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醒来只要还找我，我就一定在
“丢不丢人啊，怎么又哭哭啼啼的。” “不丢人的，只是太久没听到这个声音，有些激动而已。” “那是你不来找我，也不能怪我。” “你连号都换掉了，我怎么找你嘛。” 我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其实一直也不会觉得自己的定力就有多好，其实也只是有些不太习惯而已。好像以前也没怎么听她的声音，也没有像这样的打过几次电话。 “这次不是遇到了，是你不想找到我，不是找不到我吧。” “也许是不敢找你也说不准，万一你身边已经有谁了，我岂不是会更难过。” “那也得怪你，你要是好好珍惜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嘛。” “我只是怕打扰到你而已，那会儿你才十六岁哎，你不是想去云大，我知道我肯定是考不上的，总不能再影响你。说起来你现在在哪里上学，有去云南嘛。” “没有，只是在四川的一个小城市上学，后来就没再想着去云南。人总是会变得。” “也好，没去也好，不然我也会觉得很可惜。” “为什么？” “因为我本来看到丽江有个我大概可以考上的学校，到云大也就五百多公里而已。有些遗憾，我也没有去云南。” “你现在在哪里。” “我来了西安，离家很近。” “那我们的理由也差不多嘛。” “说来很巧啊，从云大到那个学校的距离，和咱俩现在学校的距离是差不多的。早知道我就找找看云大周围离得更近些有没有我可以去的学校，说不定我就能到你身边了。” “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我本来在考虑西安，只是后来选择了到四川。” “我与你刚好相反。” 气氛再度沉默，倒也不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觉得造化弄人。我常说着也许运气再稍微好些就可以怎么样怎么样，只是好像运气一直不那么好，现在又总在想要是当时能去学校会更好。选择少的时候才会觉得痛苦，在此刻体会到又觉得有些晚。 “我们什么时候会见面。” “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能掐会算嘛，怎么算不出来。” “我也不是真神仙，要是真的算得那么准咱俩应该在同一所学校见面才对。” “那怪你学艺不精，所以见不到我才是理所应当。” 我讪讪一笑，知道她看不到，大概能听到两声干笑。实在与想象中的大相径庭，我总在想再遇到的时候会是什么光景，是会笑着问她您好您是，还是会质问她为什么那么果断的就离开。 “总觉得离开你以后我的运气就很差，榆小姐。” “我的运气一直就没有多好，也算是差不多啦。” “其实我挺想你的。” 我没有再等她回应就挂断电话，大概是实在太不争气，眼泪掉的停不下来，我也分不清流泪的原因，只是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说出这句话实在太难。之后的电话怎么打我都不再接听，她好像有些愠怒。 “你干什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不接电话了？你不可能没有下文了吧，你就是想说完结束？你到底在想什么，那个时候我搞不懂，现在我还是搞不懂。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了，那个时候也是，这个时候也是，猜猜猜猜猜，老是让我猜，我真的要花那么多精力去想你在想什么吗？直接告诉我，直接说出来就有那么难？” 她再次发来语音，我听到了她言语中的愤怒情绪，是我意料之外的暴躁情绪，其实会生气的她才能让我更安心一点，至少不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了。 “对不起，只是我情绪不太好，也怕实在说不清楚话，我不是故意的。” “情绪不好这个理由很厉害啊，但这不是免死金牌，赶快打给我，听到没有。” 感觉上去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打过去给她，好容易说话不再颤抖，感觉上情绪已经好了许多。深吸一口气，随后还是打给了她。 “怎么又这么久，就是因为你这样磨磨唧唧的，我们才老见不到的好吧。” “没有没有，只是今天的月光实在漂亮，有些痴迷而已。” “又让我猜是吗。” “没有，只是因为又遇到你，所以我才觉得月光更好看了些。” 在那之后又说了很多很多话，从这些年里发生了什么，到过得好不好，再到以后想去哪里。我总觉得今天说的话比以往在一起的时候说的话加起来都多。 “榆小姐，我总觉得你不愿意理我。” “为什么这么想。” “我们今天说的话比以往说的话加起来都要多得多，自然会这么想。” “你又不找我说话，我来找你的时候你又总是在忙，忙啊忙啊，不是你不愿意理我才对嘛。” 我有些愣神，似乎是因为交流太少所以才会有各种各样的沟通问题，我想不到我会因为什么忙，总觉得会打扰她所以才会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只是这种理由实在说过太多次，已经说不出口。 好像还没有说些什么，天空就已经变成了浅蓝色，也许是因为熬了太久的缘故，两人说话都伴随着哈欠声。 “睡觉吧，也该睡觉了。” “明天......” “明天你醒来只要还找我，我就一定在。”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有些心安，只是很难再安心睡着，总是断断续续的醒，直到看到不是幻觉才继续睡下。即便如此也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醒，一遍又一遍的确认不会出现红色感叹号。 我似乎有一种奇怪的依赖感，那种莫名其妙的依赖，大概是实在缺少了些重要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 “榆小姐，早上好。” 她还未醒，想来也是，只不过是过了三个小时而已，还没醒也是正常的事情。我再次坐在窗台上，北方的冬天飘窗总是寒冷，穿着居家服坐在上面也总是冰凉，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到天越来越亮，然后安安静静的坐着等消息。 “早。” 在那一刻我稍稍有些安心，至少她真的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