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林夕
李三海!你是狗吧,就指着他家一家打工啊,不是帮林天就是帮林夕,我是真的会谢! 迅速逃离林夕的目光,锁定李三海,他也在看着我,朝我投来了抱歉的目光,果然没安好心,别告诉我你又是迫不得已。 赶紧扒拉了两口菜,手心一直冒汗,这女人的手段我见识过,虽然这里这么多人,但是我木敢确定她会不会冲过来一刀砍死我。 再次确认以后,没有发现她的母亲,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对母女,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们的! 再看林夕的方向,完了,又不见了。冷汗一下就从后背冒出来了,这娘们怎么天天搞失踪啊! 看见的还能对付,大不了跑路,看不到的恐惧直击人心,不晓得她会从什么位置跑出来,惊险程度不亚于过山车。 “你在找我吗?” 声音从耳后炸响!我也感觉到了后背被一个硬物顶住了。老天爷不会又是刀子吧! 我缓慢回头,声音再次传来:“别回头,好好吃你的。” 我听话照做,我们这桌的人就像没有看到一样,自顾自唛头吃着东西,余光不时扫向我的身后。 我吃的很卖力,后面硬物的触觉还是没有消失。因为稍有停顿后面就会传来林夕的声音:“不许停!继续吃!” 我弱弱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我一直吃东西?” “吃饱了好上路啊!” 脸色一下就下来了,这下算彻底玩完了,我跟她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死之前我也想做个明白鬼。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没有,但你必须死。” “凭什么是我?” “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后背感觉到了压力,我没有继续问下去。 心理盘算着,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得想个逃跑的办法。但是我又对身后的刀子束手无策,这么近的距离,不管是往哪个方向,我都没有生还的机会。 可奇怪的是,这么多人为什么都视而无睹,同时控制这么多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她是顶级杀人犯,也做不到。一般碰到这种情况不是四散而逃就是一拥而上。怎么可能还会继续坐在桌子上安然无恙的吃饭。这不正常。 事出无常必有妖! 嘴里不停吃着东西,一只手偷摸的往口袋摸去。 背后的硬物开始移动了,移动到了背后心脏的位置。 “不要想动歪心思,你吃饱了?” 我的手再也不敢乱动了,反而翘起了二郎腿,我现在身上没有任何东西,手上的两只筷子我觉得不可能对抗的过林夕,就算我是男人占据身体上的优势,这可是林夕,开着泥头车想撞死我的女人。 这一敲二郎腿,却有了大发现,手上拿起一颗提子,假装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尽量不让她看出来异常,我发现口袋里双喜的镜子不见了! 这个镜子是我一直带在身上的,时不时就会用手摸一摸,确认一下是不是还在。确认完镜子不在,心里起了一丝涟漪。 这该不会是个梦吧! 我越是这么想,再看同桌的人,全都怒目圆睁的看着我! 好像是我知道了非常重大的秘密! “我们做个交易吧!”我放下筷子,双手举过头顶。 “做交易?你还不够格!”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梦,但是我知道你杀不了我!” 我缓缓转过身,看向林夕,原来顶在我身后的不是刀子,而是一把勺子。 林夕见我转过身来,突然笑了起来,我再回头看宴会现场,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一个李三海尴尬的站在原地,挠着脑袋,一声不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林夕把勺子放在桌上,拉过一条凳子坐下。 “我蒙的,反正都要死了。结果蒙对了。” “你去过院里了吧?他们应该都跟你说过了。” “说啥了?我是去过啊,但是他们说的都是一些有的没的,搞得我一头的包。” “周爷还好吗?” “他身子骨硬朗的很,还骗我吃那个馄饨,吃完堪比蒙汗药。” “那是孟奶奶煮的汤,谁吃都一样。” “明天下午你会去502对吧。” “会,我要回去拿回我的东西。”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帮不了,这事只能我自己来。” 嗒嗒嗒,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至近,是一个女人过来了,我回头看去,是林夕的母亲走了过来,面带微笑。 “小伙子,上次多有得罪啦。”这话听得我直发毛。 “这里应该是李三海的梦吧,找我是需要我做什么?” “你很聪明,刚才你说做个交易,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怎么谈。” “你明天下午把林天带到502来,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 这就有点意思了,两对门的父女,竟然都像把对方带到自己的房子里,这是什么风俗? 