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赛博精神病
范并身形一展，围绕着程坤高速移动起来，双手自然地摆到身后，作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 要静下来……程坤咽了一口唾沫，强制的压制住自己，让自己能够专心的听对方的步伐，手指攥的紧紧的，在掌心留下几道掐痕。 就像是之前那样，他听到了现场所有声音都杂糅在一起，一并出现在程坤的脑海里。 门口，青瑶紧张地屏住气，轻声的呼吸，还有范并身上的金属片在空气中沙沙作响。一切都被程坤收入耳中。 范并还在保持着高速移动，rou眼见到他的双腿甚至没有挨到地面。 “真的太快了！”程坤心中暗自感叹，范并脚尖碰到地面就立刻弹起来，一直处于一个加速度中，越来越快，发出的声音甚至比程坤自己的气息声还要微弱。 变化了！范并前脚一点地面，突然来了一个变向，两步横跨到程坤面前。 一瞬间，程坤低下头，将重心放低，向左边一个侧滑步，两个人刚好完美的擦肩而过。 “有效果。”程坤心中一喜，虽然很惊险，但是这也证明靠自己的听觉判断来躲避高速攻击是有效的。 “哧——，哧——”范并见攻击被躲开，一下子开始抓狂，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他的腿上的义体开始出现变化，从几个金属孔里面喷出蒸汽，抬腿猛的一跺地面，造成了一处不小的塌陷。 “完了，彻底疯了。”程坤又开始慌了。 这一次，范并显然更快了，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在空气中只留下渐渐散去的蒸汽。 程坤想要继续倾听对方的脚步声，寻找机会躲避。 “不行，根本察觉不到。”程坤心急如焚，范并的速度大大增强，所到之处都留下一个被腐蚀的坑，“呲呲”地冒着蒸汽。 “砰，砰！”两声枪响，打在范并经过的墙面上，这是青瑶干的。 “快点过来！”青瑶冲着这边叫道。 程坤不敢犹豫，径直往这边跑来，范并见状要扑上来，但又被青瑶几下枪声减缓了速度。 “你还真敢跟他拖这么久！”青瑶抱怨道，在程坤过来的时候，一下把他拽过来就往工厂外面跑。 程坤也有苦说不出，道：“这谁能知道，范并和红鸟帮其他人简直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也太离谱了你也不早点帮我一下，真出事了你就满意了。” “我又不是傻子，还敢直接开枪。”青瑶怒道，“要是开了枪，下一秒我就没命了，那可是个精神病！” “确实是个精神病，也不理我，上来就开打。”程坤道。 “我说的是赛博精神病。”青瑶纠正道，“那人正犯病着呢，趁这会儿赶紧出去。” “不管他了？”程坤问道。 青瑶瞥了他一眼：“你就是该挨顿打，赛博精神病都敢招惹。” 正说着，门外一阵警笛声，几辆CBI的车开了进来，后面还有一个警用的运输车。 “怎么警察都来了？”程坤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在回收场你都干什么了？”两人从CBI旁边跑过去，转到工厂外面，青瑶问道。 程坤把他和费克曼的事告诉了青瑶，又得到了她的满脸嫌弃。 “你是真敢报警，这就相当于把自己曝光给CBI那群人，等着吧，早晚有人上门抄了你家。” “我还没家。”程坤老实的道。 青瑶憋了一肚子气，差点就跟着程坤把命搭上了，“也是因为有赛博精神病在这儿，CBI的第一目标就是赛博精神病，不然我估计直接就抓着你审问了。” “抓我干嘛？我是报警的哎。”程坤道。 “你报完警就一下跑了这么远的路，是我我也怀疑你，而且，那可是CBI，别觉得他们套个官方的外衣就是善茬，个个都精明得很。” 程坤道：“你说的赛博精神病，是……”他大概想到了这是什么，但在现实中还没见过真正的赛博精神病，所以不敢确定。 “就是身上的义体出了毛病，脑机程序错乱什么的，原因各种各样。”青瑶解释道，“总而言之，就是全身装着义体的人在大街上发癫，你就这么理解吧。” “我知道了。”程坤听着，回想起前世的记忆，顿时有了印象，道，“是身上的义体不兼容，或者义体的数量太多，本人的精神力不足以cao控，导致精神崩溃，出现身体不受个人掌控的症状。” 青瑶一挑眉毛，道：“你还挺懂啊，以前见过？”她以为程坤不知道赛博精神病，所以就用容易理解的语言粗浅的解释了一下。 “没，查过相关资料。”程坤回答。 玩过相关游戏…… “赛博精神病算是没救了，没想到红鸟帮的老大竟然疯了。”青瑶感慨道。 程坤突然想到什么，骂骂咧咧的说道：“范并应该不是突然疯的，估计得赛博精神病有一段时间了。这个费克曼，都成个废人了还要坑我一把！”他现在为自己当时没有解决掉费克曼后悔。 不过CBI来这儿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差不多该是失血过多了。 “这……”程坤看着工厂里面，有点徘徊不决。本来是想清除掉红鸟帮的，但现在老大却是变成赛博精神病，已经失去神智了。 “CBI这么点人，能处理范并吗？”程坤问道。疯子本身就很难控制住，更何况还是一个义体全副武装的疯子，程坤对城市调查局有些唱衰。 “这你就不用cao心了。”青瑶说道，对程坤指着城市调查局的几辆警车，“那些只是接到报案的先遣小队，要对抗赛博精神病的可不是这些普通警员。已经确认了是赛博精神病的话，CBI的特别行动队马上就会来了。” 工厂门口，城市调查局的警员前后忙碌着，车内有警员做着记录，一边用车内通信系统说道：“这里是南街工厂区，确认一例赛博精神病，危险程度初步判断为A级，对，立刻支援！” “特别行动队？”程坤问道。 青瑶点头，道：“赛博格特别行动队，那是CBI的最强战斗力，你看着吧，咱们之前遇上的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