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石不危没好意思说，今晚是来打听赵佳宁的，只好说：“今晚路过这儿，就停下来坐坐喝上几杯，还是老样子，直接上十二瓶。”石不危进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个位置坐下，然后叫了十二瓶啤酒放在桌上，石不危来这里好多次了，大多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喝，老板娘倒是为了来消费跑过来陪石不危喝上几杯。

    陈梦霞一手提六瓶，将酒放在桌上后，转过背去喃喃到：“早点不来，这个时候来，家里戴着不好吗？”声音很小没有人听见，不过就是这话一出口，周乐澄只看了下脸色就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况。

    周乐澄拿着两个杯子过去，叫着身边的陈江海帮她也拿上两瓶，于是坐在了石不危的对面，说：“前几天比较忙，幸好你今天来，不然恐怕都照顾不周。”

    石不危说：“有一天我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你这里面人很多，然后我就没进来。今晚又路过见没什么人气，就进来了。”

    周乐澄用自己的酒倒到了石不危和自己的杯子里。

    石不危见自己的酒还没有被动过，说：“老板娘你这是干啥呢？喝我的呀。”

    周乐澄说：“您都是老顾客了，没给您送酒都已经很不够意思了，在喝您的酒，您下次该不来了。”

    石不危说：“不是那回事，你是卖酒的，我是喝酒的。”

    周乐澄说：“我这儿酒多您就听我的吧。”

    石不危说：“老板娘真客气。”

    周乐澄说：“您也别老板娘老板娘的叫了，他们都叫我乐姐，您如果不嫌弃也叫我乐姐吧，很多时候我这个姐就是个外号。”

    石不危说：“那还请乐姐把‘您’给收起来。”

    周乐澄说：“没问题。”

    两人有说有笑之际四瓶啤酒便下了肚，已从清醒到了微醺的阶段，喝酒其实到微醺就很舒服了，喝醉是非常不可取的一件事。

    石不危问：“乐姐，你对赵佳宁了解多少？”

    周乐澄一愣，问：“你对她感兴趣？”心里一想，这个人莫非也看上她家的条件了？

    石不危说：“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才来问的，如果不方便我也就不问了。”

    周乐澄说：“这倒没什么，我其实对她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她家条件挺好，想追她的男人可不少，但她似乎都看不上，一是她父亲不同意，二来她一直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见着男人就喊恶心，如果你是想去追求她，我还是奉劝一句别自讨苦吃了。”

    石不危说：“我就知道打听不得一猜你们就要误会，有些事我得顾及女性的面子。”

    周乐澄问：“你们俩怎么了？我记得你们俩就只见过一面。”

    石不危说：“是的，就是因为那一面，我可能要改变我原来的生活方式了，今天来问你主要就是想找点拒绝的手段。”

    周乐澄问：“她看上你了？”

    石不危说：“她要调查我，还让我这短时间不要去接触别的女人，你对她了解比我了解的多，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吧。我也好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她，女人好体面，总得让她面子上过得去。”

    周乐澄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居然要拒绝我们佳宁。”喝了一口啤酒接着说道：“我跟他认识年份不短了。四五年有了，那会儿我在做服装生意，卖的几乎都是一点廉价的服装，她呢经常来我这里试衣服，有一次我还问过了，我说你家里条件这么好，这样的衣服会不会有失身份，最起码穿也得是名牌啊！你猜她怎么回答的？”

    石不危摇摇头，说：“不知道，你继续讲。”

    周乐澄说：“她说，我的气质不需要，我穿的是衣服不是logo。当这话从她嘴里吐出来时我就觉得这姑娘不简单，在这个年纪能做到不炫富很不容易了。”

    石不危拿自己与她做了个比较，说：“这是个成熟的人。可是她为什么会喊男人恶心呢？就因为追她的人多吗？”

    周乐澄说：“没错，他在读书那会儿，基本上每个班级都有爱慕她的男生，更别说还有那些暗恋的，各种各样的表白方式她都经历了，什么楼下唱歌，鲜花铺满地，更离谱的还为了她把老师给暴揍一顿，我估计明星也没有这待遇。”

    石不危回想起今天在亭子里讲的，“浪漫的表白留给普通人去，我看不上鲜花玫瑰”于是说：“我就接触过她两次，那晚在你这里一次，还有一次就在今天白天无意中遇到的。”

    周乐澄问：“既然你接触过两次，那你对她有什么看法，认为她是个怎样的人？”

    石不危说：“看法谈不上，刚见过两次就对人家下结论这是很幼稚的行为，我有一点感觉不知道准不准。看上她的男人很多，主要在美貌与她的物质基础上，她认为所有接进她的男人都是对她图谋不轨，都有目的。她给我的第一感觉有点嚣张跋扈，仿佛在告诉我们识相的就离我远点儿，所以那晚沈哥说句话都被怼回去了。她是因为环境的因素，产生了对男人的抗体以至于会去排斥男人。”

    周乐澄说：“分析的不错，她为人很不错，从来没让我们不舒服过，就对男人见一个撕一个，现在她也毕业了终于能够离开那个地方了。”

    石不危问：“她在哪里读书？按道理来讲，以她的条件许多人应该会有自知之明对她望而却步呀？”

    周乐澄说：“她在宁波诺丁汉大学上学，一年学费都要十多万。只有家里有点小票子的才读得起。”

    石不危点点头说：“富二代多。”

    周乐澄说：“嗯，所以大多都仗着自己有钱才敢去追她，还有一些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的才会懂得望而却步。”

    石不危说：“我想我知道该如何去拒绝她了。”

    周乐澄闪过一丝惊愕，不解的问：“你真要拒绝她？为什么？”

    石不危说：“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喜欢被人打扰。”倒完第八瓶的最后一杯酒，两人碰过一下后将其饮尽，说：“还有四瓶替我存着，今晚的事还望乐姐保密。”

    周乐澄说：“这……我……我保密。”

    石不危说：“一定要保密。”

    回到家中，石不危拿出笔记本在纸上写了这样一句话，“她讨厌接近她的男人，就必然离不了孔夫子说的，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