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八门金锁也是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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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正文卷第153章:八门金锁也是锁第一次正面对抗东胡大军的大胜,几乎让除了李景绩之外的所有人汉军将士,都欢呼不已,斗志昂扬。 血洗过的战场,却弥漫着一股兴奋和喜悦的气氛。 将士们都聚集在一起,大喊着万胜,还分享着自己的英勇。 在尚未击败东胡大军之前,很多人都觉得,对东胡的胜利,是遥不可及的妄想。 但现在,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感到了胜利的喜悦。 开始真正相信自己,可以随着汉帝改变历史,成为真正的英雄。 而这一战对刘恪的意义,更是不同以往。 以往他都是兵行险招。 去赌,去搏命,甚至不得不赌上国运。 要是败了,下海干活都省了,直接老歪脖子树重开。 好吧,刘恪承认他骨子里是有点赌徒心理。 还有个刘寄奴的【樗蒲倾产】天命,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但如今,能正面作战击败东胡大军,就说明有了不靠老千也能上牌桌对弈的能力,谁不激动呢? “清点战损,收缴战利品,今夜就在此处扎营休息,解禁酒令。” 刘恪下令清点战场。 这次军中没有几个文官,傅玄策去了江东拱火,士亥随着甘文禁一同回了琼州,他还得亲力亲为。 至于用来庆贺的酒水. 自然是取自于,东胡人丢下的辎重物资。 粮秣容易烧,有壶罐承装密封的酒水,可不太容易。 毕竟汉军军中禁酒,行军也不会带上酒水,只能喝别人的咯! 也就是汉人比较有人道主义精神,不然缺杯子都得用东胡人的颅骨。 刘恪更是连饮数杯,酒量遭不住,直接醉倒失态。 再睁眼时,赫然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 “朕……朕……” 刚开口两个字,刘恪就立即收了声。 得亏是魏季舒不在这里,不然得被直谏一番,保不齐还得痛殴三拳。 “咳咳.” 刘恪翻身坐起,连忙唤来化成雨: “军中如何?” “回禀陛下。” 化成雨赶紧拱手汇报: “典将军与侍卫们就守在帐外,狄将军领人布防,李将军则是滴酒未饮,主动请命率兵巡视战场。” 呼—— 刘恪松了口气。 难得一场正面大胜,以至于他自己,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好在手底下的文武,还算稳重。 典褚这个喝不醉的怪物就不说了。 狄邯和李景绩,都做的不错,一场大胜也没有放松警惕。 尤其是李景绩,在一场大胜仗里头,唯独他连败两场,根本没脸庆贺。 但他没有就此沉沦蹉跎,反而未有气馁,一丝不苟,特意引兵巡视,做着其他人最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 虽说巡视碰见敌军,多半又得败一场。 可这个警惕性以及态度,实在难能可贵,值得嘉奖。 刘恪揉了揉眼睛,继续问道: “战损如何?斩获如何?” 化成雨道: “我军受伤、阵亡将士合计八千余人,斩首两万余。” 毕竟十来万人互砍半天,怎么也不可能,只死了六十八个人吧? 刘恪颔首,很是满意: “没有俘虏,不愧是草原上的勇士,宁死不降,不错不错。” 化成雨沉默不语,军中将士也都挺有默契的,降没降您还不知道么! “东胡人的可有做出应对?” 这时候,化成雨面色微变: “通往康海郡的官道,已经被东胡人拦截。” “上午李将军就曾来报过,说是康海郡那边的东胡人哨骑,已经发现了我军。” “那败走的东胡将领,多半也已经开始收拢残部,北上与乞颜金瀚汇合。” “至于东胡人接下来的动向,还要再等我军的探马回报。” “只是不太乐观,无论如何,去往康海郡的路,都不太好走了。” 