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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一百一十九章爱情啥时候都浪漫

    第一百一十九章爱情啥时候都浪漫

    苏家桥村在益城西北三十里,村西有一条小河,叫裙裾河。.vodtw.co子东西长,南北短,有七八百人。苏毓秀和苏志豪虽然是在这个村子里出生的,但从小到大并没有真正在这里住过多长时间。他们俩的童年、青少年时代大部分是在姥姥家沿河北去五里的裙裾河村度过的。

    村名虽然叫苏家桥村,但姓苏的人家并不多。只是相传久远的时候,村子里有一姓苏的大户人家,出资在裙裾河上建起了一座石拱桥,方便两岸的居民来往,村民出于感激之心将村名遂改为苏家桥,这段历史在村口的石碑上刻得清楚。

    现在村西的河上还有一座桥,但已非昔日的老桥,而是新近修的钢筋水泥桥。修这座桥,镇上出了一部分钱,村里出了些人工,剩下的大部分钱都是苏大彪掏的腰包。桥修好后,还进行了剪彩仪式,苏大彪出席了但没讲话,他不善言辞。两边桥头各有一块石碑,朱红的油漆描金的几个颜体大字依然是:苏家桥。

    苏大彪是独子,苏大彪的父亲也是独子,所以苏家在村子里五服之内也没几个本家。自从年轻时在外拉起一只建筑队后,苏大彪就很少回村子里了,但在村子里的口碑不错,人都夸赞他有情有义。每年老人节还有春节,苏大彪都派人给村子里七十岁以上的老人送米面油等,还有就是村子里修路、修自来水管等,苏大彪没少捐钱捐物,减轻了村民很大一块负担。

    再就是虽然和高凤英离了婚,但村子里的老家,苏大彪派人重新翻建、装修一新,作为高凤英的家,也就是说两人虽然已经离婚了,但从某种意义上说高凤英没离门。

    高凤英年轻时是个漂亮的女人,他比苏大彪大两岁,今年快六十岁了,但并不怎么显老。高凤英虽然没上过多少学,但她是个精明能干、泼辣果断的女子,年轻时与苏大彪一块儿打拼,给苏大彪日后的发达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以这么说没有高凤英的努力,就没有汉唐集团的今天。

    虽然住在农村,但高凤英依然保持着高雅的气质,衣着打扮、言语谈吐都是与乡土不一样的人。这也直接造成了她刚回来时,一度精神崩溃,心灰意冷,精神萎靡,寂寞无依。娘家人几乎已经没人了,没什么牵挂了,除了回去给爷娘上上坟、扫扫墓外,高凤英很少回去走动。

    她对苏家桥的乡亲们很客气,见了面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总是打着招呼。乡亲们对高凤英也是很客气,村里人大部分种着蔬菜大棚,一年到头,她家里少不了新鲜的蔬菜,都是乡亲们送的。高凤英有一部车,自己几乎不开,就放在村委大院里,谁家有红白喜事或是建房盖屋之类的大事,和她说一声,擎着开了去办事就行,她分文不取还搭上油钱。

    但是,终究精神上是寂寞的,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找到了依托。一个出家人从村西边的桥上来,僧衣僧履背着个大大的黄色的布袋,哒哒的走来,踩着水泥路,在盛夏的阳光下走来,走了满头的大汗,走了一身的疲惫,口干舌燥。

    这个僧人叫智能,从天涯来,到海角去。智能进了村子,在大街上走着,正午的阳光曝射下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他挪一步,他的影子也挪一步。也不知走了多久多远的路,他累了,他需要停下来歇息。智能就停下来,正好是一户人家,一个妇人坐在高高的门楼里,脸上写着悲苦和无奈。

    见此情形,智能双手合十口诵法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女施主小僧这厢有礼了。”

    女人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闻此声吃了一惊,抬头一看一个和尚风尘仆仆站在面前,急忙也躬身还礼,说道:“师父这一路走来,想必焦渴疲惫了吧,请快快来喝口水,歇歇脚吧。”

