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交换条件

    钱守仁的脸色攸然发白。

    钱多多微微叹了口气：“刘妈和财叔一直跟我说那是个住在隔壁的疯女人，那天，我坐在财叔的车上，刘妈抱着我，我看着她嘴里喊着儿子，跟着财叔的车跑，跑着跑着，被一辆冲过来的车撞倒，她倒下去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她的手一直朝财叔的车伸着..”

    “小多，不要说了，那时候你才三岁，怎么可能记得，是谁告诉你的？”钱守仁的声音颤抖起来。

    钱多多垂下眼睑：“爸，没有人告诉我，直到现在，财叔还坚持那是个住在隔壁的疯女人。”

    钱守仁浑浊的眸中流露出极疼惜的目光，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发出声音。

    这是他的梦魇，多年来，他每每从恶梦中惊醒，都是梦见小多曾目睹了那悲惨的一幕。

    而在他的记忆里，小多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起过为什么自己没有mama。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小多根本不会知道那段往事，根本不会知道，当年他mama曾死在他的面前。

    现在看来，他错了，这孩子怕是什么都知道，他这些年来的漫不经心，他这些年来的桀骜不逊，这些年来的荒诞不经，也许都是为了躲避那段惨痛的经历。

    “小多，爸爸..”钱守仁刚开口，却被钱多多挥手打断：“爸，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办到，我不会再见她，我会回到棱锐从基层做起，我也会如约在年底娶李倩，如果用这些能换回她的命，那么我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小多，这些年来，爸爸一直以为..”钱守仁坚持要说完自己想说的话。

    钱多多显然不想听，他依恋的朝手术室方向瞧了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小多，你听爸爸讲，你能不能听爸爸讲..”钱守仁捂着心脏追上去。

    电梯门打开，钱多多走进去，钱守仁追过去，电梯已经紧紧关闭开始下行。

    旁边的一架梯却打开，李向和李倩，及徐为良和苏妈和苏爸一齐拥了出来。

    李向上前一步，握住钱守仁的手：“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吭一声，自己就决定了，苏莫可不是你的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向她爸爸mama交待。”

    钱守仁瞧向苏爸苏妈，歉意的语气：“实在是不好意思，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通知你们，手术是我签的字，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负责。”

    苏妈刚要张口说话，苏爸拦住她，上前道：“多谢钱总的好意，如果不及时手术，莫莫怕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这个决定就算你不做，我们迟早也会做的，我相信就是莫莫她自己，也会如此想，宁肯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也不要这样浑浑噩噩的一直躺在病床上。”

    钱守仁的脸色略微明朗了些。

    “钱伯伯，小多呢？小多为什么不在？”李倩问道。

    钱守仁干咳一声，撒谎：“公司有点急事，我让他回去处理了。”

    苏爸苏妈朝手术室方向奔过去，徐为良也紧跟着过去。

    “手术做的怎么样了？”李向将李倩拉到身后，问钱守仁。

    钱守仁叹了口气：“不知道，进去有三个小时了，没一个人出来，想问也问不着。不过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个姓董的专家是这方面的权威，没有把握的手术他从来不做，怕坏了自己的名声，进手术室前，他跟我打过包票，一定没问题，比这严重的病例，他也做过，术后恢复的都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