刘恪索性拿着冷水,往脸上拍了拍,醒了醒脑子,略作思索,道: “咱们封锁了东胡人的情报,东胡人就封锁我们的官道。” “有南越土著们,固然能在山地行进间占优,但兵力不足,也就导致如此。” “看来是打算将我军拦在这边,拖延时间,以便乞颜金瀚攻下康海郡。” “恐怕要不了多久,康海郡城就要失守。” 化成雨沉默不语,比起康海郡,逐溪县的岳少谦更加危机重重。 不仅更加遥远,且还需孤身面对东胡大可汗亲自率领的十万兵马围城,粮秣多半也不够了。 只怕. 刘恪没想太多岳少谦的事,继续道: “有琼州的消息吗?” 问及琼州,化成雨脸上多了几分喜色: “交州大捷传回琼州之后,琼州上下欢欣鼓舞,民心大定!” “兑取股筹的百姓并不多,他们愿意相信朝廷。” “甚至在何大人的号召下,又将去岁秋收的粮食,拿了出来,换做股筹,作为我军的粮饷储备。” 刘恪拍着心口,面上有几分动容,颇为感叹: “这才是最可爱的人呐!” 而后他面色一沉: “看你的意思是,琼州中的世家大族,有不少选择兑取股筹了?” 化成雨点了点头,面色也有些难看: “是。” “哈哈哈——” 刘恪不怒反笑: “这群墙头草,还真是谁占着优势,就帮谁。” “将这天下相争,当成回合制了吗?!” “何坤为何没有多加劝说?” 化成雨道: “这就是何大人苦心劝说之后的结果。” “陛下是否.”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种形势下,要是世家大族还在后方搞事,干脆直接杀个干净。 刘恪摆了摆手: “不用管他们,贾卿那边多得是办法,先将这边的捷报快马加鞭送回去。” “回合制嘛,现在又到了朕的回合了。” 随后刘恪拿出地图,看着高州的位置,微微蹙眉, “去,将诸位将军唤入帐中议事。” 化成雨一路小跑出帐。 却见得大营之中,气氛无比严肃。 尽管将士们昨夜都有饮酒助兴,但也晓得浅尝辄止,兴奋欢呼一阵,便也足够了。 放眼望去,沿途大小军官士卒,个个全副甲胄,队形严正,正在有条不紊的cao演着。 不一会儿,除了守在大帐门口的典褚外,汉军诸将入得帐中。 狄邯眼见着皇帝一身甲胄,盔甲齐全,棋盘矛就插在一旁,不由得面色肃然。 跑了一趟身上还夹着汗的化成雨,也是站定了身子。 方才皇帝还是穿的单衣,现在就换上了甲胄,看来是有要事。 “末将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 刘恪干脆挥手: “军情紧急,已是耽误一上午,现在不是讲礼数的时候。” “都坐下来,咱们直接议事!” “是……” 众将俱皆一凛,小小的帐中仿佛传出一阵金戈铁马之象。 “将官的封赏,朕已有计较,狄邯居首功,诸位可有异议?” 众将刚一落座,刘恪便片刻不停,直接定下了封赏。 大胜之后,这是必须的东西。 光出力不给赏,以后谁还出力? 一直不服气狄邯的雷兰,这次则是第一个出声道: “回禀陛下,狄将军于千军万马之中,依然指挥若定,英明果断,当有大功,末将不敢有异议!” “末将附议。” 众将也是一同附和。 其实从落座后的位次也看得出来,狄邯是距离皇帝最近的。 这个出道即大败,还被关入大牢的刑徒将军,用这堂堂正正的一战,折服了汉军诸将。 刘恪同样微微颔首。 这下统率大军就不愁了。 如果乞颜金瀚比狄邯要菜的话,说不定还能让他继续虐菜,把乞颜金瀚所部也给吃了。 不过可能性不大。 乞颜金瀚和乞颜大显这种猛将不同,是个智将,他的两个兄弟,据说也不差。 从第一时间就派人封锁官道,也能看出来,确实有点东西。 而且汉军打完乞颜大显,并非没有折损。 八千多的伤亡还在,七万人只有六万多可战,面对五万兵马,且在康海郡颇有斩获的乞颜金瀚所部,并不占优势。 不过这都是后话,先把封赏做完,该高兴的时候,都要高兴点。 “加狄邯为荡寇将军,统帅大军。” 