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城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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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城外五十里,千余人骑马疾驰,领头的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将军,身披白甲,手握缰绳,面色坚毅。队列中竖着一杆大旗,旗上赫然写着一个“顺”字,这正是顺王旗下的精锐。千余精锐出行,足以说明要处理事务的重要性。 高家铁匠铺,高求良是高家铁匠铺的第六代传人了,这高家铁匠铺的时间比云朝更长,在帝国南疆附近都颇有盛名,虽是小本生意,但对出货的要求一直极严,所以在高家订的铁器,不说精美,绝对是十分耐用,坚锐过人。对于这从苗疆而来的客人,高求良不敢怠慢,若是苗人,那必然与顺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夏人,能在苗疆出入自如,也定有不寻常的本事,无论如何,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这群人的要求不算苛刻,领头的是一个满脸伤疤的中年大汉,说话倒也还算客气,请高求良为他们打造上好的柳叶腰刀,数量倒是说多多益善,今日能打多少就要多少。因此,高求良把高耿也叫了回来,加上铺里的伙计,全心全意地赶工。 徐茂行走进铁匠铺,打声招呼后看他们这么忙碌也不好在打扰,就在旁津津有味地瞧着这打铁的手法,不像高耿天天打铁对与这个工作的厌烦,徐茂行还是很有兴趣的,毕竟不用动手,看着火花四溅,兵器成型,别有一番趣味。屋内还坐着一群人,看来就是来自苗疆的主顾了,徐茂行看他们对打铁也颇为感兴趣,猜测估计是苗人,因为苗人在锻铁这块是与云朝有着不小的差距,在那布满毒瘴和毒虫的丛林中生活,极其缺少优秀的铁匠,所以苗人的兵器自然也是逊色与云朝。 徐茂行心里暗想,这苗人曾经侵袭南疆时,定会俘虏城内铁匠,这么多苗人在高家,未免让人心里有点发毛啊,不过南陵城虽里苗疆近,但毕竟还隔着南疆的边塞防线,能如此大摇大摆进城的苗人应与顺王府有着不错的关系,自然不会对他们不利,想到这,徐茂行那微微提起的心又放下了。往人群望去,竟然还有一名头戴面纱的女子,面纱遮住了容貌,身着的黑衣长袍却凸显了那令人动容的身材。 似乎是察觉到了徐茂行的目光,女子转头往向徐茂行,看不清表情,徐茂行却隔着黑纱感觉到了寒意,忙转身避开,背后却已有了冷汗,这苗女真是邪乎,人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苗人,徐茂行心想。 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个黑衣男子,在那看似领头的汉子旁边耳语了几句,随后起身竟把铺门给关上了。铺内众人诧异,高求良急忙问道:“各位这是何意?” 领头汉子冷笑一声,道:“这南陵城现已是一座死城,高师傅你的锻铁术南疆都是颇具名气,就请你和你铺里的这些伙计到苗疆为我们锻造吧!” 铺内众人皆迷惑与恐惧,而这一行人已有人拔出明晃晃的腰刀,显然是在恐吓他们,徐茂行强忍恐惧,这怎么突然就到了生死关头?什么死城?爹娘不是还在家中吗?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高求良倒是阅历最丰富的那个,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死城?南陵虽没有边疆城市那么驻军庞大,但也有着千余士兵,你们苗人数十人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将此城屠戮?你们又为何要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高师傅忘了?我们苗人最擅长使毒,这南陵城城中共十井,我们今早便入城,下毒更是轻而易举,你们现在还能活着,”那汉子指了指旁边燃烧的熏香,道:“是因为这熏香中含有解药,不出我所料,现在城内老弱者已几近死亡,力壮者估计也以丧失体力。” 