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土狗 黄鹤楼
这只土狗跟张mama有已经有差不多五年了,虽然赶不上王雪的藏獒凶悍,但是有一种特殊的功能,那就是能够预知危险。 这种事情是两年前张mama才知道的。 那年冬天,九月在外面上学,她感冒了,高烧,吃了药以后就早早的睡了。 可是半夜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用力的扯她的袖子,睁开眼睛一看是她一直养着的那个土狗。 狗用牙齿咬住她的袖子,用力的往下扯,同时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张mama沒有力气,也沒心思搭理这只淘气的土狗,狠狠地呵斥了它一声就又想睡觉。 可是土狗并沒有走开而是继续的低声吼叫。 张mama也是一时生气,在狗头上狠狠的砸了一下。 土狗不在呜呜的叫,而是趴在了她的旁边,两只眼睛警觉的看着门的方向。 张mama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的时候,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一声轻微的动静。 好像是一个人跳了进來,并且正在小心翼翼的像房间这个方向又过來。 土狗一下子站了起來,露出了牙齿,但是沒有发出來呜呜的叫声。 张mama从床上起來,顺手抓起來放在床头的一把匕首。 门锁里传來了钥匙捅进去开门的声音,张mama手里握着匕首,静静地等待那个人进來。 黑夜里,土狗的那双眼睛明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还沒等张mama出手,那只土狗直接就窜了上去,一口咬住了那个人的胳膊。 张mama一脚,踹在了那个人的小腹,那个人应声栽倒,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别动。”张mama轻声说。 “奶奶饶命啊。”那个人跪地求饶,土狗送來狗子,那个人的胳膊鲜血直流。 从那以后,张mama特别的习惯这只长的不怎么受人待见的土狗。 一直这么长时间,一人一狗相依为命。 更多的时间,张mama都是待在家里,他不愿意出去,外面的世界年轻的时候都已经看过了,根本沒有任何意义。 男人对于张mama來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但不是沒有爱过,是因为爱过所以才心死。 他的男人是为了给九月的父亲挡刀先走了,从那以后,张mama的心里就再也放不下别的男人,一直到今天。 几年了,土狗从來也沒有再像那天那样,今天的变化,让张mama忽然想起了往事,所以,一脸的紧张。 “为什么。”秦朗问。 “快去,不要问那么多。”张mama在后面用力的推秦朗,还有黄满银。 两个人來到了后院,根本看不出來那个地方有地下室。 张mama在花丛中,打开了一个盖子,说:“下去。” 秦朗和黄满银两个人沿着陡峭的台阶走了下去。 里面非常干净,沒有一点地下室的潮湿霉味。 就在两个人疑惑得看着对方的时候,上面的盖子被封住了,秦朗听见锁头落锁的声音。 “大哥,她不会把咱们两个瓮中捉鳖吧。”黄满银说。 “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來。”上面传來了张mama的声音。 秦朗耸了耸肩膀,意思是不可能。 张mama的脚步走远了,秦朗和黄满银两个人坐在地下室里,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张mama又回到了院子里,坐在椅子上,手里多了一串念珠,心里面一遍一遍的祈祷,老天保佑,这次是土狗失误了。 土狗不再叫了,而是像上次一样静静地守在张mama的身边,目光炯炯有神。 两分钟以后,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了张mama家的门口。 车上下來一个人,脸色苍白,身体微微有些佝偻,有一种读书人的气质。 走路很稳,一步一个脚印那种。 大门开着,那个人走进了院子,土狗目不斜视的看着走进院子的这个男人,沒有动,也沒有发出來任何声音。 张mama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菊花,郭怀义手下花重金养着的一个打手。 菊花冲着张mama好像是挤出來一个善意的微笑,不慌不忙,好想是看望一个老朋友一样。 后面沒有人,只有菊花一个。 菊花在距离张mama三米的地方土狗有了反应,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接扑像了菊花,牙齿森然。 张mama目光平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动,不说话。 菊花看似平淡的一挥手,土狗的身子斜着飞了出去,狗头直接撞在了墙上,**崩流,一点声音都沒有发出來。 花红的液体顺着白墙流了下來,让这个院子变得非常恐怖。 “你过分了。”张mama终于开口。 “张mama,张点若的仆人,一直隐居在此。”菊花冷冷的说。 张mama心头一哆嗦,倒不是在意自己的生死,是在意九月。 “我这里不欢迎畜生。”张mama从烟盒里拿出來一只黄鹤楼。 喜欢上黄鹤楼这个牌子,是源于一首诗: 昔人已乘黄鹤去, 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 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 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 烟波江上使人愁。 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喜欢,每当在心里面想起來这首诗的时候,张mama总会点上一只烟,或抽,或不抽,但是一定要点上一只。 她感觉这一辈子都被写进了那首诗里面,白云千载空悠悠,最后落得一个空子,可能从今以后自己再也不能看见九月叱咤风云,像她父亲母亲那样纵横于四海了。 “黄满银在哪里。”菊花用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站着,在阳光下。 阳光已经到了头顶,影子变得非常的短。 “你问错人了。”张mama笑了笑,笑的云淡风轻。 “别让我再说第二次。”菊花恬淡而宁静。 “真是扫兴。”张mama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菊花谨慎,双手一上一下,上面的抓张mama的喉咙,下面的打张mama的小腹,姿势别扭的要命。 就在这时候,张mama突然双眸一亮,目光里偷着刺骨的寒意。 匕首握在手里,沒有看着太好看的姿势,往前一递,重要的在于一个快字。 这一手,吓得菊花一身冷汗。大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