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级拍品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下一件拍品登场。” 嘈杂的观众席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因为今天的重头戏要来了！ 灯突然灭了下来，黑暗的会场只有中心位置漏出一抹青色的光芒，一个极其精致青色雕像缓缓上升，雕像高一米左右，呈跪坐姿态，看模样是个女子，五官极其精致，那半闭半睁的双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完全睁开，嘴角微微翘起，那是只有仙女才有的微笑。身体的线条也极其完美精致，从脖颈到胸脯，到腹部，再到大腿、小腿、玉足，全身上下都在阐释着“美”的定义。 而最惹人眼球的是女子背后雕刻着的一对鸟翅，翅膀与背部连接处的过渡十分自然，没有一丝违和感，羽毛纹理清晰，仿佛还在随风微微颤动，翅膀朝身前张开，尖端指着女子双手捧在胸口处的一颗拳头大小的圆珠。 等雕像完全呈现在众人面前，张起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众所周知，玄灵大陆是一个由十种元素相结合而成的世界，世上万物都离不开这十种元素的范围，能运用这些元素的人类被称为匙者，但并不是只有人类才能使用这些元素，部分兽类也可以使用这些元素，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被称为十神兽的：金之白虎、木之青龙、水之玄武、火之火凤、土之地麒麟、风之青鸾、雷之紫麒麟、冰之冰凰、暗之深渊、光之逐日，他们每一个都在自己的领域有着绝对的掌控权，是真正的如同神明般的存在。其中除了深渊和逐日从未有人见过之外，其余或多或少都有人见到过，而此次的拍品就是一位幸运的雕刻家依照记忆里青鸾的人形模样，耗时十余年才雕刻出了这鬼斧神工般的完美艺术品。” 张起云稍微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这毕竟是个强者的世界，如果只是普通的玉制雕像，那再怎么美丽精致也只能用作观赏，并不足以让其成为天级拍品。真正决定其天级拍品地位的是雕像的材质——风灵玉，同海神石齐名的大陆神石之一，有着最出色的吸引灵气的功效，是辅助匙者修炼的绝佳材料之一。如此大的一块完整的风灵玉，其对匙者的修炼有多么大的帮助可想而知！再加上巧夺天工般的手艺将其雕刻成如此完美的玉像，不夸张的说这是本拍卖行，乃至整个大陆的历史上都绝无仅有的真正的绝世珍宝！” 灯光恰到好处的重新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拍卖场，也把全场的气氛刹那间推到了顶点。 “拍下这座玉像您收获的将不只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还是一条通往强者的捷径！而且这条捷径还可以为您的子孙后代铺路，让其在通往强者的路上一帆风顺！畅通无阻！振兴家族、宗门不是梦！”张起云满脸红润，微喘着粗气，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现场的观众，这是他成为拍卖师以来最成功的一次拍品介绍！这种成就感是张起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享受到的，尽管大部分功劳应该归结于天级拍品青鸾玉像。 “青鸾玉像，起拍价五千万灵币，每次加价不少于一千万灵币拍卖开始！” “七千万！” 贵宾三席率先出价，直接将玉像价格抬高了两千万，一下子就把普通席的路封死了。 “八千万。” 贵宾一席紧跟着又把价签抬高了一千万，但相比三席，一席的声音显得淡定许多，因为一席是城主府的专用席位，只有代表“城主府”参与拍卖的人才有资格坐在那里，平常情况下就算是城主府家的少爷也没资格。不过一般情况下一席都是空着的，毕竟城主府一般是不会参与拍卖活动的，这是城主府和各拍卖场之间不成文的约定，毕竟城主府一出价基本没人敢再跟价，除非不想在柳城混了。也只有像今天青鸾玉像这种等级的拍品才值得城主府打破约定。 可城主府虽大但到底并非一手遮天，总有那么几个势力敢跟城主府叫板，比如最先出价的贵宾三席——柳城第一附属宗门叶宗，他们宗主叶天源老早就有摆脱“附属宗门”名号的想法，为此已经私下准备了十几年，只要这次叶天源能靠着青鸾玉像的力量突破卡了半生的魂级，成功进入地级，那叶宗就足够资格成为一个独立的宗门了。 “九千万！”果不其然，叶宗将价格再提高了一千万 “一亿！”城主府有些不淡定了，声音也略带怒气。 “一亿一千万！” “一亿两千万！” … 价格已经破亿，但还在按一次一千万的价格上升。按道理说拍品成交价高是好事，可张起云一直有一种违和感，因为从刚刚开始一直都是叶天源和城主府在出价，二席就一直没有出价，难道她不想要玉像吗？不可能啊，那个掌握着柳城大大小小所有青楼和赌场的女人——夜琉璃，怎么可能会看不出这个玉像的潜在价值？而且放眼全场只有她才是唯一一个可以和城主府叫板的人，这次拍卖也应该是她和城主府竞拍才对，可她却直到现在都没有出过一次价。 价格转眼已经到一亿四千万，一席似乎有点胜券在握的感觉，这次报价轻松了许多。 张起云也觉得叶天源不会再跟了，因为林璇曾经估算过的叶宗的全部身家也就只有一亿四千万了。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 “一亿六千万！” 叶天源再此出价，而且这次又是直接把价格抬高了两千万！他疯了吗？张起云有些惊呆了，虽然他看不起林璇的小气劲，但对林璇的分析判断能力还是很认可的，既然林璇说了叶宗只有一亿四千万那叶宗就只可能有一亿四千万，怎么可能拿的出一亿六千万？难道这是恶意抬价？可这样不但会拿不到拍品，还会一下子得罪城主府和林璇两方势力，对他叶宗有什么好处？ 要不还是先叫停确认下吧。张起云打定主意刚准备叫停，又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城主府的人突然起身说道：“我弃权。”