听闻此言,众人大骇,徐茂行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高耿慌忙过来扶住,若真如此人所言,徐茂行父母如今恐怕已生死难料,而自己却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此刻徐茂行心中愤怒与恐惧交织,不知道要说什么,若此时激怒对方,自己恐怕也性命难保,高耿心中也很清楚,所以此刻在徐茂行身旁防止他做出什么意外举动。 大汉冷峻的目光扫了屋里众人,道:“南陵城城主程水金,勾结青瓦苗寨,夺我盘蛇苗寨圣剑,屠我盘蛇苗寨族人,今日我等奉大寨主之命取剑屠城,诸位若不想死在这里,就请为我苗寨效力!” 话音刚落,一名黑衣人从门外闯入,低声对领头汉子说了什么,汉子神色一变,扭头吩咐了几句,转身对高求良众人说:“高师傅跟我们走吧,其他的伙计也带上!”身后黑衣众人听令遍过来抓人,此时蓁蓁和高耿娘也已经来到前埔,两人被这情景吓得嚎啕大哭,慌忙去拉扯高求良。 高求良此时倒是颇为冷静,见苗人顾及自己还有用处不打算伤害其他人,心里也知今日是难逃被掳,刚想转身安慰抓着他大哭的母女二人,却已被气势汹汹的汉子击晕,领头汉子看了看高耿,徐茂行,高蓁蓁以及高夫人四人一眼,顾及若杀了他们高求良必然不会为苗寨做事,便率众人离开了铁匠铺。 见苗人走远,徐茂行慌忙起身,内心早已一团乱麻,溢出铁匠铺,才发现街上早已寂寥无人,如深夜一样安静,这群人难得真的这么狠?徐茂行咬咬牙,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往自家方向踉踉跄跄奔去,一路上竟真的看见许多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人直直地躺在街上,这真是成为了一座死城!
徐茂行气喘吁吁地回到自家,虽然内心已经大抵能想到结果,但不亲眼所见还是不愿相信,推开房门,见父亲已是在椅子上闭眼,“爹!”徐茂行急火攻心下直直地便晕了过去。 南陵城内,一队千余人的部队驻立在街头,领头白甲小将正是顺王府小王爷云暄,云暄对身旁的中年男子叹道:“霍叔,我们还是来迟一步啊!” 小王爷口中的霍叔是顺王亲信霍明,霍明道:“小王爷不必自责,这事还是因程水金而起,他与青瓦苗寨勾结,瞒着顺王爷将盘龙苗寨的数千族人坑杀,就为夺得苗寨圣剑,只是这苗人下手也太过狠毒,南陵城近万人口竟是惨遭毒手,这件事若传开出去,恐怕王爷也会有麻烦。” 云暄聪慧过人,又从小浸润在顺王府的各类商讨中,此事的权衡利弊,已然了然于胸,道:“这青瓦苗寨当初与父王交好,取得了进出南疆诸城的令牌,青瓦苗寨本是父王用来制衡其他与我国不对付的苗寨的一颗棋子,没想到居然敢私下勾结南陵城城主,杀苗人夺圣剑,真是胆大包天!这群蠢货以为自己做事滴水不漏,还想嫁祸于其他苗寨,谁知这苗寨圣剑上是有着独特印记,途径谁手,人家一清二楚!真是该死!” 霍明眉头紧皱,低声问道:“若此事传到云京,王爷必定脱不了干系,一个小城的屠戮,虽对南疆大局影响有限,但在云京那的士卿里,却是一个对王爷极大不利的消息啊,这青瓦苗寨乃是王爷亲自认可的苗寨,如今私联城主,惹下如此大祸,不知小王爷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云暄沉吟道:“他们夺了青瓦苗寨的入城令牌,先传令各城令牌作废,不许苗人入城,但要约束各部,不得轻易对苗人出手,此事本是我们有错在先,若在出事端,恐怕南疆真会有大战爆发,我亲自回南都与父王商讨,霍叔你留在南陵善后,对外宣称南都出了瘟疫,谁敢造谣,就地斩杀!” 霍明应了小王爷的话,便吩咐了下去,此刻城中遍地尸体,掩埋统计都需要时间,幸存者只有体质特殊或运气极好之人。这南疆各城都是有专人防水源下毒,即便城外取水,也能防备,但这批人利用青瓦苗寨的入城立牌轻易入城,而更是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下了毒,定是有奇人异士,能毒倒数千人,如此强横的毒药,即使苗疆也不多见,云暄在回南都的路上,猜测这行人身份绝不是一般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