荡寇将军其实就是个五品杂号将军,但对狄邯来说,代表着认可。 而且是皇帝亲封,前途无量。 狄邯听了,脸上始终带着严肃的神态。 直至刘恪停顿下来后,狄邯才微微低头。 他脸上露出一抹激动的表情,同时深深一礼,感谢厚恩。 士为知己者死,上一个知他信他的,是公子士苏,现在则是大汉天子。 刘恪摆了摆手,示意还没完。 这才哪到哪儿,不把你忽悠的当场抛头颅洒热血,算我几个忽悠系的天命白抽了。 他不知从哪儿取出来了一张面具,交付于狄邯: “仅有封,没有赏,有些不合时宜。” “但军中没什么适合的东西,朕便匆忙遣人打造了此物,还望狄卿能收下。” 这. 众将士本是羡慕,毕竟是皇帝亲自遣人打造的东西,而且还正中狄邯所需。 狄邯什么都好,就是脸上那块儿因为坐牢留下的刺青,很影响观感。 哪怕不知道他出身的人,看了刺青,都知道这人当过囚犯,难免会被区别对待。 一国大将,被人这么看待,心中哪能舒服? 就是在阵前,只怕也会被敌将,借此羞辱耻笑。 有了面具就可以遮挡一二。 既能提高自己的威慑力,还能维护将军的尊严。 以后发达了,一天换一个,不带重样。 人家炫富只能炫炫新衣服,新佩饰,狄邯先天就比人多炫一个面具! 今天虎头鎏金面具,明天狼头纯银面具,多有范! 只是这面具. 反了。 这是半张面具,遮一半脸,留一半脸。 狄邯的刺青在右脸上,但这是张左脸面具。 “陛” 化成雨想要替皇帝分说,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将锅推给匠人。 不然这收拢人心的面具,可就要成寒人心了。 刘恪却是打断了他: “狄将军为何不带上,朕也想看看,是否合脸。” 狄邯拿着面具,踌躇一二。 他心里倒没什么想法,毕竟皇帝能让他一个囚犯出身的败将、罪将来调度大军,已经足见信任。 就是这面具,真的反了。 可见着皇帝殷勤的模样,他只得拿起面具,试图反过来,往右脸上戴,遮住刺青。 很显然,没找准地方,硬怼是怼进不去的。 “反了。” 刘恪站起身,亲自为狄邯摆正,然后戴到狄邯左脸上。 于是乎,狄邯右脸上的刺青,就显得更为瞩目。 帐中众将具是满脸不解,莫名其妙。 怎么看这场景,都像是狄邯被敌军给俘虏了,正在饱受折辱。 甚至狄邯本人,一时间,都觉得有几分羞愧难当,想要钻入地里。 “很合适。” 刘恪满意的点了点头。 似化成雨这等亲信,都在心中呐喊。 就算真的看不起囚犯出身,也不用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表明出来吧? 还是说皇帝想要敲打狄邯一番,以免其太过骄纵? 不至于吧 连李景绩连战连败,皇帝都没有多加惩戒,反而屡次信任,多加鼓舞。 李景绩. 忽的化成雨心中一惊,难道皇帝喜欢那种菜鸡将领,觉得狄邯能力太强,会影响到皇帝自己在军中的威望?? 哈秋—— 李景绩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总觉得又有人在迫害自己。 而刘恪此时则是拍了拍狄邯的肩头,道: “狄将军,朕也是坐过大牢的皇帝,这能有什么?” 他直直望着狄邯的双眼,不加任何掩饰,只有真诚: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这刺青,可以是耻辱,更可以是荣耀!” “朕今日赠将军面具,唯愿日后,敌军见刺青而丧胆,望刺青而逃!” “大汉百姓,日后必以窥得将军面上刺青为荣!” 狄邯还没有动作,年纪尚小,城府最浅,最容易被忽悠巴尼汉,第一时间情不自禁的拍动桌案。 他虽然没有刺青,但他有凿牙漆齿,有纹面啊! 大汉百姓未来,也要以凿牙漆齿为荣,敌寇看见纹面,就得胆寒! 狄邯这才慢慢有了动作,眼眸中透着无尽的动容与肃穆。 他慢慢挺直身子,庄严一礼,眼中泪光闪动,泣泪而语: “末将愚钝之至,幸得圣恩眷顾,实系万幸。” “末将此生无怨无悔,唯愿竭尽全力,不辜皇恩,生死相随!” 去踏马的公子士苏,他心里只有一个大汉天子! 