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七王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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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寨的码头上一片繁忙,奴隶们连夜装卸着来自各个地方的货物,这些货物有的是抢来的,有的是通过买卖得来的。 这就是七王寨这伙人的聪明之处,他们自己也知道,光靠抢劫是长久不了的,总有一天会被剿灭。 所以他们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算是商人,只有当他们在远海碰上弱小的商船时,他们就会升起海盗旗干回本来的营生。 他们把抢到的货物通过雪岭公国贩卖到其他地方,有时也假扮雪岭公国的商队,把北地的特产运到遥远的南方去。 这一来二去的,让他们积攒了不少家底,也存活了这么些年。 七王寨中央,一座用巨木搭建成的建筑就是七王寨议事和饮宴聚会的场所。 大厅里一片狼藉,宴会已进入了尾声, 桌上残酒剩菜到处都是,大厅里的人东倒西歪,有的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其余的人也都喝得醉醺醺,大厅里酒气熏天,地上甚至有呕吐物。 主位上一个人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嘴里嘟嘟囔囔地胡言乱语着,手上还不停地往嘴里灌酒。 这人满脸络腮胡,胡须犹如钢针一样刺向四周,看上去很有豪气,他面前的桌案边倚着一把粗壮的狼牙棒,这个人就是七王寨的大头领图图。 图图从小就是个孤儿,他的母亲是被冰原狼族人劫掠的人类,在族中沦为玩物,所以图图不知道他的生父, 母亲在生图图的时候难产而死,和其他冰原狼族人的后代一样,图图被扔进兽栏里自生自灭。 在这里,强者生弱者亡,幸运的是,图图继承了冰原狼族人强悍的体质和人类聪明的头脑,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活了下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图图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现在他也已经喝得差不多,在两个奴隶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向大厅后面的房间, 走了几步他又甩开奴隶,返身回来拿起差一点被拉下的狼牙棒。 回到房间后,两名奴隶刚一退下,图图就立刻清醒过来,那里还有半点喝醉了的样子。 房间里人影一闪,一个身高臂长象一头野狼般的男子出现在房间里, 男子的手臂上套着一个式样古老的银箍,银箍上刻满了繁复的花纹。 男子一进门就问到:“大头领,问出来了吗?” “没有。瓦尓尼那个老东西嘴紧得很,我怎么试探也没用,喝到一半,他就装醉跑了。” 说到这儿,图图露出冷酷的表情:“赞比德塔,瓦尓尼抱上了雪岭公国新上任的海军大臣的大腿,他们六人现在也越发警惕,几乎是形影不离。” “我收到的情报说,他们准备对我们下手了,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先除掉他们当中的几个,他们才会老实。” “但这事不能明着来,只能暗中进行,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赞比德塔说到:“大头领,我昨晚想了一夜,我想让人假扮商船,然后让我们的人暗地里把消息透给他们,就说是条大肥羊,他们一定会派人去打劫。” “我们预先在船上埋好魔能光爆卷轴,到时候一引爆,嘿嘿,我们再派几个修为厉害的人去他们回来的路上拦截他们,不要留下活口,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图图想了一下说到:“我们设计巧妙一点,最好是你亲自去,务必不要让任何人漏网。” 接着,两人就开始商量起来。 外面,除了大厅周围还稍微宽敞一点,七王寨其他的房屋拥挤而混乱,就跟这里的秩序一样。 寨子里,商铺酒馆食肆这些通通都没有,往来的人群除了奴隶就是海盗,没有一个正常人愿意到这里来生活。 码头外边的海面上,几艘小艇正在例行巡逻。 靠近海岸的地方,用巨大的圆木围建起了高大的城墙, 城墙上一南一北两端留了两道城门供船只进出,两道城门都关着,高大的城门厚达两尺,也是用原木修建。 原木表面包裹着厚实的铁条,看上去原始粗狂坚不可摧。 城墙上,巡逻的哨兵打着哈欠,不断地咒骂着接班的那些家伙又迟到了。 这时候,海面上远远地出现了一条小船,一个哨兵疑惑地说:“怪事,这边怎么会有船来?”
一个小头目也说到:“这边不是霜月领吗?他们那边怎么会有人来?” 说着就走到城墙上安放的望远镜前观察了起来。 小船来的速度极快,这时候已经能看到,小船上还有一个人, 望远镜前的小头目高声叫了起来:“嘿,是个娘们。一个娘们居然敢单独前来,兄弟们,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一伙海盗都围到望远镜前争相观看起来。“哇,看起来很年轻诶,身材真不错,脸上戴了个啥玩意,看不清楚。” “还真有人不怕死,送上门来了。” 小头目的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连忙说到:“快去禀报首领。” 小船离得更近了,已经能够看清楚船上的情形。 只见小船上坐着一名女子,女子穿着黑色的皮甲,脸上也带着面甲,这身装束表明了来人修炼者的身份。 城墙上的海盗们此时都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盯到了来人身上。 小船到了城门前停住,船上的女子动了,一条闪亮的银蛇从女子的手里腾起,抽打在厚重的城门上。 一声沉闷的巨响瞬间响遍了七王寨,整个大地都颤抖了一下。 巨大的声响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人们的心上,睡眠中的人被这声巨响一把从睡梦里抓起来。 城门附近的人更是被这声音给震慑住,有的人就象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有的人呆立在原地,有的人摔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受伤幼兽般地哀鸣。 厚重的城门像是被魔能巨炮击中,碎成了无数的木屑, 原本包裹在上面的铁条扭曲变形四散飞落, 天空里扑簌簌地下起一阵木屑雨,很快海面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木渣碎屑。 随着海浪的起伏波动,象铺了一块木色的地毯。 来人静静地站在小船上,刚才的巨响仿佛与她无关,她催动小船推开木屑向着城寨中央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