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乾神探范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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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凭借多年办案的经验,觉得此案诡异。 加上屠夫是个远近闻名的憨憨,看到他们捕快就吓得抖擞,不太可能撒谎。 综合之下,他们才认定这是神秘失踪。 范宁所问的这些,他们也曾心里一闪而过,但因为先入为主了,便没有细细盘问。 “范真人,纵然这屠夫注意力不集中,可失踪的是整整二十个孩子,不是一个两个,如此多的数量很难避开屠夫的视线。” 燕捕头依旧认定这就是邪崇作祟。 “而且我们也问过附近的居民,并没有看到有大批的孩子经过。” “他们不太可能离开私塾。” 范宁没再就此争辩什么,道:“去私塾看看。” 松雪私塾位于内城一条十分繁华的大街,这里住着不少官宦的家眷,还散落着一些官方机构。 它并不大,是一间面朝大街的三进院子。 目前院子被京兆府查封,有两个小吏守着,不允许外人进入。 当然,这里的外人仅限京兆府管得着的人。 所以范宁和燕捕头等人进去后,便遇见了一個穿着藏青长袍,头戴尖帽,白胖白胖的脸熟之人。 “王公公?” 范宁讶然。 他不是陈妃宫里的人吗? 如今丢的是太后家族里的人,来的也该是太后宫里的人才对。 “咦,范小真人?” 他也好奇范宁为何会来,当看到范宁身后跟着京兆府的捕快,上下一思索便明白了。 京兆府破不了案,急得当做了鬼邪作祟,故而请道士过来了。 “王公公可有发现?” 范宁环视着院子的构造。 这是一座典型的三进院,仅有一扇临街大门,院墙高一丈还多。 孩子们若是离开这院子,只能走唯一的街门。 蓦地,范宁发现东厢房角落里有一口井,井旁湿漉漉的一片。 “井里不用看了,洒家让人下去过,水深不过腰,且并无通往别处的暗道。” 王公公一如既往的挂着满脸笑容。 但范宁总觉得他的笑里有点别的东西。 “院墙王公公可有检查,是否有狗洞之类的。”范宁又问道。 王公公摇头道:“没有,这家主人从不养狗。” 说完,笑意更深的注视着范宁。 范宁微微颔首,踱步走向课堂。 课堂设在西厢房,里面的床、梳妆台等全都搬走,只摆了二十张桌椅,因此视野十分开阔。 燕捕头走过来,指了指最前面的案几。 “先生被发现时,就趴在桌上。” 范宁走过去,案几十分凌乱,本该摆放整齐的书散落得满桌都是,其中几本还掉在地上。 笔架上的毛笔更是被掀翻,几根毛笔撒落了一地。 宣纸更是天上一半,地上一半。 为了确保案发现场完整,一直没有人收拾过。 桌上的凌乱,十有八九就是他痛苦挣扎时不经意导致的。 很符合一个突发疾病之人临死前的状态。 不过,范宁总觉得有些不对。 像是少了什么? “范小真人,可看出什么了?” 王公公笑呵呵的走过来,站在范宁角度打量着案几,没有看出异常来。 “王公公可觉得桌上少了什么?”范宁摩挲着下巴,沉思着反问道。 “纸墨笔砚俱在,没缺什么啊。” 王公公又仔细瞧了瞧,愣是没发觉异常。 范宁仔细想了想,道:“如果是一个普通书生的书桌,的确不缺什么。” “但他是一位先生,这桌上的戒尺去哪了?” 嗯? 王公公心里一突,还真是! 哪个先生没有戒尺? 燕捕头也吃了一惊,他还真忽略了这个细节。 赶紧四下寻找,并无戒尺的踪影。 “可没有鬼会对戒尺感兴趣?” 范宁摇摇头,瞥了燕捕头一眼。 燕捕头面色一窘,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破案思路。 难道这真的不是鬼邪作祟? 而范宁的发现不仅于此,他将摔在地上的笔架捡起来,重新摆放在桌上。 然后把散落在地上的毛笔一根一根捡起来搁在笔架上。 搁到第四根时,王公公和燕捕头再次怔住。 这座笔架只能搁三只毛笔。 多出的第四支没处搁! 范宁凝望着多出来的一根毛笔,与另外三支毛笔一样,它啜了墨。 “笔架是先生的私人物品,能搁几只毛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没道理多出一支用过的毛笔。” 燕捕头怀疑是学生的笔,但扭头望去,所有学生桌上的毛笔都在,没有学生缺失。 现场丢了一根戒尺,多了一根毛笔! 这是好几拨人反复侦查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燕捕头看向范宁的目光变了。 本来指望着他在邪崇方面给出意见,可没想到在侦查方面竟如此出色。 怕是刑部里头的那些老手都未必能找到这些细节。 “我想,案发时,这课堂里除了老实和学生,还有第三个人。” “孩子们的丢失与他有重大关联,甚至,这先生的死,他也摆脱不了关系。” 范宁眯起了眼睛,推测道。 第三人? 若是如此的话,这便是本案极具突破性的发现了。
燕捕头心情振奋,追问道:“范真人,还有发现吗?” 范宁轻轻点了点下巴。 环视着学生们的课桌:“你们看孩子们的桌椅和桌上学习用品,觉得有违和的地方吗?” 燕捕头仔细望去,起初也有些茫然,没什么异常啊。 但很快,他隐隐抓住了范宁要表达的意思,眉宇间透着一抹兴奋。 王公公则还没领悟过来,皱眉道:“桌椅都很整齐,书桌上也干净,孩子们习惯养得挺好,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范宁来到一张课桌前,信手翻了翻摊开的课本。 “先生突发重病,垂死挣扎,孩子们却镇定无比,没有一点害怕,这符合一群平均年龄五岁的孩子应有的表现吗?” 王公公恍然大悟的啧了声,这么简单的道理,他竟没瞧出来。 设身处地的想,学生们必然在先生突发重病时害怕和惊慌。 弄乱桌上的学习用品,碰倒椅子板凳是必然的。 如此整齐干净反而才诡异。 他看向范宁的目光也不禁变了,多了一抹赞赏。 “我想这第三人就是孩子们镇定的关键,他有着在先生病倒时,及时接管课堂,维持秩序的权威。” “在学生的视角,这种权威源于先生,以及先生背书的人,所以,老师是认识第三人,并且相当信任他的,所以才能在开课第一天请他到现场,并为其权威背书。” 嘶! 燕捕头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件看似只有邪崇作祟才能解释的绝案,范宁仅仅到了现场就凭借蛛丝马迹侦破出破案的关键信息! 他从来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神探。 所谓的神探,只是经验积累和运用的结果。 只要时间足够,有朝一日他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神探。 可现在,他真的相信世上有让人无法企及的神探。 “燕捕头,接下来该怎么做看你自己了,我等你消息。” 范宁说到。 燕捕头回过神来,冲范宁郑重的拱了拱手:“范真人真乃神人也,我燕七侠从不服同行,你是第一个。” 说完就匆匆领着捕快离去。 范宁要他做什么,已经不用明说了。 调查先生的人际关系网。 能在他开业第一天,便陪同在侧,并且给予了管理课堂权限的人,绝不是一般关系。 如此,嫌疑人的范围便缩小到了几个人。 再找到那些人,逐一质询,真凶很快会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