刘恪也是跟着一同眼中闪着泪花,握住了狄邯的手,一派君臣相得之景。 众将不知为何,也是哗啦啦嚎啕大哭,营帐里哭声一片。 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纵然是这次对付东胡,阵亡了,也值得! 帐外的典褚摸不着头脑,要不是皇帝的哭声最大,他都要以为皇帝出什么事了呢! 而后又是一通封赏,众将齐心。 汉军当日便拔营而走。 只是通往康海郡的必经之路,的确如探马呈报的情况一样,被东胡人堵上了。 “将军,汉军约莫有六七万人。” 哨骑将汉军的消息带给了乞颜铜瀚。 乞颜铜瀚受兄长乞颜金瀚之命,率军一万守在官道之中。 昨夜他就见着了几个溃逃的东胡人,都是乞颜大显所部。 尽管那些溃军一时间甚至丧失了语言能力,但乞颜铜瀚也很清楚,乞颜大显多半是大败一场。 败成这样,只怕其本人,也不一定能生还。 不过饶是如此,乞颜铜瀚也没有多少惧色。 汉帝勇武又如何? 乞颜大显大败又如何? 他又不是普六茹阿摩那个沙皮,蠢得要死,去跟汉军正面硬碰硬。 纵然能赢,也损失自家族人,划不来。 只用按照兄长的吩咐,呈守势就行了。 虽说用一万兵马,守住汉军六七万人来攻,也有点困难。 但他提前驻守在官道,利用充足的时间,布下了大阵。 八门金锁大阵。 乞颜铜瀚对这个大阵,还是很自信的。 他领兵虽然不如兄长乞颜金瀚,但这八门金锁大阵,是大可汗亲传。 拿来固守几日,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加之将士们已经cao演的颇为熟练,汉军之中,也没听说过有几个懂得阵法的名将,应当不会出岔子。 又调度了一番,看着干练齐整的将士们,乞颜铜瀚很放心。 刘恪这时也率军见到了,乞颜铜瀚所部兵马结成的阵势。 看着像是个什么玄乎大阵,因而他一时之间,没敢冒进。 军阵摆的好,以少胜多不是事,特别是古代战争中,更是事半功倍。 大多有名的军阵,都是将大部队分为更为灵活的小单位。 作战时各单位之间加强配合,能够在局部区域,形成以多打少,从而达到克敌制胜之效。 通俗点,来拿牧羊犬赶羊来做例子。 十几只牧羊犬通过分工合作,依靠不断的缩小包围圈,就可以把上千只羊赶入羊圈。 只要将人多的一方羊群化,对他们进行威慑和驱赶,就能完成以一敌十、甚至敌百的神cao作。 就连现代战争,都离不开阵法。 战列舰有T字横头阵,航母有轮型阵,飞机有双机、四机编队,导弹也有导弹发射阵地。 有大阵在,汉军哪怕人多势众,也不敢轻动。 至于绕过大阵,直取康海郡,更是不可取。 小股兵马还可以说说。 可要是不走正经官道,六七万的大军,基本没有爬出大山的能力。 同时走小道,还容易被埋伏。 粮秣物资,也是个麻烦事。 就算汉军意志坚韧,组织力够强,累死累活的绕过去了,还容易被这边的东胡兵马偷屁股。 “这该如何是好?” 充当先锋的雷兰,第一个就慌了,他是一点战阵都不懂。 “天色已晚,今日暂且扎营收兵,晚上召集众人大帐议事,看看如何破解这个阵势。” 刘恪眼见有大阵阻挠,实在无法进兵,只好先下令安营扎寨。 刚拔营又扎营,将士们倒是没什么异议。 毕竟天色不早,晚上安稳睡上一觉,也挺好。 入夜,大帐中,刘恪再度召集众将议事。 “这个大阵我是没见过,你们不知道有谁见过没有?” 雷兰嘟囔着,以前交趾国都是菜鸡互啄。 将领是不错,都有一定质量,可兵员素质不行,什么名将来了,都摆不成大阵。 “什么大阵?” 在后军殿后的李景绩,一头雾水。 巴尼汉更是听都没听说过,打仗不是伱砍我我捅你吗?还大阵? 见此,刘恪便将前面挡路的东胡大阵,与众将讲述一番。 “原来是这样。” 李景绩不急不恼,道: “末将读过一些兵书,对阵法有些了解。” “这大阵首先便要知道是个什么阵,而后才能找破解之法。” 刘恪闻言,眼前一亮: “李卿通晓战阵?” 这李景绩总是满口兵法云的,兵法中自然记载了阵法相关。 不用他带兵破阵,只要说个破解之法,就足够了。 李景绩摇头: “不敢说通晓,不过确实读到过一些阵法,明天一早,末将登高一观,先看看是个什么阵势。” 有人了解过就行,登时,众将也有些放松。 戴着半张面具的狄邯,也是如此。 他有统军之能,但着实不怎么了解阵法,毕竟以前完全用不上。 第二天一早,刘恪亲自带着众将一同登高,远远观看乞颜铜瀚布成的军阵。
