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颤栗

    “死老头子，真看不出来，你肚子里还藏着一溜邪火啊？你还真行啊？天天像个闷葫芦，今天怎么就屁话多起来了？你那屁多金贵啊，你怎么就夹不住了？不过日子了，还放连环屁了？可惜没放一句好屁！屁屁噎死人！我们争该争的，得到想得到能得到的，这也是为了给咱们自己争面子。你想，咱们吃了这么大亏，还不出声，不去争，那不是让人笑话吗？让人家骂咱是窝囊废吗？那咱以后还这么做人？还有脸在这个村子住下去吗？那还不是人人都可以随随便便欺负的了，我们还怎么活？都像你，咱们马家早就完了！”明扬娘振振有词地说。

    “你别就是贬损我的本事就行了，我窝囊废就窝囊废了，我要不是窝囊废，我一天也不会受得了你的！我才不会让你天天嘴啵啵啵啵，嘚嘚瑟瑟没完没了的，小嘴啵啵的没能起你的！你算老几？我要是有血性，会一天揍你三顿！揍你个鼻青脸肿，七孔流血，自从你嫁给我，我过过一天好日子吗？你整天不是骂骂咧咧就是呼呼喝喝的，我不忍行吗？我又不想老是和你吵仗，天天吵仗！时间长了，我人慢慢变得皮条了，直接不想和你吵仗了，整天蔫蔫糊糊的，没有了男人气，缺了男人味，我后来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男人样，自己已经不像是个男人了，天天畏畏缩缩，像个过街老鼠，就怕别人随时随便将自己击打！我越发这样，你越发拿我不当一回事，不管有没有人，不管儿子在不在场，你都不再给我留面子，随随便便就数落我，我一次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也算是个男人！我有时想，自己还算是个男人吗？自己身上一点男人味都没有了，都被你给磨损掉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自己该闹的时候就闹，找个机会，和你大干一场！可惜，我一次也没有吵吵出来！”当爹的开始连篇累牍起来。

    “啧啧，我的男人这么能干，我头一回发现！我真没想到，你受了那么大委屈！你头一次和我这么掏心掏肺地说你的心里话。”

    女人没想到，平时窝囊皱皱的一个男人，头一次对自己老媳妇发火！

    女人拼命啧啧亲吻着这个男人，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这么可爱，是个能打能冲的汉子，她头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个真正的男人！她需要的一直就是这种男人！现在这个样子的男人！

    她满眼含情，全身都一下子灌注进无限柔情，结婚这么多年，第一次，她对自己的男人这么柔情似水，简直就是换了一种截然不同以往的崭新格调！

    这开天辟地的头一次，让明扬爹激动不已，心醉不已！

    看着眼前这个恢复了少女红晕的女孩，尽管脸上皱纹交结，脸显得有些老，就像有些皱皱巴巴的老桔花，男人还是觉得有一股子久违的冲动，他觉得一股子原始冲动开始漫过他的心胸，顷刻贮满他的全身，他定定地端详了她老半天，他开始疯狂地亲吻她。她用嘴封堵他的嘴，不让他的嘴游离开。然后他们开始更加疯狂地拥抱，更加疯狂地接吻，他们恨不得焊化在一起！连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