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拍卖场。 全场都沉默了，张起云更是彻底愣在了原地，什么玩意儿？城主府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怎么说弃权就弃权？这下就只有叶宗的一亿六千万高高的挂在那里了，不可能有人再跟价，等等，还有二席… “真是一场精彩的竞拍，”一个如莺啼般动听的声音从二席响起，是夜琉璃，“没想到叶宗主居然有如此气魄和财力，连城主府都能压的住，既如此那小女子也不自找没趣了，我也放弃竞拍。” 说完夜琉璃也离开了拍卖场，只留下张起云一人在拍卖场中心直冒冷汗，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问题： “要落锤吗？落锤了就代表承认叶宗拍下了这件拍品，可叶宗真的有能力出一亿六千万吗？如果在有人恶意抬价的情况下落锤，那我的拍卖师生涯可就在此完结了，而且这对拍卖场也是一个极大的侮辱。可如果不落锤那肯定会得罪叶宗，那样的话我这个人可能就要完结了，到时就算刘璇出面也很难保下我…” 张起云感觉现在就是一只爬在铁筒里的蚂蚁，两遍都堵死的情况下还在慢慢变热，越来越烫脚直到把自己烧死。 正在张起云不知所措都时候，一个声音在他旁边响起：“既然另两位都放弃了，那么就恭喜叶宗主拍下本次的天级拍品，请稍后前往后场取下您的拍品。本次高级拍卖会到此结束谢谢各位的支持捧场，我们下次再见。” 是林璇！张起云第一次感到这个黑透了的人这么耀眼。 “谢…谢谢。”张起云红着脸说到，毕竟他以前可没怎么给林璇好脸色看。 林璇贼兮兮的一笑，说道：“知道了吧小子，你还差的远呢。” 张起云又有点想打他了… 来到后场，张起云原本想问问刚刚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却被林璇抢先说道：“你先出去转转吧，我等下要接待两个客人。” 赶人？张起云皱了皱眉头，聪明如他怎么会猜不到那个“客人”是谁？但也不至于赶人吧。 张起云想留下来，却又被林璇满脸严肃的说道：“这件事你还是少参与比较好。”然后被人“送”出了拍卖场后门。 什么玩意儿？张起云现在心里十分的不爽，不参加就不参加呗，怎么还把我赶出来了？切！ 但已经被赶出来了，再进去是不可能了，无奈张起云只能在柳城内饶了几圈，最后来到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这是张起云半年前发现的，小巷总体不宽也不长，没几个弯道和分叉口，但不同于其他小巷的是这条小巷道路两边没有一扇门，而且往前走一段后道路和墙壁都变为了大理石，导致这里就算在夏天空气也十分清爽。所以张起云一有不顺心的事就会想来这里走一趟，每次走完心情都会舒畅不少。 这次也是，张起云越走心情越舒畅，马上就要出巷子了，却看见两个女子迎面走了过来，两人中一人和张起云差不多高，一人稍低些，头带黑纱看不清面容，但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个高的女子手里捧着个盒子，两人都专心的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看，连从对面走来的张起云都没有察觉。 张起云原本没想搭理两人，直到他看到那两人手里拿的是刚刚的地级拍品镜月草，以及听到了两人说的话。 “芳儿姐，这真的是月亮果吗？”稍低的女子问到，她的声音委婉动听，是一种只有很温柔的人才能发出的声音。不过不是张起云印象里竞拍时的那个声音。 另一个女子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没错了，我能感受到一种共鸣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刚刚要说这是落月花？” 被叫做“芳儿姐”的人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在那种等级的拍卖场，眼力高和心机重的人肯定很多，有能看出这可能是月亮果的人在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不过就算有也只是猜测，如果我直接出高价的话就会让他们坐实这一猜测，到时竞拍的人就会变多。所以我只能先给他们一个‘这是落月花’的先入为主的客观印象，再出示略超过落月花实际价值的价格，这样他们就会觉得‘这应该只是一株落月花，不值得再加钱去赌会不会是月亮果’，再加上之后天级拍品的存在，所以他们最后才没有再加价。” 稍矮的人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啊。” 另一个稍带怒气的声音也说了一句：“是…这样啊！” 是张起云，他站在一旁已经听了一会儿了，也明白自己是被算计了，要是知道这是九品药材月亮果的话，就算拼上拍卖场声誉也不可能让其只有七百万就成交！伪八品和九品之间可是至少差个几千万的！而林璇说过：少赚就是赔了，所以这女的可是让自己赔了几千万啊！ 张起云正在考虑着如何骂这两人但不带脏字，那两女子却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对视了一眼，然后稍矮的那个小心翼翼的朝张起云走了两步，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你…能看见我们？” 张起云彻底怒了，这是在把自己当傻子吗？ “废话！难道你们俩是鬼或者幽灵吗？你…” “小沫动手！” 张起云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芳儿姐”打断，然后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片蔚蓝，紧接着就感到鼻子喘不上气，嘴也发不出声，还有什么东西顺着鼻子和嘴往胃里和肺里灌，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