“李卿可曾看得明白?” 刘恪看李景绩得表情凝重,知道他十有八九,看出一点眉目了。 “陛下,这应该是八门金锁阵。” “传言此阵法由孙武所创,依照生、死、休、伤、惊、开、景、杜八门而布,变幻莫测。” “如果不懂阵法而擅闯,绝对非死即伤、有去无回。” 李景绩看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 “据传当年武侯便是在此基础上,衍生开创了八卦阵。” “.” 众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后文了? 李景绩表示,后面没了。 他看得懂,但是不会破。 刘恪也是哑然失语。 好家伙,东胡人都会用上汉人的阵法了,他自己这边添为大汉正统,居然还没一个会破阵的! 众将又回到营中,却见得乞颜铜瀚直接派人叫阵。 倒是没多少人被叫阵叫的义愤填膺,但此时着实不应该多加拖延。 乞颜金瀚宁愿分兵,也要在官道上布阵阻拦汉军,必然是在康海郡城之下有了大突破。 如果拖延几日,保不齐康海郡就破了。 而且还有半点消息都没传回来,生死存亡一念间的岳少谦与逐溪县,也在等待支援。 雷兰眉头一皱,忍耐不得,抱拳请命道: “陛下,请给末将一支轻骑,待我出城破阵,挫敌锐气!” 刘恪没有立即做出决断。 一边的李景绩反而先挫己方锐气,摇着头道: “雷将军不必着急,八门金锁阵,变幻莫测,威力无穷,一旦展开,若是不得其法,纵然十倍之数,亦难攻破。” 雷兰一时间气急,你个牛鼻子,好说歹说,光吹敌军,又拿不出个破敌方法,不是光叫人受气么?! “这样,李卿,你率部三千,去探一探大阵虚实。” “虽说这八门金锁阵已然布下,但东胡人又能发挥其几分效用呢?” 傻愣着看着肯定不是个事,刘恪直接点将。 “是!” 李景绩肃然领命,军中懂得阵法的,看来只有自己了。 能不能破阵,他没信心,但起码还是能全身而退的。 雷兰与巴尼汉顿时一愣,一时间有些不明白。 倒是狄邯等着李景绩走了之后,悄悄问了一句: “莫非陛下欲行骄兵之计?” 刘恪有点不忍心,怎么都知道李景绩打不了胜仗了呢? 好吧,他确实有这个打算。 诈败确实对结成大阵的敌人,没什么效果。 敌军不会放弃大阵而深入他处。 但汉军败了一场,能让敌军骄纵自傲啊! 人,一旦得意忘形,就有了破绽。 而李景绩此时,已经率军三千,朝着八门金锁阵直冲而去。 望着径直入阵的三千兵马,乞颜铜瀚笑着摇了摇头: “汉军之中,果然没有识得阵法的高人。” “区区数千兵马,竟敢于伤门直入,竟是如此勇猛!” 乞颜铜瀚身边的几名亲卫们,也是纷纷开怀大笑。 何止勇猛,简直无知! 伤门、惊门、休门,三门入则伤! 虽说李景绩所进的伤门,较为薄弱,士卒不多,但明摆着是让来犯之敌,继续深入的幌子啊! 可以说,一旦进了伤门,就等于是吃了败仗。 “可惜,要是进了杜门、死门,其人必亡!” 果不其然。 李景绩率领的这三千兵马,才刚刚过了伤门,就被乞颜铜瀚以令旗,指挥惊门、休门的伏兵夹击。 这阵法妙就妙在此处。 不需要过多的旗语,能迅速变化调动,形成局部以多击少之势。 受了夹击,李景绩登时落入颓势,不再想着破阵,而是全力退走。 就连其所部将士,都已是熟练无比。 甚至在李景绩开口的第一时间,就在心里一同默念起了军令。 “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撤军!” 一字不差。 李景绩最后安全退出八门金锁阵,伤亡倒是不多,但着实打击奈何这大阵不得。 在其之后,更是有一员骁勇的东胡将领,举着马刀高喊道: “汉人将领,我家将军让你传话给那刘雉儿!” 李景绩面色难看,踏马的败了一场,敌将还耀武扬威的要他传话,哪能忍? 