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梦呓
“她醒过来了……”曾明明耳畔响起轻柔的嗓音。 脑海深处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双眼。 她依稀记得自己遇到了恶灵,还有鬼打墙,她拼命的跑,好像……好像遇到了什么人,可此刻她的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没事吧,用不用叫救护车?”一双小手始终托扶着自己的肩膀,声音柔柔的仿佛雪花在空中轻轻飘旋。 “我这是怎么了?你是谁?” 曾明明恢复了神智,可脑子还是有点懵。 “姑娘,你刚才倒在巷口了,是她发现了你,这不,街坊们一听呼救就都出来了,我看你脸色苍白的很,别是又熬夜办什么案子,累到了吧,哎,你们这些当警察的真不容易,先喝口热茶,缓缓,我在茶水里放了西洋参,提气。” 一杯热茶递了过来。 曾明明接过茶杯,抬头一眼,周围竟站满了人,很多人看着都眼熟,好像都是住在小巷里的居民。 递给她茶杯的老大爷就是那天帮过何宇宸的热心的老伯,而救她的女孩子看起来也有点面善。 “你是那位音乐人的助理?”曾明明认出了她。 她天生有脸盲症,对人的长相总记不清,可她对声音异常敏感。 那女孩的嗓音太清冽,甘甜的仿佛一股涓涓的小溪。 “嗯,我看你跌倒了就赶紧把你扶起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女孩的脸上洋溢着关切。 “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疼。”曾明明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自己就立在巷口不远处的一株大树旁边。 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她明明记得自己跑进了小巷深处,怎么会站在这儿! “先别说话,赶紧喝了热茶,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别坐下什么病就不好了。”老伯盯着曾明明的脸叹了口气。 “谢谢……”曾明明依言喝了几口热茶。 guntang的茶水入腹,体内的寒意顿时被驱散了几分,渐渐恢复了些力气。 简单询问了下搭救自己的女孩,才知道原来她跌倒在巷口,人事不省,这才被众人救了起来。 谢过众人,曾明明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家走,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走进了小巷深处,为何会昏倒在巷口? 曾明明百思不得其解,前后左右回想了半天,记忆好像被截断了,怎么也连贯不起来。 打开院子,进了门,躺在床上。 曾明明辗转反侧,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又遗忘了,难道自己真的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想到这儿,她躺不住了,爬起来打开床头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看了良久,一咬牙系在手腕上。 只是一截简单的红绳,绳子上串了几个颜色发黄的木珠,也许年代太久了,颜色都陈旧的不行了。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戴上这个东西后不久,心头的烦躁平复了许多。 曾明明想起晚上的行动,不敢再胡思乱想,赶紧给手机定了个时,迷迷糊糊睡着了。 …… 沐言悄然无声的立在屋内,床上的人睡的很实。 她向右蜷缩,脸正对着他。身上的被子早被她踹到了脚下。 她个子很高,此刻整个人却紧缩成一团,非常缺乏安全感的睡姿。和平时那个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形象很不一样。 沐言看了她好一会,远远走到房间的角落,找了张椅子坐下,皱着眉开始回忆刚才的事。 ‘那个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孩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他会说她不是天生的极阴之体,而是什么厄运载体。 最合适阴魂附身的躯体吗? 为什么他察觉不到。 难道他真想那个人说得那样,只是一个不完整的魂,连附体的资格都没有? 他想不通。 他记得自己‘死’了很久,为何没有阴差找上过他,甚至,他都没跟其他的鬼魂交流过,就算他们能看到他,可都远远躲着他。 难道只因为自己生前是个警察,戾气太重,连鬼魂都害怕? 沐言百思不得其解。 他有很多事都想不通,但他十分肯定一件事。 他不是那个长发男子的对手,他毫不怀疑对方动动手指就会将他灭杀,可他为何会放过他们,但却抹掉了曾明明的记忆。 他还记得那铺天盖地的黑气中浮起的一对眸子。 深邃,蔚蓝,好像大海一样,深不可测。 “最完美的身体契合度,我会回来找你!哈哈……” 男人放肆的笑声还在心底回荡,他从那个人身上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强大。 他的目标显然不是自己,而是她…… 沐言的视线再从落在曾明明的身上。 她蜷缩着身子,眉头微微蹙起,看她的样子,好像睡的有点冷。 沐言皱了皱眉,没动。 “沐言……沐言……”曾明明翻了个身,嘴唇微微颤动。 沐言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 曾明明又翻了个身,眼睛却丝毫没有睁开的意思,看样子,是在梦呓。 沐言的身影重新显现出来,他现身的位置,正对曾明明的脸。从这个角落望去,她眉目舒展,嘴唇轻抿,脸颊上微微带着一些婴儿肥,看起来rou嘟嘟的。 掐一下应该手感不错吧。 沐言忽然冒出来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沐言,你这个混蛋!”曾明明又开始说梦话。 她一边骂,一边皱眉。 睡着了还记得骂自己?沐言哭笑不得。 从他第一次遇到她开始,她就在骂他,他真的有那么混蛋? “沐言,你到底去哪了啊……” 曾明明长长叹了口气,吧唧下嘴,睡沉了。 看着她眉头拧出的八字和蜷缩成一团的睡姿,沐言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靠近床。 伸出手,努力去抓她脚下的被子。 一下一下,总是碰不到。 沐言停下,皱着眉想了回儿,将自己的右手轻轻重合在曾明明的左手上,伸出一抓,将被子拉了上来。 这种重新掌控rou体的滋味很奇怪,他忍不住想尝试更多。 当他的整个手臂都于曾明明重合了,这种血rou相融的舒适感几乎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全部占有她。 这时,曾明明的左手腕忽然腾起一股热浪。 极大的排斥力忽然将他的手从曾明明身上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