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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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城外校场上孩子们的尸体,先一步从神庙处赶来的尼俄柏双腿发软,颤抖不停,心神几近失守,跌跌撞撞的左脚绊右脚,终于在快接近时扑倒在地,来不及爬起,就那么赶忙紧爬几下,抱住小儿子的尸体。 “勒托,你这个贱人,看着我的苦难,你幸灾乐祸吧……”尼俄柏伸出手臂,指着远处曾传来声音的山顶,那看不见的勒托嘶吼着。 这时候,七个穿着华丽长袍但却颇为狼狈的少女也从城内匆匆赶来。 因跑的急促,长发披散,虽模样各异,但眼角的泪水却是一样扑簌簌的掉落,围着七个惨遭杀害的兄弟,七人已是泣不成声。 尼俄柏看到女儿,苍白的脸上突然闪出一种怨恨的光芒,怨毒的说着:“我还有七个女儿,对,我有七个女儿,以后就会有七个女婿,勒托,你给我看着,我还是比你强大……” “嗡~” 一声轻响,四周变得安静,尼俄柏茫然四顾。 “母……母亲……” 大女儿看着自己胸口的小洞,颤抖的叫了一声。 “嗡~嗡~嗡~” “不~” 尼俄柏声嘶力竭的喊叫,没有阻止任何事情,一个个孩子在她面前倒下……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恕我吧……”尼俄柏朝着勒托的方向跪地喊着,额头一下下撞击着地面,鲜血混合着泥土四溅…… 最小的女儿惊恐的跑到她的身边,尼俄柏伸手拽入怀里,紧紧护住,拼命摇着头:“求求您了,给我留下这最后一个孩子吧!” “我不会杀你,毕竟你也算是我父亲的后代~哈哈哈!”阿波罗说着说着大笑了起来,右手松开…… “飕” “飕” 两声轻响,阿尔忒弥斯放下弓箭,终究晚了一步,曾经,母亲也曾这样护着年幼的自己跟弟弟,刚刚那一刹那,在感同身受的心情下,滋生了那么一丝怜悯,而那一丝怜悯让自己刚刚出手阻止,但与阿波罗相比,自己的箭术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 “杀了我!杀了我!你们杀了我吧!” 下方,抱着怀里渐渐没有了温度的尸体,尼俄柏崩溃大喊。 “杀了我……杀了我……” 王宫,大殿门口,阳光照在安菲翁脚前一尺处,如同雕塑般一脚门内一脚门外,此时英俊威严的面庞上杀气十足的双目圆睁,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里多了一把滴着鲜血的剑尖...... 是了,阿波罗为什么会屠杀自己的孩子...仄忒斯今天为什么会穿着盔甲第一时间赶到... 右手颤巍巍拂过七彩琴弦,王宫门口两尊高达十米的战士巨像这一刻仿若有了生命,一阵抖动...... “噗!” 安菲翁一口鲜血吐出,手中金色七弦琴再握不住,掉落地上摔的变了形状,看着胸前又长了一截的青铜剑尖,前方,两尊巨像再次归于沉寂,他知道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缓缓转头,想看看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但随着体内力量的流失,只得放弃,直接问道:“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安心去吧,我会替你管理好这座城市,在我手中,它会更加辉煌!”仄忒斯凑到安菲翁耳边轻声说道,手中利剑缓缓抽出,略一停顿,再次刺向自己的哥哥,自己儿时崇拜的对象...... ....... 城外。 仆人、护卫已逃回城内,诺大的校场只有一位跪地的落寞女人与十四具冰冷的尸体。 “杀……了……我…… 求求……你们…… 杀……了……我......” 树林边,看着面前跪在地上,低声求死的女人,身着洁白束腰长裙,外套覆盖至脚面的典雅罩袍,雅典娜圣洁的面孔没有表情。 缓步走近,靠近尼俄柏后,略一弯腰,右手如刀从她脑后探入,一阵寻摸,饱满的红唇凑到尼俄柏耳边轻声道:“亲爱的,告诉你个秘密,你的灵魂将留在这具躯壳里,按你们的说法就是‘永生’,哈!哈!哈!” 在尼俄柏猛然瞪大双眼时,雅典娜右手抽出,看着右手中多出的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物件,撇撇嘴,转身朝着雅典城的方向迈开脚步。 “我那亲爱的父亲还真是疼你呢!” 声音渐渐消散,林边,尼俄柏的呢喃声也已消失,只是,从她头顶秀发开始渐渐石化,睁裂的眼角上,还未干的血泪化为了两道红色的印记…… ....... 中午时分 伯罗奔尼撒,东方偏北,无名山谷内。 “你说说你俩,连只兔子都摆不平,我要你们干嘛!” “什么?跑不过?你们不会配合一下吗?团队意识!懂不懂?阿油俺的斯丹?……” 没劲, 停下单机骂人的无聊游戏,孟岩心中感慨,要不怎么说,人类是群居动物呢,一个人总觉得缺点什么。 纸人做的再怎么精致,里面也只是一些普通的,没多少意识的——鬼魂。 什么?为什么不用冤魂厉鬼? 