后，车就启动了，李妍看着跟她近在咫尺的张阳，心砰砰砰跳得厉害，脸也有点发烫。 这熟悉的场景，让李妍不禁回想起自己读大一的时候。那时自己什么都不懂，张阳总是很细心地跟她讲解大学生活应该注意的事项，每次出去玩，张阳鞍前马后的，从来都不需要她cao心。 后来张阳离开了，她自己一个人经常有一种孤独的感觉，哪怕跟自己闺蜜一起出去玩，也像是少了一些东西。 李妍微微一笑，冲着张阳说道，“师兄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细心。” 张阳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其实他也不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只不过对某些人比较细心一些。 张阳沉默了一会，说道，“或许吧，不过你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话多了，越来越漂亮了。” 张阳只是想找个话题，完全没有挑逗的意思。 李妍呵呵笑道，“真的吗？那我以前不漂亮？” 张阳慌忙摇手，说道，“不是，你本来就漂亮，只是现在更有气质了。” 李妍嘟嘟嘴，说道，“这样啊。那你觉得以前好还是现在好啊？” 张阳愣愣地说道，“都好，都好。” 这个时候，公交车猛地一刹车，李妍没有站稳，扑在张阳的怀里，然后双手紧紧地抱住张阳。 张阳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脑袋一阵空白。他一只手紧紧地扶着栏杆，一只手轻轻地抱在李妍身后，担心李妍摔倒。 一阵骂声传来，大家都在表达自己的不满，而公交车也很快恢复了正常行驶，好像这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公交车恢复平稳之后，张阳慌忙收回轻轻抱着李妍的手，而在张阳怀里的李妍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秒钟，才离开张阳的怀抱。 李妍羞怯地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张阳，脸都已经红到耳根了。 张阳关心地问道，“小师妹，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李妍偷瞄了张阳一眼，继续低着头，轻声说道，“没事，就是被吓了一跳，还好有你，不然就摔着了。” 张阳这才放心地说道，“没事就好，你往里靠靠，这样比较安全。” 李妍点点头，脸色也慢慢恢复过来，不过还是不好意思抬头看张阳。 下一站的时候，刚好李妍旁边空出一个位子，张阳让李妍坐下，他就一直站在旁边。之后其他地方有位置空出来，张阳也没有过去。 这一路上，李妍一直在找话题，张阳却是忙于应付。 到粤景大厦后，两人都下了车。 虽然时间快来不及了，张阳还是停下来跟李妍聊了两句。 张阳说道，“小师妹，我要去上班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 李妍点点头，说道，“好的，中午你有空吗？要不一起吃午饭？” 张阳拒绝道，“中午可能不行，公司有点事情，应该不会出来吃饭。” 李妍有点遗憾，说道，“好吧？那我们就约下一次。” 又说道，“要不晚上下班一起回去？” 张阳有点疑惑，问道，“你要在这里一整天？” 李妍回答道，“是啊，大概一整天都会在这里，到时你下班了给我电话。我们就这样约定了。” 张阳看到李妍把事情定下来，也不好拒绝，就说道，“好吧，那到时见。我要去上班了，快迟到了，再见。” 李妍说道，“那你先去上班吧，再见。” 两人挥手告别。 张阳转身离开后就匆匆地往自己的公司走去，看着张阳慢慢消失的身影，李妍心里感觉怪怪的，有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李妍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有之前跟张阳的经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抗拒张阳，甚至内心深处要有一丝丝的期盼。 李妍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刚才约张阳也是临时想到的，她也并不是要在这里待一整天，只是为了等张阳。想到这里，李妍感觉脸有点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