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温饱线上的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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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小羊羔如同一朵云彩画在天蓝色的镜面与浅滩之间,一切都那么的和谐,让人置身梦境,达芙妮伸手擦去额前汗水,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这种景象,她见过很多次,但从没有看腻过,与人类聚集的城邦、村庄相比,这里确实称得上梦境。 下一刻,达芙妮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迈出的右脚悬在离地三厘米的高度。 前方,倒影碎裂的同时,一阵哗啦啦水声响起,一双大手冲出湖面,死死抱住羊头,将它按入水中,此时她才看清,将自己最后一只小羊羔按如水面的是一个人..... “啊~!” 一声先是高亢,随后婉转,待孟岩看去紧接着便嘎然而止的嘶喊响彻。 孟岩错愕发现,自己貌似、好像抓的这只是昨晚那只羊,我说怎么这么好抓呢,不对,这... 还没等孟岩解释,少女朝着岸边紧跑几步,手中匕首高高扬起,随后奋力朝着水中人影丢出,然后转身就往回跑,没有一丝给孟岩解释的机会。 强忍住叹气的冲动,随手将怀里压着的小羊羔甩到浅滩上面,心下发苦,老子的烤羊腿、烤羊腰...... 赤裸着身子,孟岩晃晃荡荡迈步走上岸边,捡起掉地的匕首,十几公分的刃上青铜器特有的铜锈密布,握把为绳子缠绕的不知名木材,底端镶嵌着一颗红宝石。 “咩~” 一声虚弱的羊叫,随后屁股上便被顶了一下,孟岩反手一巴掌抽在羊脸上:“滚蛋。” 木屋内,达芙妮倚着紧闭的屋门呼呼直喘,太可怕了,那人竟然藏在湖里,要是自己去洗澡...是了,他一定是打算等自己洗澡的时候做坏事,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小羊发现了他,破坏了他的计划。 终于将当作桌面的石板抵在门上,呼出口气的同时,达芙妮神色不觉黯然,自己相依为命的小羊死了,自己的嫁妆......自己以后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生活了。 委屈的眼泪还在眼眶内打转,她就想到了关键性问题,那人要是不肯放过自己怎么办? 时间悄咪咪从世间溜走,少女的胃部传来咕噜噜的求救声。 早晨为了尽快打发走孟岩,少女拿出了自己两天的食物,如今看着只有拳头大的一块黑面包,吞了吞口水。 拳头大,硬的也跟个拳头似的,葡萄酒也被那该死的混蛋喝光了,没法泡着吃,自己也不敢出去…… 沿着木屋后的山坡,往上走,不过百米,便是小山顶,此时,山顶上,三个少年迎风而立,当先的青年身高不到一米七,但全身肌rou线条明显,腰部战裙一侧悬挂着一柄造型华丽的短剑。 在他两侧稍后半步的位置,站着两个明显营养不良的半大小子,那肋骨一条一条的,仿佛骨架外披了层人皮,二人俱是手中拿着削尖的一人高的木棍,浑身上下只在裆部以一块矩形麻布缠绕包裹。 领头的少年颇有大将风范的抽出青铜短剑,指着半山腰的小木屋:“给我上!啊啦啦!” 身侧的两个少年无奈苦笑,但身子却义无反顾的大叫着“a~lala”朝着木屋冲去。 听着隐约的呼喊,屋内达芙妮身子如受惊小鹿般一抖,看向木屋后面,但横着排列整齐的树干却阻挡了视线。 *********** 正午的阳光蒸发海水,无形的海风带着些许还未化为云朵的水分子穿过沙滩、山脉,微咸的味道穿透变成了一个大洞的窗口,屋内三个穿着简单的少年与一个浑身瑟瑟发抖的美丽少女僵持不下。 屋内穿着战裙的少年一脸老成的坐在翻倒在屋中间的木板床上,看着墙角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少女,开口说道:“我再说一次,我是斯巴达未来的王,你别不识抬举!” “放屁,我父亲还是神灵呢,我看你们今天谁敢!” 达芙妮恶狠狠的说着,颤抖的声音因为愤怒从而让人听不出她害怕的情绪。 “咩” 门外, 傲娇的小羊羔,仰着明显大了一圈的羊脸,对着紧闭的木门诉说着自己今天的委屈,以求自己的主人能够为自己主持公道,狠狠教训一下那该死且毫无爱心的人类。 然而...... 屋内,三名少年俱是眼睛一亮,三人炙热的眼神碰撞,仿若绿油油的火花迸溅。 “啊啦啦!!!” 三人同时大喝,转身持着兵器转身就跑。 嘭! 达芙妮一脸后怕,先三人一步踩着丢在一边的石板,顶住门口,大口喘息,从听到羊叫时就知道不妙,还好屋子不大,自己才能先他们一步堵住屋门,自己是半神,他们也只是要吃的,所以自己不会有事的,但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贱人!让开!” 当先的领头少年大声呵斥,忽视了少女起伏不定的峰峦,伸手抓着少女的胳膊用力扯着,但少女死死抓住木门,在温饱线上挣扎了两天的少年们一时半会竟然无法成功。 “就不,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你别逼我!” “我就逼了,怎么着,我父亲是河神,你动我一个试试!” 屋子不大,被挤在外围的少年唉声叹气,摇头苦笑时,眼角余光瞟到了进来时的窗户...... ****** 有道是:独在异乡为异客,饭点一到思故乡,故乡吃饭不要钱,记在账上孟母还。 晴朗的天空几朵白云飘,平静的湖面鱼儿游,岸边的孟岩回忆着上学时,物理老师教的水面折射问题,嗯,老师说过光线穿透水面会发生折射,然后——我踏马怎么记得,谁没事拿着鱼叉打鱼玩,额,好像还真有,算了反正我不会。 随手丢掉折来的木棍,孟岩叉着腰看着与自己内心两极分化的湖面,忍着跳脚骂娘的冲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国外,老子以后也算是海龟了,要高冷、要忍。 “草!” 身后嗒嗒的声音响起,孟岩烦躁的回头就骂,正疑惑身后无人之时,嘭的一声,屁股上一股大力袭来,随后身子失去平衡,唉唉唉的叫着跌入湖里。 羊咩咩:-_-||| 随着又一次哗啦啦的水声,孟岩直接蹿出水面,随后跪在岸边,一阵剧烈咳嗽,鼻子嘴巴不停滴落混合着鼻涕、口水等体液的湖水。 片刻后,咳嗽声停止,孟岩伸手抹去脸上的鼻涕、眼泪、口水等混合物,怒视着半山腰的方向。 该死的牲畜! 你死定了! 孟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