    智能也不客气,跟着女人进了院子,就在葡萄架下,女人请他坐在藤椅里,给他沏了茶,还端来了瓜果。

    智能喝了两杯茶,吃了两瓣西瓜,又闭目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渐渐恢复。他望着女人忽然发问:“女施主所谓何事,何以脸上现悲苦之色愁眉不展”

    “师父真乃慧眼,老妇胸中确实愁苦郁闷,烦恼得很。”女人道。

    “女施主不愁吃穿,仪容华贵,何必自寻烦恼呢世间万千烦恼皆出自一个情字,为情所困,为情所累。情执是苦恼的原因,放下情执,你才能得到自在。”智能说道。

    “愿得师父教诲。”女人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

    “佛家有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施主不必忧愁,天地人,日月辰,自有造化,非心愿所能达,何必耿耿于怀。”智能说道。

    “师父所言极是,只是我如何才能做到我一弱女子,又不能像师父一般走遍天下,修行天下,出入山川也多有不便。”女人道。

    “此言差矣。身出家心也出家。身出家心不出家。身不出家心出家。心出家则能割舍情爱、心无杂念、六根清净、一心向佛”智能说道。

    这个女人就是高凤英。自此她阪依佛门,带发修行,做一居士,无欲无妄,清净淡泊,倒也自在。

    乔叶、苏毓秀、苏志豪出了益城,上了直向北去的省道,只消二十分钟就到达了老家。一路平坦,进了村子也都是水泥道,不像前些年尘土飞扬、吭吭洼洼。车子停稳,苏志豪、苏毓秀就高兴的闯入院子里,乔叶跟在后面。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高凤英已经做好了准备,欢喜着把他们迎进屋子里。

    屋子里有非常香的檀香的味道,正中靠北墙供奉着一尊观世音菩萨,陶瓷材质,有半米高的样子,神态安详,目光柔和,通体光润洁白,莲座鲜艳。桌子上有一个大的香炉,正有几柱檀香袅袅而飘。

    屋子里的地面铺了木地板,这在农村是极少见的,不是花不起钱,而是要干农活,或是下雨后两脚泥巴就进得屋来,实在暴殄天物,这东西不合时宜。但高凤英不存在这样的情形,没有农活干,而她本身就是爱干净的人,经常是光了脚或只穿袜子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脚底板也不见点灰尘。

    高凤英非常疼爱这两个孩子,孩子也都非常孝敬她。除夕的时候两个人都回来帮她收拾屋子院子,都要陪她过除夕。她没有让,把他们统统又撵回了城里,不是她无情,而是她知道,子女虽孝,但已有自己的世界,何必牵绊他们。

    苏志豪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吊儿郎当,但对于母亲的孝敬来,毫无二话,母亲说的话他都俯首顺耳、恭恭敬敬。

    高凤英对乔叶也很熟悉,他娘家村里的人,知根知底,老乔家没坏人,是论情论理的一家人,两个孩子也自小就腻在一起,有感情,很合她心意。

    “孩子,坐,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你。恩,眼睛像你娘林淑珍,眉毛和脸庞随你爹乔树达。你父母都还好吧”高凤英把一个红包塞到乔叶的手里,一边问道。

