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局从当替罪羊开始
程坤这才放心的找起了出口。 他现在好像还不能自己控制那增强听觉的能力，刚才想要再打探一下门外的情况，但是需要的时候偏偏掉了链子。 “什么半成品……还是说我cao作姿势不对？” 程坤也不再尝试，顺着墙边，双脚轻触地面，一路小跑出了自己醒来的这间大屋子。 门外没有警察之类的。 推倒这扇破烂的门，眼前依旧是昏暗的光线——一条窄小的细长通道，两个人面对着走都要侧着身子的那种。 头顶上还能看见老旧电路，但灯泡已经坏了，全靠从墙上的裂缝中透过来的微弱光线，让程坤大概看得清路。 “路上乞讨那会儿都住得比这好……”程坤在心里不住的吐槽道。 “不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啊？就算是布莱斯医生找的地方也肯定比自己的出租屋好多了。”程坤心中怀疑。 医生在黑市里也算得上体面人，人都要面子的，能住这种地方？ 一边想着，一边俯下身子走过通道——为躲过头上层层叠加的蜘蛛网，蜘蛛大概是这里唯一能找到的活物了。 通道的尽头是个楼梯口，程坤刚伸出一只脚，那股刺激强烈的电流就一瞬间通到全身各处，他一个哆嗦，脚没踩稳，直接倒了下去，一直滚到楼梯的拐角。 “都这么小心了，还是特么蹭了一身灰！”程坤怒不可遏，打从一醒来，自己的身上就净是出些毛病。 他都要怀疑医生当时是把自己拆了吧？这脑机装上，就算没好处，也不能这么废啊！ “咳、咳。”楼下传来苍老的咳嗽声，就像是含着几天咳不干净的浓痰的那种。 程坤警觉起来，扒在扶手上，从楼梯拐角的缝隙中向下窥探，。 一个六七十岁样子的老头，手上一根歪歪扭扭的细铁棍当成拐杖，一晃一晃的上楼梯。 “喂，叫你们呢！过来回话！”一声洪亮的命令，听到这话，老人也扭过头。 “警察……是吗？”程坤心里犯嘀咕，他看到声音的来源是一个体格壮硕的男人，但并不是他印象中警察的打扮。 身上确实是职业装束，但上身制服的胸前位置，是一个他没有见过的标志，底下还有“CBI”的字样，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简称。 “CBI……”程坤皱了皱眉头，一时想不起来相关的记忆。他轻轻地，又下了一节楼梯，这里能够更清楚地看到楼下的情况，总共两个警察模样的男人。 “求你们了，大人！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今天一天都在废品场，下午才刚回来，这里的事情是一点也不知道啊！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警官面前，跪着一个狼狈不堪的男子，瘦得快要皮包骨头了，俯下身子，两只手想要去抱警官的腿，又害怕的颤抖着，收回手挡住脑袋。 “废话少说，别妨碍公务！”警官一脚踢开那男子，扭头看旁边的警官，道：“确定是往这边跑了吗？这地方就一群穷逼，真见了鬼了！” “是追到这里来的没错，不过这地方……废弃了多少年了，环境变了很多，找人不好找。让那小娘们得了便宜。”一旁的同事解释道。 “在找女人？”程坤一惊，“难道是她？”他先是一阵不可思议，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能做出什么事，还惊动了警方？ 但他也放下心来，只要确定了不是为自己而来的，就安心多了。 “人不在……”前面的警官嘟囔道，转身盯着从楼梯口下来的老人，问，“老家伙，你总该一直在这待着吧，刚才看到什么可疑的女孩没有，啊不对，见过陌生面孔吗？只要是女的。” “警官大人，我爸他耳朵已经听不见了，腿脚也不好，不可能接触什么可疑人员啊。”一旁，一个年轻人跑过来，语气很是焦急。 年轻人只有一只手臂，另一边是一个明显的机械断口，破烂的衣衫没有袖子，一整个露在外面。 “我问你了吗？你也耳朵不好啦！”警官不耐烦的瞥了一眼，随即走到老人跟前，拽起老人的肩膀，严厉的说道，“老东西你最好如实交代，别浪费大家时间！” “放过我们吧，我爸他什么都不知道啊。”年轻人焦急的语气仿佛快要哭出来。他断了一只手，再加上照顾老人，每天只是想要乞求到足够的食物都很困难，再经不起折腾了。 “行了行了——你看看楼上有反应没有？”警官顺手把老人扔到一边，铁棍落在地上叮叮铛铛的响，又转身问同事道。 “爸——”年轻人惊呼一声，立马跑了过去，扶起老人，但老人已经意识不清，支支吾吾的。 “楼上有义体的反应，有人。”