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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天花

    第八十三章天花

    因太后与皇上的矛盾不可调和,哪怕今日皇后去请太后过来,太后依旧称病不出。

    皇上与百官同时庆;而内外命妇则由皇后招待。

    待到赐宴时分,众人归于一堂。

    有资格坐在宴会上看节目的人,不是高官便是宗室、外戚,其余人等俱是送了贺礼赐了寿面便自行离开。

    大丰皇帝的生日,百官入宫“上寿”,且需举行盛宴,共庆皇上万福,还有儿童队舞。

    儿童队舞共200多名12岁左右的儿童,红紫银绿,色彩斑斓,锦袄宽衫,戴玉冠,裹巾头,舞剑器,执锦仗,捧宝盘,跨雕箭,扮夷来朝献宝,场面热闹壮观。

    贤嫔作为后宫二把手坐在皇上的右侧,而皇子们大多盘踞在母妃身旁。她甘泉宫的皇子众多,小孩子一旦玩高兴了,可不管什么场合,便开始叽叽喳喳。

    皇上看着贤嫔与皇后各自头痛的应付皇儿,兴之所至,命在场人等各自赋诗一首。此等能伺机给皇上留下好印象的活动受到文臣大力吹捧,而武将却兴致缺缺。

    贤嫔见此,用手遮住嘴唇凑近皇上轻声道,“此等盛世可不能让文臣专美于前,陛下也得给武将活路呀,您没见到那些将军们俱是无比头痛的瞅着文官吗”?

    贤嫔的话给皇上提了个醒,举目四望,武将俱是默不作声,只那文臣为了拔得头筹闹得不可开交。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想到这群大臣给他送的贺礼,皇上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思虑再三,他方才开口道,“既然将军们不擅作诗,不如将军们来一段剑舞吧!”语罢,皇上激动的拍了拍腿。

    皇上此言刚说完,群臣中依靠谋划及其他兵器上位的将军脸都白了啊。

    嗅了嗅皇上身上的酒气,这男人十有八九喝多了。贤嫔对此,翻了个白眼。

    所以说,喝醉了的皇上,这是明晃晃打了不擅长剑舞的武将的脸。贤嫔默默掩面,跟了此等昏君,真是委屈诸位爱卿。

    因着心有芥蒂,贤嫔对接下来的活动不感兴趣,便借口皇子犯困,拉着三个孩子离席而去。皇上懵懵懂懂的搂着皇后离开,独留颇受‘宠爱’的安郡王苦笑着应付朝臣。

    回到甘泉宫,贤嫔刚脱下衣服打算休息,便被菊花混乱的脚步打乱了脱衣节奏,“菊花,你在干嘛?眼下也晚了,要找什么便明日在说吧”。

    菊花听到声音后,立马循声而来,“娘娘,不好了,大皇子好像出天花了。奴婢在找福嬷嬷留下的医册,看看有没有办法能救他”。

    贤嫔手一顿,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她也没办法继续睡觉了,将衣服穿好后,问道,“可通知太医了”?

    “已派人去太医院通知擅长儿科的秦医女和院首,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

    “谁确定大皇子得的天花?”贤嫔,制止住菊花的思路,赶紧打断她,“你们可有检查其他皇子的日常用度,咱们别是被算计了”。

    菊花立马答道,“是小圆子确定的,小圆子见过天花。”但她没有关注二皇子与贝贝的用度,当下脸一白。

    贤嫔见此,立马吩咐外面值班的宫女去寻芙蓉嬷嬷,而后又让人将整个宫殿封闭起来,并派人向椒房殿与勤政殿通报甘泉宫突发疫情的事儿。

    若不出所料,这个消息一出,整个后宫都会弹冠相庆。天花是皇室最常见也最高发的疫病,但凡发作,必定是生死大关,而且甘泉宫养着好几个孩子!

    往大皇子住处去时,贤嫔还不忘吩咐左右人等赶紧将舞贵人暂时挪到黄嫔处,为防她拒绝,贤嫔还让人带话给舞贵人“一切以皇嗣为重”。

    至于吃住在一起的几位皇子,她也得马上确认天花是否扩散。

    然而当秦医女抵达甘泉宫时,贤嫔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天花爆发的突然,眼下大皇子已经昏厥,而二皇子与贝贝身上也而开始发红点。

    这场突如其来的天花,将甘泉宫的三位皇子一网打尽。待深究,服侍皇子的宫女内侍俱是无一幸免。

    秦医女先给面色苍白的贤嫔把了脉,确认贤嫔没有染上天花后,立马给皇子等人验看后,取了执笔将甘泉宫三十余人身染天花的消息传出。

    又过半个时辰,外面有内监军封闭了整座甘泉宫,许进不许出。

    又过半个时辰,秦公公命人送了贤嫔一个纸团,纸团内伤写着“三皇子、四皇子及众皇女同时身染天花,与此同时,宫内三十余人自尽身亡”。

    如此,整个皇宫除了尚在胎中的皇嗣,集体中招。如此大面积,如此精确度,便是贤嫔用脚丫子想也知道绝对有人在天花一事上动了手脚。

    秦医女安排所有患病的人分别关在不同的房间里,开好是方子被做成各种汤药从外面送了进来,而最令秦医女头痛的是,贤嫔要求亲手照顾三位皇子。

    在贤嫔再次踹门而入时,秦医女拉住贤嫔的衣服往外推,“娘娘,您行行好,别过来捣乱了!三位皇子若是运气好,或许能活下一两个,若是运气不好,可就……”

    “菊花、小圆子,你们拦住秦医女,本宫要亲自照看皇儿。”

    “娘娘,请不要任性!”菊花与小圆子合力将贤嫔拖走。

    三日后,感染天花的人群中已经发现十多块被私藏的带血痂的衣服、布料,但是却来历成谜。哪怕让人将可能涉事是人用刑,却依旧找不到蛛丝马迹。

    而这几日,不断有甘泉宫的人受不了高压选择悬梁自杀,再算上病故的人,光是每日被抬出去的人便有两三个。按照这节奏死下去,再过半个月,甘泉宫就该没人了。

    眼看着个三个孩子即将烟气,一个曾经被小圆子救过的粗使杂役冒死从外面传递了一封书信进来。贤嫔打开书信,信里有一份医治天花的秘方,是安郡王的笔迹。

    虽然安郡王言明只有百分之一的治愈率,但贤嫔在给秦医女看过后,强压着秦医女用药。

    随后的时间里,虽然大皇子没有保住,但宝贝组合却是九死一生的活了下来。宝宝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母妃,父皇寿诞前夕您送给孩儿的糕点有异,一股子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