他当即破口大骂: “有屁快放,陛下不接受东胡人的投降!” “汉军之中,没有俘虏!” “若是你家将军想要投降,只需献头便可,降就不必了!” 那东胡将领脸皮抽了抽,这牛鼻子还敢呈口舌之利? 他当即弯弓一箭射往李景绩胯下马头。 没射中。 无所谓。 东胡将领继续道: “连此阵都破不了,连吃败仗,还敢大言不惭!” “我家将军说了,大可汗此番亲征,这阵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逐溪、康海二地陷落,可算得上小菜!” “大汉亡国,才算得上主宴!” “战场不适合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窝囊货,这天下是狼的天下!” “鼠辈安敢如此!” 李景绩目眦欲裂,回射一箭也是落到空处。 正逢此时,后方雷兰率部赶来接应,与李景绩合兵一处,双方有六千人。 东胡不过万余人,已不占多少兵力优势。 李景绩见此,道: “雷将军,不如你与我再往阵中杀上一趟?” “这?” 雷兰面露难色,我要是率兵冲阵,说不定能破得阵去。 可要是加上了你. “哼,你怕什么!难道没听到那胡狗方才大放厥词吗?” “没” 雷兰还真没听到,刚才他还隔着大老远呢! 李景绩见此,眯着眼: “要足够了解大阵,才有破阵之法。” “方才虽然败上一场,但我心中已然有数,东胡士卒对八门金锁阵,并不能做到变化自如。” “最多只能发挥七成威能。” “七成?” 雷兰摇头,七成你也是败走了啊! 不过见李景绩执意如此,便也同意再探一探阵。 毕竟大阵拦路,肯定要找破阵的方法。 他索性将指挥权交给了李景绩。 反正是要败走的,让李景绩来,这活儿他擅长。 李景绩这次从生门而入,率领六千兵马,缓缓入阵。 行进十分谨慎,并未因见到东胡兵马而慌乱。 恰好生门的攻势,也不算强,一时之间,倒是没什么伤亡。 就是迷路了,有些找不着北。 “可惜啊” 乞颜铜瀚嘴上念着可惜,可心中已经乐死了。 这次是没杀伤多少汉军,但拖延汉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至多三日,兄长就能拿下康海郡。 就汉军士卒现在的表现,三日之内,肯定破不了他的八门金锁阵。 左右冲杀一阵,李景绩心中有些明悟,但又不得其法。 “胡狗怎敢如此!” 李景绩暗骂了一声,那大可汗自幼长在草原上,这八门金锁阵肯定是有汉人教他,这才能掌握熟练之后,再传与他人。 把汉人的东西拿给胡狗,再让胡狗拿来打汉人。 汉jian比胡狗还狗啊! 李景绩骂完之后,便下令道: “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撤军!” 生门确实杀伤不强,李景绩这次几乎全身而退。 雷兰也是颇为惊异,他在阵中找不着北的时候,还以为要完了。 没想到李景绩硬生生能安然退走,大概这也是种能力吧? “不过能赢的话,为什么要败?” 雷兰嘟囔一句,和李景绩一同率军撤回营中。 而东胡人所布下的八门金锁阵,在经过少许的嘈杂,重归于宁静。 就像是路口的一块巨石,巍然不动,不做声势。 但却结结实实的,堵住了路。 “破不了阵吗?” 见李景绩与雷兰二人无功而返。 刘恪也是苦恼不已。 “八门金锁阵” 他愁眉不展的念叨着,要是傅玄策没走就好了。 多半还有破解之法,再不济也能把对面的东胡人整的内乱,让他们自乱阵脚。 可傅玄策也是有要事在身,普六茹部的爆炸,也是对战局至关重要的一点。 “还是人手短缺啊,和占据天下的东胡相比,不仅仅是国力、兵力上的区别,人家积累了几十年的人才,也强于大汉不少。” 都是从战场上拿汉军练级的人物,想菜都菜不了。 “八门金锁.” “等等,金锁?” 忽而一阵鬼魅涌上心头。 “八门金锁也是锁啊!” 刘恪望向了自己的天命栏。 【锁匠国王:擅长制锁、开锁、撬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