同事鼓捣着手里的仪器，轻声说道，“别管这群人了，办正事吧。队长也不让随便闹事。” 眼前的警官听完，尴尬的笑了笑，冷冷的瞥了年轻人一眼，没有说什么。 “不好，要上来了！”程坤心头一紧，他站在楼梯口可是把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还好他们没有立马冲上来，但凡一个人抬头，它的位置都能被发现。后怕的程坤一步三个台阶的往上跑，身上的破铜烂铁又不争气了。 电流滋啦滋啦的响，直接进入两个警官的耳中，二人同时严肃起来。 “就在附近！” 两人噔、噔、噔的踩着楼梯追上来。 这回程坤没时间吐槽了，忍着电流的刺激，穿过细长的通道，慌不择路的钻进一个房间，有门就进，各种拐弯。 后面的两人听着程坤的脚步声，紧紧地跟在后面。 程坤听后面的动静，感觉情况不妙，再不想点什么办法出来，真的就只能去局子里喝茶了。 “没路了！”一个急刹，停在一间房子的角落里，慌忙地看了看周围，幸好有个窗子，上面钉着已经发了霉的木板，“祝我成功。”他攥紧拳头，平日里也不信神，关键时刻了，显显灵吧。 程坤一脚踹开窗户，连人带着碎木板落了下去。窗子上面的尘土全都扬在了空中，弄得他一时睁不开眼睛，只能祈祷自己逃出生天。 哐当！一下摔到废品堆上，程坤没有稳住平衡，从上面滑下来，带着落下来的垃圾，场面一片混乱。 “腰是真不行了。”程坤单手撑腰，咬着牙站起来，一抬头不禁愣了一下。 面前一大群人让他吓了一跳，或坐在地上的废纸板上，或靠在石墙上，每一个人都面无表情，就这样平淡的看着他。 “没时间了！”程坤回过神，赶紧从众人面前跑开。 他回头看向楼上的窗口，那两个警官竟然也直接跳了下来，并且毫发无损的双脚落地，仅仅是轻微的下蹲缓冲了一下就站了起来。 “这是全副武装啊，抓个普通人不至于吧！”程坤出了巷子，却发现后面没有人追上来，正当疑惑之际，看到一辆同样印有“CBI”字样的车开到巷口，出来一个警官，冲着刚才追他的那两人嚷道：“你们俩怎么那么墨迹，找着人没有？” 两人看了一眼仪器，发现显示人竟然还在楼上。 “什么情况？”其中一人不知所措，“不是亲眼看着她从窗口跳下来的吗？” “仪器不可能坏了啊？出什么岔子？”另一个人也是不解，难道还要再上楼去？他知道队长的性子，这次算是搞砸了。 “看这样子就知道是又坏事了！”队长发火道，“少磨磨蹭蹭的，赶紧上车，我们还有新的紧急任务。真是，上面已经确定周年大典的具体cao办流程了，赶紧滚回来干活，这群快穷死的老东西有什么可管的。在城市调查局干多少年了，头一次见你们这种废物。” 说罢，两人急忙坐上车，队长也骂骂咧咧的进了车里。 看到这一幕，程坤终于松了口气。 “这娘们，什么人啊……自己一睡就轻松了，让老子刚醒来就替人跑腿！”他暗自恨道。 随着警车离去，程坤也终于能没有压力的走一走了——从这破地方醒来，他可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真是活见鬼啊。”程坤从巷口经过，又看了看窝在里面的人们，一个个都跟丢了魂似的，只剩一副躯体在这里麻木的定格。 好像没来过这地方……他琢磨着，自己的出租屋那里，虽说也算不上条件充裕，但也还过得去，眼下这鬼地方怎么看都有一种六七十年代的老旧贫民窟的感觉。 这……程坤忽然一怔……我穿越了？ 也由不得他不这样想，作为被现代穿越网文文化带跑偏的青年人，一看到这格格不入的场景一下子就想到了这点。 穿越咱也不能就光穿啊，不得带点什么手段？还穿到这种烂地方，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不对不对……程坤又否定道，他望向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以及车流带过的幻影，都在告诉他这不是破旧的上世纪，不用过受苦受难的日子。 程坤被这些景象吸引住，果断把身后的断壁残垣抛之脑后，朝远处人流密集的地方走过去。 还未走到跟前，就已经看到了高大的楼宇之间，霓虹闪烁，浮空车在建筑群中穿梭，车尾的气焰喷在马路上空，巨幕广告牌的灯光穿过灼热的空气，扭曲的闪动着。 走到十字路口，商场的音响环绕着整个街口，行人来去匆匆，巨型的滚动字幕在高楼上播放： 2122年最新精密神经科技，埃尔西三代cao作系统正式上市！ E时代最新单曲上线，阿尔法空间全空间上线三天！ …… 没穿越到过去……这是，穿越到了一百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