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鸡
醒来的时候，我只觉着浑身酸痛，打开手机，显示着9：47。 我皱着眼睛，艰难起身拉开窗帘，柔和的月光照进我这阴暗的小窝，带来丝丝温暖。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算深秋了吧，快十一月了都，但在这南方城市里却也还遍布绿荫，不算荒凉。 我再次合上窗帘，房间再次陷入黑暗，我倒向自己的小床。 脑海里是下午张利民透露的信息，突然自首的“舅子”？为什么在王城被抓后就选择自首？良心发现？还是受人指使？ 郑秀珍也不想表面传闻那样的忠贞。我其实第一时间有将这一点和王守诚联系在一起！ 王守诚也在人前保持着慈父形象！ 这样看，其实两起坠楼案的死者都是“双面人”，都有错，王守诚表面慈父，背地里对王城不断打骂，郑秀珍表面忠贞，背地里却排挤死去丈夫的爹娘，还与自己的舅子通剪。 该不会是有所谓的“正义人”在黑暗处以自己的准则来行使“正义”吧？ 就算真的有“正义人”我也给不出判断，但至少“正义人”的行为不符合大众的价值观，我也跟着反对就行了。 但一个人为什么会对他人的“真实”如此了解呢？是王守诚与郑秀珍都认识的人？还是犯人不止一人，是团伙作案，有专门的情报人员？ 脑子里一堆乱麻，理不出头绪，我翻炒的扯来枕头企图憋死自己，最后只是手臂再次传来剧痛，我面目狰狞。 等，等张利民那传来关于程建业的消息，传来对王城的判决。 “咕咕咕！” 肚子开始抗议，话说我晚饭还没吃吧，想到吃饭，我又想到中午，很惊喜，也更失望，我喜欢的女孩子好像变了，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将她带上正确的路呢？ 嗯？我现在的路算的上“正确”吗？蜗居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写作，思想在正常人看来是有点不正常的（我知道自己思考的方向与常人不同），就一个怪人。 对了，还自顾自的参与了一起大概率是“凶杀案”的案件，对了，我的初衷也不是为了为死者申冤（我自己也看不起王守诚与郑秀珍的作为），也不是为了公道正义，只是为了灵感，为了小说的受欢迎，最终挣大钱。 但没关系，我的行为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参与凶杀案，成功的结果是犯人伏诛，那我的想法初衷如何，根本不重要。 失败了？死了就不用担忧钱多钱少了。 10：14我用冷水冲了把脸就出来了。 这个世界没有我在意的人，我孤身一人，我到死要是都没有找到关心我的人，我会去找鸡，鸡很好，你有钱，她就会关心你，虽然虚情假意，但行为上，她在关心我。就是脏，但我那时候都要死了，也不用为了不存在的人保持干净了。 我双手插兜，夜风很冷，我抬头，居然走到了鸡味十足这家店，没有关门，老板娘还在柜台数钱，但顾客比我上一次来还要少，大概是太晚了吧。 “啊。” 我脚心一痛，打开，居然是一块鸡骨头！ 生鸡骨头，手艺这么没落了？我又踩了几脚，好家伙！邦硬！！ 我气笑了，径直就要走。 “哎！那边的小伙子！”柜台的老板娘兀的叫住我，我没反应过来，就回头疑惑的看向她。 我缓步走进，仔细观摩了下老板娘，我之前来过几次，印象中老板娘是要粗气十足的，上次来没什么注意，这次倒是看仔细了，学会打扮了，脂粉气厚重，我站在店门口，就不进去了，受不了这味道。 “怎么了，老板？”我和她不算太熟吧，而且现在这家店手艺比之前不知差了多少，贵了打算，自己都打算再不来了。 “小伙子，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逛啊，要不要来我家这店里吃点～”老板娘嗲着个声音，难受。 “刚吃完，感谢老板好意。”我就要走，老板娘一句话，我脸色都变了。 “不是那个吃！是吃床上的那种，帅哥我看你长得也俊，吃小碗的，200限时，吃大碗的800，包夜也行～” “……” 我还年轻，还要为那个可能出现的“关心我的人”保持干净来着，要配得上她，你！你！！你！！！ 坏我道心！！！！ “真的吃不下，我朋友还在等我呢，就不聊了。” 我逃似的走了。 柜台前的老板娘，脸色早已回复平静，手上掏出一把算盘，手指挑上挑下，行人一看便知，乱打的。 —————————————————— 晚间，张利民从一栋老旧居民楼内走出，脸色复杂，苦大仇深般。 喝了酒，就没骑路边的共享电动车了，他走到路口，招了一辆出租车，车上刚好有一个女人下车。 张利民本能扫视了一眼，是一个穿着很暴露的女人，暴露出的皮肤上尽是吻痕，但就是眼睛，如清泉般清澈，令人难忘。 “师傅，到和谐小区。”司机师傅看起来年纪在三十岁以内，张利民默默想着。 “好嘞！”司机发车很快，说话伴着笑声。 张利民脸色一变，虽然车窗外灌进大量的风，但车内还留存着一丝…海鲜味。 “大叔，你运气可真好，要不是我刚好送我老婆回家，在那偏远路口！拦辆车？难的死！”司机声音尖锐，伴着笑意。 “你老婆？”张利民吃了一惊。 “对！漂亮吧，为了追到她可花了我几顿功夫呢！嗯？大叔你表情怎么奇奇怪怪的？晕车吗？要不我开慢点？” “没事……没事。”就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玩的…花。 反正是夫妻，张利民也没有多想，夜风自车窗口灌进，也将张利民心中的阴霾吹散少许。 “我做的，好像还不够……都怪我…” ———————————————— 我今晚迷迷糊糊在睡前想到，今天，好像没遇到坠楼案，凶手真的就是王城？郑秀珍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