    看得出高凤英是相当的满意,乔家的孩子知根知底,是个大学生,人也孝顺,在国企干副厂长,恩,有出息。

    “阿姨,我爹娘都很好的。你身体也很好吧”乔叶稍稍有些拘谨。

    “好,没病没灾,能吃能睡。这说起来呢,我和你爹还是同学呢,只是当时家里穷,供不起,我早早的退学了。”高凤英说道。

    “是吗,我爹他没说起过。”乔叶说。

    “呵呵,你爹啥都好,就是不爱说话,不爱唠嗑,你就是问了他也未必讲的,从小就这样。”高凤英说道。

    “你还很了解他的。”乔叶说。

    “那是自然。你爹和你娘相亲还是我先牵的线,然后又找的媒人提的亲呢。”高凤英说。

    “那时,你和我娘也很熟吗”乔叶问道。

    “那是。你娘的娘家叫康庄,离咱的裙裾河村有四里地,顺着河沿一直走就到了。那时候我跟着他爹一块儿到康庄给人盖房,当时结婚还没几天呢。有一家的主家就是你姥姥家。你娘和我差不多大,一来二往就熟了。你姥姥开着玩笑说是要我给她女儿寻个婆家。我回来后,和你爹悄悄说了这件事,结果你爹等不及,第二天就跟着我去给人家盖房,实际是去瞅你娘的模样。相中了,你爹无心干活,两眼随时都在你娘身上。你姥姥看出不明头来了,就问我,哎,这个小年轻,怎么老瞟我们家淑珍,没个正型。我就告你爹别太明目张胆了,先干活。两个人就暗地里相会,结果还真成了。呵呵,你爹给我们干了三四天的活,连工钱也不要了,抱了个大姑娘回去了,值啊。呵呵,这一晃都三十多年了。”高凤英悠悠的说。

    乔叶听得很认真,他第一次听人讲自己父母的爱情故事,光听说那时找对象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想到还是有些浪漫的。苏志豪和苏毓秀也的竖起耳朵来听。

    接近中午,高凤英张罗着包水饺,四个人全下了伙,没想到苏志豪居然会包水饺,而且有模有样,此时此刻的苏志豪就是个乖乖男,与平日里飞扬跋扈为谁雄截然不同。乔叶的手艺就差很多了,包的没个正形,难看还露馅,也就是擀个皮儿的料,结果一紧张,擀皮儿也不跟趟了。

    “莫急,莫急,慢慢来就好了。”高凤英一边宽慰着乔叶,一边自己飞快的擀着。

    包的木耳芹菜素馅的水饺,高凤英又做了一桌的素席宴,她早有准备,备好了材料,只等下锅就是。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开始了午饭。很好吃,乔叶、苏志豪、苏毓秀吃得非常香,比上大饭店里吃的都香。

    下午,一些知道消息的村民领着小孩子来串门,大多是些妇女,当然串门是假,来看乔叶是真。这是这儿的风俗,新女婿第一次上门,大家都来看,凑热闹,主家很欢迎,主要图个人气和喜庆。高凤英热情的招呼相亲们进屋,看座,倒茶、分瓜子花生等,和大人们拉几句家常,小孩子则围着乔叶和苏毓秀转悠,也不开口说话,只是转悠,很是喜人。

    乔叶像个大姑娘一般有些害羞,红着脸分糖,倒是苏毓秀落落大方笑呵呵的边分糖边和孩子们打闹。

    好不容易一拨人人走了,下一波还没有来。乔叶思绪起伏,回想着童年的往事。

    小时候乔叶和苏毓秀没少干过这样的事情,多的时候两个人能转大半个庄,要的糖果可以吃上小半年,那时候的快乐来得简单,几块高粱饴、大虾酥就能幸福一个下午。呵呵,时间真是不经混,转眼自己也是分糖的人了。

    看到乔叶有些走神,苏毓秀捅捅他:“干啥呢”

    “啊,没干啥。”乔叶一愣回过神来。

    “那发什么呆”苏毓秀目光炯炯。

    “我在想俺爹娘的事,就是刚才阿姨说的,真是爱情不管啥时候都浪漫,不管啥年代,都精彩万分。”乔叶笑着说。

    “那可未必,那也得看是谁,像某人是个榆木疙瘩就死不开窍,还懂个啥浪漫呀”苏毓秀取笑乔叶。

    “嘻嘻,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无边的浪漫。”乔叶说着一把搂住了苏毓秀,嘴唇印上了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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