拜托,就这俩还是穿越前弄好的,华夏现代哪那么多冤魂厉鬼,毫不客气的说,那玩意儿比雏女都难找。 而且,狼多rou少,抢不到啊! 想当年,自己待的县城,有一二十多的小...咳咳,廉政先锋,把她的骑士举报了,按举报信的内容,那骑士进去也是枪毙十分钟的下场,横竖都是死,那六十多的大爷不知从哪个公众号或者朋友圈看来的,半夜十二点,穿了一红裤衩,对,只有一红裤衩,脚脖子上还用半米的铁链子坠了个大秤砣,准备妥当后,在他们爱的小窝楼顶(两层小别野),来了个信仰之跃,然后...... 死了,那大秤砣把脑袋砸的,老惨了。 作为地主,隔天夜里,自己老爹就带着懵逼的自己杀了过去,到那一看,好家伙,不要说和尚,道士了,民间玄学爱好者都来了好几个,最可笑的是,还有一外国神父特意从省城拼车赶了过来。 结果可想而知,和谐社会,打架伤和气,那就只能论资排辈——看谁人多,看谁背景够硬。 那天回到家,老孟背着媳妇儿,悄默的揣着俩不常用的水杯,气呼呼的跑楼下摔了。 嗯,孟岩当时拿着扫帚簸箕,跟着下的楼……从出生就认识老孟了,这点儿父子间的默契还是有的。 ………… 四下看了看,这附近是没小动物了,换个方向吧! 孟岩从旁边随手揪了一颗野葡萄丢嘴里。 “呸!” 真踏马酸! 收起纸人,扛着标枪,再次上路。 远处,半山腰。 俄里翁身着猴哥同款但不同材质的小皮裙,手持短棍,双臂肌rou虬结,硬朗的脸颊上有汗珠滴落,半跪在地,轻轻抚摸着身边躁动的猎犬,虎目瞪的老大,扫视着下方山谷。 山谷内,树木茂密枝叶丛生,安抚好猎犬,俄里翁决定去看看,悄悄的去,从刚才的犬吠声,以及持续的不安躁动判断,目标应该就在下方。 呼出口气,性格暴躁的他从雅典城外追踪到这里,天知道废了多大功夫,不过看来付出是有回报的。
俄里翁这样安慰着自己,这次自己要让父亲跟大哥看看,自己有多么优秀,这样,自己以后看到喜欢的姑娘也不用先想着,是不是自己父亲或哥哥的情人,而一次次的压抑自己的欲望了。 不远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挺翘的屁股不时还扭动几下的外邦人映入眼帘。 那乱糟糟的黑色长发扎着奇怪的造型! 而且穿着也说不出的古怪,上身倒是好说,除了肩上的带子太窄了一些,跟普通的短袍差距不大。 下身就太奇怪了,从腰部往下如同口袋,但裆部却分出两根小一些的细长口袋套住双腿,脚上鞋子应该是皮靴,只是样式没见过。 因为背对着自己所以看不清样貌,小麦色的皮肤倒是跟自己差不多,在后面只能从双臂判断,肌rou不是很发达,虽然线条明显,但瘦了吧唧跟个女人似的......女人? 优秀的猎人,应该学会分析自己与猎物的实力。 嗯,穿着奇怪服装的女人!!! 没错了,就是这个......就这种女人,自己一晚上能打八个! 不过——稳一手! “呜~汪汪!” 看清只有一个普通人类,身侧猎犬西里乌斯似乎从主人那yin荡的笑容中读出了“勇气”二字,开始表演狗仗人势。 手中猎犬的绳子绷直,身子弓起,朝着前方出现的背影狂吠! 俄里翁拼命拽住猎犬的绳索,额头有汗水滑落,一时有些不知所错…… 你这不对啊!老子想上去打闷棍来着。 “谁!” 俄里翁看到那人猛然转过身,裸露的肌肤被肌rou撑出柔和的线条,不同于西方人的面容,剑眉星目充满了一种异域的美感,此时,对方裂开的嘴巴露出森森白牙,那择人而噬的目光......等等!这,这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要遭!这不是单纯的外邦人!这是野人!吃人的那种!看那人的眼神,俄里翁毫不怀疑,要是被对方抓住,对方一定会吃了自己,只是不知道是烤还是煮? 来不及多想,手中狗绳在自己愣神间已被邓开,俄里翁转身就跑。 脖颈处的拉扯力道突然消失,猎犬西里乌斯猛的窜了出去…… 孟岩身形前冲两步,右手伸出抓住身侧大树,以大树为支点,一腿横扫...... 一脚扫空,疑惑的看着脚边,鼻子都戳土里去了的狗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招“野狗抢食”? 真惨! 抬脚跺在猎狗鼻子上,远处林内树枝折断声不停,大黑熊般的身影朝远处奔走,孟岩犹豫了下,没再理会地上直哼哼,尾巴无意义转着圈的猎犬,继续朝着前方的人影冲去。 吃的稳了! 想跑?老子好不容易看见个人,哪能就这么让你跑了。 俄里翁内心都快崩溃了,一开始转身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传说中食人族而恐惧,那么现在就是恐惧之后的惯性,身高两米多,号称希腊全境第一巨人的他,此时心里只剩一个想法——内陆太危险了,我要回爱琴海。 半个多小时后。 “别跑,你……你给我……站……住!” 如破风箱般的呼吸声,从孟岩口中传出,一手扶住身边被对方撞歪的大树,一手撑着膝盖。 真跑不动了,自己就一普通人,而且一天没吃饭了,没得办法,孟岩深呼吸了几下,放弃了追逐,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看来这附近应该有人类的聚居地,现在食物有了,只能先吃为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