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后悔和愧疚
后悔?愧疚? 要知道,这样的情绪,在过往的这一年多从来没有过。 他想到要戒毒,因此也承受过无数次毒瘾发作时的惨状。 那种时候,他都是暴躁到无法想象的。 恨不得……毁天灭地。 那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血腥念头,他根本控制不了。 在雨积岛的时候,他曾经作为无比恐怖的事情。 当然,那样的恐怖事情在中田清若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而他,似乎也一直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从未没有过一丝后悔或者是愧疚。 可现在…… 他看着夏雨露,心里想着,自己爱她,也许被想象中的还要深。 当毒-瘾袭来的时候,他居然都可以为了她尚存一丝理智。 “雨露,我……对……”他想要说对不起,想要给她道歉。刚才,她好不容易放下心防来关心他,却被恶言相向,她一定也很痛苦。 可是,牙关格格的打架,喉咙口还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在倒腾,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这种状况,让他说话也是困难。 夏雨露在骂过他之后,已经别过头了去,但隐约能够听得到她气极的呼呼的呼吸声。 而胡心,在盯着华清云的眼睛看了几秒之后,在确定了那一抹微微显现、不易察觉的殷红色之后,低低的叹了一声,“海-洛-因七号。” 夏雨露一时间没有听得真切,问道:“你说什么?” 胡心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向华清云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悲悯nAd1( 夏雨露极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再度看向站在通道入口的那一个人,喊道:“秋田,是你吧?” 秋田点了点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甚至于语调中还听得出笑意,“当然是我,还用问吗?” 而后,他看向胡心,又说道:“用这样的方法引开了我们的船长大人,不愧为举世闻名的大人物。” 胡心笑道:“不是也没有瞒得过你吗?” 这个时候,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很明显的男声,而是转换成了女声。 只不过,他的女声并非是那种娇媚至极的,他的女声带着一点点中性的味道,但听起来,女性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 明显经过对比之后的夏雨露不得不叹一个服字,他这种自若的转换,以及自然而然的语调,恐怕世面上口技最出色的相声演员也做不到吧? 再看看他修长而瘦弱的身段,以及明显男身女相的轮廓……夏雨露心想,难怪世人都会被他给蒙骗了。 秋田回以他一笑,说道:“船长大人不过是当局则迷罢了,而我呢,是旁观者清。” “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能耐。” “我想问一句,那些小喽都被解决了?” 他说的是派来守在这里的人。 胡心能够穿过这个通道,还救出夏雨露和华清云,自然是摆平了那些人。 “嗯,是解决了nAd2(你我这样的人,莫非还会在乎那些人命?”言下之意,竟是已经断了那些人的生路。 听明白这一点,夏雨露也不禁微觉寒冷,胡心,是真的不把人命当回事的。 秋田笑笑,说道:“是啊,这些人的生命,注定了是拿来牺牲的,不值一提。只是,不知您用了何等方法,竟然使得对讲机里尚且还有人应答?” 若非这样,岂能瞒得过人?这边一彻底断线,必然惊动陈煜。 胡心倒也大方,丝毫不隐瞒的说道:“这还不简单,只因为真正有人在守着对讲机啊。这个人之所以会上船,是因为躲避仇家,他上船躲避,而他的家人在泰国的某个地方躲避,而我呢,恰巧知道他家人藏身的地点,如果说,我不小心泄露给了他的仇家,他一定会被灭门的。” 秋田冷笑道:“所以他宁愿当这船上的叛徒,也要保护他的家人?” 胡心笑起来,“那是当然,他的三个儿子都躲着呢,用他自己一个人的命换他妻子以及三个儿子这四条命,他稍微想一想就应该知道这笔账很划算。” “啧啧啧。”秋田叹道,“不愧是靠消息为生的岁月神偷。” “过奖了。” “只不知,你知道关于我的什么事情?”秋田忽然轻飘飘的问。 胡心的面色沉了下来,一时间没有说话。 秋田挑眉,“原来真的知道。” “呵呵,这世上果然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了你。” 他轻笑了两声,但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语境,使得这笑声竟然显得有些阴森。 胡心顿了顿,问道:“你潜伏到这船上来,是想做什么?” 秋田理所当然的答道:“那还用问,当然为了守株待兔,等着您啊?” “等我?”胡心皱眉,心知不妙nAd3( “当然。” “你想知道什么?” 秋田往着他们这边走了几步,慢吞吞的说道:“我一直都在想,您知道那么多事情,那么一定会知道,到底哪些人是组织里的反骨。” 反骨,是黑-道里的说法。 在正式的说法中,应该叫做卧底。 组织?反骨? 夏雨露意识到秋田居然是组织众人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 那个组织,是这个世间最为罪恶的存在。 甚至于可以说,这个组织间接的害死了她的mama。 所以,在再度接触到组织的时候,她比从前更是多了几分深切的恨意。 只不过,她小心的将这种情绪给掩盖了起来。 只因她已经对这个组织有了一定的了解。 莫一行曾经几次三番的叮嘱她,务必不要和那个组织硬碰硬,一定要低调,否则,那个组织可以会让你觉得,死才是这世上最便宜的事情。 胡心没有说话。 秋田还在说着,“你知道,对于组织来说,最可恨的便是反骨,这种人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掩饰着自己的身份,替国际刑警做事,收集我们的罪证,破坏我们的种种交易。这种人给我们带来的损失不小,我们当然是除之而后快。可往往,这样的人隐藏得太深,深到让我们看不出一点端倪。” “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我们这等人不知道,但您是何等人?您一定知道不少,既然如此,就请您帮个忙,可好?” 他的态度,可算是亲切有礼至极。 ...Print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