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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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马车通过守卫的检查,飞快地驶入皇宫。在这之前,夜宸墨让车夫给了几例银子给那个雇来的车夫,又将清溪丢回了自己的马车。 红墙绿瓦,雕栏画龙,廊长阶折,白玉铺地,柱嵌明珠,重檐流瓦,凿地生纹。颗颗玉树挺拔俊秀,株株花草争奇斗艳,乱花渐欲迷人眼,无一不高贵奢华,让人生出掠夺霸占的欲望。 这极尽富贵荣华的四方宫殿,多少铮铮男儿泣血埋骨,长歌惋叹,多少美貌佳人红颜老去,韶华不再,被禁锢在小小的精致宫殿里,诉尽多少哀肠。鲜光亮丽的外表之下,冷漠了多少曾经热情如花的心,孤独凄寒老去,死去。 夜宸墨可不愿意在太后的慈宁宫,那点满檀木香,供奉无数神佛像,烟雾缭绕,沉郁的地方陪着面慈心恶的太后和令他厌恶的清溪闲话家常。 他只对来迎接他们,穿着一丝不苟的青色沉郁拘谨的太监服,手拿拂尘的老太监说了句他去找皇上,便自顾自走开了。 清溪没有拦他,心里虽然怨恨,也是分外高兴的。“正好,你不愿意待在那里,我反而可以添油加醋狠狠告习莞鸢一状。到时太后甚至是皇帝出面,看你如何护住她?” 她扭着水蛇般的腰肢,言笑晏晏随着太监公公而去。在西凰皇宫多年,这些笼络人的手段她如何不会?只是平常不屑去讨好别人而已,她也不需要。在西凰国,哪个人不是捧着她?护着她?只有别人讨好她的份。 老太监沉浮宫中多年,自然是眉开眼笑地接过清溪偷偷塞给他的一个荷包。他不着痕迹地掂了掂荷包的重量,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对清溪也越发热络起来。 他一边引路,一边滔滔不绝地讲着太后的喜恶。老太监心里明白这清溪是聪明人,知道如何不动声色,不留痕迹去迎合太后。太后不会发现是他泄露出去的,他又可以讨好翊王妃,何乐而不为? 清溪对她自己的母皇西凰女皇都没有如此上心过。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只得主动做一些事情了。她暗暗记下老太监讲的一切需要注意的事情和太后的喜恶。 慈宁宫果然与它的名字很相配,一排排参天古树,将整个慈宁宫覆盖,树影时不时划过精致的角楼,留下蜿蜒的痕迹。慈宁宫伺候的宫女并不是很多,清宁静心的檀香味飘荡在慈宁宫的周围,让整个慈宁宫如云坠雾,宁静肃穆,古朴幽深。 清溪一踏入慈宁宫,精致的黛眉立刻蹙起,拿帕子掩住了鼻子。她极不喜欢檀香的味道,她喜欢浓烈艳糜的味道。这样沉郁淡雅的香料不适合她花一般的年纪。 不过她的不满只是持续了一会儿,眼角瞥见老太监的担忧与不悦,她很快就放下了帕子,收进袖子里,冲太监扬起明媚如阳的笑容。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自己很喜欢这檀香味一般。 老太监欣慰地点点头,脸上的皱纹皱成一堆,如掰开的橘瓣。他觉得这清溪孺子可教也,虽然不喜欢,但是善于察言观色,能够掩藏住自己的情绪,倒更好了。 清溪脸上保持得体的微笑,嫣然浅笑,笑不露齿,莲步款款,俨然受过良好的礼仪教导的大家闺秀,温婉淑敏。 太后一身暗紫色宫装,发丝绾成一丝不苟的牡丹髻,一支凤穿牡丹金步摇,发鬓间插入两支翡翠簪子,淡雅而不失身份,反而显出一股沉稳贵气。 保养得宜的手依旧白皙滑嫩,尾指上戴着猫眼蓝宝石鎏金护甲。她面色恬淡慈祥,全身透露出安宁清贵的气韵。一手拿着一把金剪子,另外一只手扶着一盆万年青,正修剪着分叉枯黄的枝干。 老太监疾步走进去,伏跪于地,带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启禀太后,翊王妃来了!” “孙媳拜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金安!”如黄鹂鸣柳般清脆婉转的声音响起,清溪朝太后盈盈一拜,恭敬异常。 太后剪枝的手一顿,美眸流转,转过身来,见老太监和清溪双双跪伏于地。她宁和的脸上立刻漾起一抹慈祥的笑意,放下手中的剪子,扶过身旁姑姑的手,热切地走到清溪面前,一脸慈爱地拉她起来。“你来啦!可让哀家好等!” 清溪满脸羞怯,艳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拉着太后的手顺势站了起来,愧疚道:“是孙媳的不是,孙媳愿受惩罚,还请皇祖母不要因为清溪气坏了身子!”那温柔体贴的模样,孝敬劲十足,完全没有违和忸怩,似乎太后是她的亲生祖母一般。 太后听了她的话,眉目更加慈祥,觉得这个孩子倒是十分孝敬懂礼,不由得更多了几分欢喜。 她朝身旁的姑姑使了个眼色,姑姑立刻会意,从内间拿出一个檀木刻兰花四方盒子替给清溪。 清溪在太后热切的目光下欢喜地打开,一套宝石头面自然是价值连城。清溪虽然好东西见了不少,可太后压箱底珍藏的珠宝首饰自然难得,她眼睛一亮,立刻磕头谢恩。 太后瞧见她欢喜的样子,心里也是高兴,拉着清溪在椅子上坐下,闲话家常起来。什么都问,例如夜宸墨对她好不好啊!在翊王府习不习惯啊!有没有丫鬟婆子不服从啊!甚至连洞房花烛夜的事都问了。 清溪心里几乎要吐血,夜宸墨新婚夜别说洞房,直接让侍卫将她打晕了,扔在一旁不管,哪里来的洞房花烛。可是她好面子,即便委屈,也不会对太后说实话。只含羞带怯,遮遮掩掩过去了。太后只权当她害羞,不好将这些,便止住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聊着,聊着,太后见清溪的脸色越发差了起来,眉宇间满满都是哀愁,心里心疼,便道:“孙媳怎么了?可是宸儿欺负你了?你告诉皇祖母,皇祖母为你作主!” 清溪摇摇头,眼睛里却泛起迷蒙的水雾,楚楚可怜,就是太后,也忍不住心疼。便越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加重了语气盘问清溪,“孙媳,你倒是说啊!不然皇祖母唤宸儿来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