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遗传因素
“怎么样？咱们先办正事，谈谈卖买？” 李成祥笑道。 “叔父听你的。” 我特意扫了眼李兢兢一眼，这个小伙子太过冲动，到现在都不肯拿正眼看我。我看你现在怎么办？难不成连父亲的话都不听。 “爹，听你的。” 李兢兢脑袋肯定是转过弯了，明白公开顶撞父亲没什么好处。 “那好，咱们坐下来好好谈生意，心平气和探讨利益交换。” 李成祥笑道，这个老狐狸，一定调就是单纯谈利益卖买，不掺杂私人感情。 “咱们谁先说？” 李成祥问道。 “大王使，我先来个抛砖引玉，一般情况下真正老大都是最后出场的。” 我开着玩笑，其实我们今天都是单纯为利益，相互交换，各取所需，无所谓谁大谁小。 “在正式话题之前，我想说个题外话，怎么样国王才算好国王？” 我笑笑。 “对广大黎民百姓来说，有个英明神武国王，励精图治，国泰民安，这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但对王国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来说，并非如此简单，国王强势能干，注定压缩他们的利益空间。” “道理说起来复杂，其实很好理解，整个国家好比一个大馍，大家都在上面分吃。一个人吃多了，其他人相应就会变少。” 我说道，有些话只需开个引子，只要对方不傻，就会自己悟出来。而常规是绝大多数都觉得自己并不呆，自然就讨厌别人喋喋不休的指教。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卓天林会动我们的利益？” “兢儿，不要在背后直呼其名国王陛下的讳名。” 李兢兢说道，这父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让儿子出面与我对垒博奕，老子坐在后面冷眼旁观掌控一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卓天林不仅仅是动你们利益，而是让你们充当他的开路先锋，和别人斗得精疲力尽，他好坐收渔利。” 我笑道。现在卓天林是打好算盘，布下大局，让这些地方势力派身不由己卷进去，与外敌斗个你死我活。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旦扛上了，好比两条好战公牛斗上了，谁都不敢轻言放弃。” 我笑笑。 “可他卓天林不是神，也没有三头六臂，这么大一个国家，他没有这么大胃口，一个人能吃干抹净。” 李兢兢不以为然笑笑，可能觉得我说得太过危言耸听，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算我白说，不过一番江湖血雨腥风，肯定是重新洗牌，一些老牌巨头倒地，一些新贵拨地而起。” “而这些都不会动摇卓天林霸主地位，因为赢者统吃游戏规则不会变。相反他会乐见其成，到时卓天林会派流官代替他管理地方，地方也不用由实力派管理地方。真到了那个时候，整个炽金王国是真真正正就是姓卓一个人的家天下了。” 我淡淡一笑。 “这怎么可能？姓卓到那里去找我们这样对他忠诚无二的臣子。” 李兢兢一脸沮丧，他一直认为自己家支永远拥有这个地方，生生世世享受荣华富贵。现在我一说，他又开始感到悲观，心情自然不好。 “侄儿子，不要危言耸听，我李家能有今天，绝非是浪得虚名。” 一看自己儿子失态，为避免我轻易站据上风，李成祥只好赤脖上阵。 “这我相信，任何一个家族兴旺发达，都不是凭空得来，经历无数代人的努力。可创业容易守业难，你们对国王赤胆忠心我是毫不怀疑，可卓天林对你们是否信任有加，我就不敢妄加猜测了。” 我颇含深意一笑。 “姓徐，你包藏了什么祸心？非得挑拨我们亲密无间的君臣关系，你当我不知道吗？你不就想看一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戏，我们偏不让你如愿。” 李兢兢轻蔑的看我一眼，自负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让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那好，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好心当成驴干粪，我又何必多废口舌。” 我冷冷回敬他一眼，对他自负傲慢并不感兴趣，这李家是什么啦，耗子下儿，一窝不如一窝，这李兢兢可能就是矮子里选个高个子罢！ “兢儿，闲来无事，咱们聊天打发时光，卖买不在人情在嘛！” 李成祥笑着打个圆场，我也只好笑笑，姜还是老的辣，家有一老是个宝呀！ “爹，要不我把娘叫来。” 李兢兢可能是不想呆在我们之间，讨个不自在难受，想来个脚底抹油溜了。 “兢儿，为父一向对你寄予厚望，你可别让我失望。你母亲再能干，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你能一辈子躲清闲吗？” 李成祥一脸不满，看着自己殷殷期望，却没有得到儿子相应回复，他心中自然有了怨气。 “可爹，我真的不想当这个一家之主，你另选贤能吧！” 李兢兢恭着双手垦求道。 “兢儿，这世上那有只享受没费力好事。你是嫡长子，你的责任是自你出生时刻就注定了，随意更改继承人，那不是落下让人攻击口实，最危险是家族引起内讧。” 李成祥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大少爷，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处在你这个位置，我可能睡觉都笑嘻了。” 我笑着开玩笑，其实这也是我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草活一春，人活一世，谁不想风光无限，也不枉人世走一次。 “那要不咱们换换？” 李兢兢调皮一笑，真是生错家庭投错胎，说不定他真喜欢我这个无职无权小王子。 “能换，我就和你们俩换。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年，你们不知道我会怎么样的拼。” 李成祥一脸认真。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伯父，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提议道，这父子有大把时间怀旧或逃避现实，而我不行，我得办完事就去追赶王默林，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 “好。” 李成祥笑着鼓励道。 “其实正如你们不喜欢有太过精明能干上司一样，聪明上司也不希望自己下属超过自己，原因不外乎一是上司压力大，二是害怕下属取而代之。” 我笑道，这种沉重话题得轻描淡写。 “你们家族太能干的人无疾而终，在你们炽金王国其他家族也有类似情况，原因只能说是天妒英才了。” “你们可以说卓天林雄心壮志也可以，他称霸各方已经表露无遗，行动早迟要开展。” “这时，他所能倚重力量就是你们各位，这时他不会轻易开罪各方。为驱使各方为他卖命，他会软硬兼施，力量汇聚，矛盾潜藏。” “这个时候你别看卓天林貌似最强大，也是他最危险时刻，他的敌人说不定会给他致命一击。因为错过这次机会，一旦他达成愿望，他不会给他的敌人活路。” 我觉得自己的分析也是有道理的，有前车之鉴，也有人性分析。 “那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李兢兢问道。 “虚以委蛇，不能让卓天林找到攻击口实，保存实力为第一要务，静观其变。” 我说道，我们都是实用主义者，争取利益最大化是我们的目标。 作为我来说，说服他们保持中立就是最大胜利。压力一减，我和王默林那边任务完成就容易得多。 “这么简单，你好像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哦？” 李成祥开起玩笑。 “我也是无本起家，锅里rou多碗里多，李菁菁是你们女儿，到时候她吃rou，我最次也能蹭口汤喝。” 我笑道。 “这事好像也没那么复杂呀！这样说来这些军政要事也不是那么神秘莫测。” 李兢兢微闭上眼睛，感到不解。 “我听别人说这些事也有遗传因素作用，你这么聪明，只要稍加努力就一定能做好了，还是有它独有乐趣是别的享受代替不了。” 我在一旁提点，我不能说担当责任这类大话去哄他，一听就让人怀疑太假。因为我资格还不如h家，自己还是个愣头青，还非得扯大旗招摇，别人肯定认为是骗子。 “儿子，你未入门，其实这里面好玩得很，等以后你会乐此不疲。” 李成祥心情格外好，这儿子一直抗拒接老子的班，使他一直提着心，现在好了，他好像有点上道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有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就是祖宗显灵了，李家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