百思不得其解,那就选择不想。既然是生意,那就要谈条件。 “林天可是答应了我三个愿望,你这就一个,怎么说都有点不划算啊。” “那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走出这个梦。你没的选。”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院里的人没有告诉我呢?”这就开始诈了,诈来诈去,看谁先漏出马脚,以我的分析来说,林夕对院里肯定是有所忌惮的。 这对母女一个对视,竟然笑了起来。 林夕开口了:“你要是出的去,就不会在这里跟我说话了,满嘴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你怎么知道我出不去?” “那你出去一个我看看。”林夕倒也不客气。 “行吧,你厉害,可是人林天也不听我的啊,我让人过来就过来?人又不傻,话说你爹天天跳楼你都不心疼吗?” “如果你是当事人,不仅不会心疼,而且你会做得比我更过分。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林夕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冷,周围的气温都感觉低了很多。 “如果你可以给我讲讲你们的事,或许我会帮你。毕竟你曾今要砍死我,还是他救的我,我相信他的概率会大很多。”这时不得不先用出缓兵之计,就是一个字,拖! “我来说吧。”林夕的母亲看着我说道。 “我叫秦舒,是林夕的mama,林夕还没出生的时候,她亲生父亲就已经死了,死于矿难,那时候的我无依无靠,被人拐到了这里,卖给了林天,当他知道了我肚子有孩子的时候,他在我的水杯里下了药,想把她打掉。但是他没有得逞,我一直都想要逃离他,他简直就是一个恶魔!”秦舒说道这些时候,伤心啜泣了起来。 手足无措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应对女人哭这块我是没有任何经验的,只能默默看着,抓耳挠腮。 不过好在没有很久,她就恢复了状态,继续说道:“那时候他知道打胎药没有起效果,于是就对我拳打脚踢,每一下都是冲着肚子来,我没有办法,跑了出去。” “后来呢。”听到这里我还是有点懵的。 “后来,我独自一人把她生了下来,但是要入户口,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他,他这次竟然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染上了赌博,而且最要命的是,他经常酗酒,酗酒以后会产生幻觉,对我们母女又打又骂。” “自己软弱怪不得别人。”林夕冷冷的说道。 “是mama的错,是mama对不起你。”秦舒抽泣声越来越大。 “抱歉,我要失陪一下。”说完就掩面离开了。 “剩下的我来说吧,我们一直受到虐待,直到周爷的出现,周爷给了我母亲一笔钱,让她自力更生,把我养大。作为交换,我成年的时候要去他院里做义务工一年。”
“义务工?打白工啊!”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那笔钱被他偷走了,他一边打我和母亲,还一直问这钱哪来的,我说了实情,他不信,打的更狠了,从那以后,复仇计划就在我心里诞生了,我要亲手解决这个祸害。” “可是他跟我说的不是这样的……” “那些故事只是他的幻想而已。张文叔原本想帮我出头教训他,可是也被他轰走了,这个人没有道理可讲。于是我就设计好了一切,把他绑在凳子上,这些年的一切我都要他偿还,我要一刀一刀的了结他,让他痛不欲生……”林夕说这些的时候,牙齿咬的死死的,看的出来对他的恨非常深刻。 “那为什么不报警?这是妥妥的家暴啊!” “都尝试过了,刚开始惩戒了他,他会好两天,不超过一周,他就会更加暴躁,变本加厉。而且他学聪明了,不会让我们出现明伤,他该特意去学习了,学的如果打人而且不留下证据,我亲眼看到,她痛苦的青筋暴起,满脸的痛苦,但是能畜生却在笑!”这个秘密对于林夕,她的表情如过眼云烟,风轻云淡。但是对我来说却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我的耳边。 她见我的表情不对,停顿了一会,戏谑的问了我一句:“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盯着她的眼睛,缓缓的说道:“不要把个例当成全部,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就像有些王八犊子地域黑一样。这个世界这么多人,不能因为一个人是恶的就去否定其他人。” 她竟然笑了,拿起桌上的白酒盅,满满倒上了一盅,一饮而尽:“你跟院里的大叔当时说的话一模一样,只不过他死了,也对,你也快死了。” “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天天盼着我死,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留我一条狗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嘛,你继续说,后面怎么了?” “再后来我一直熬,一直熬,我母亲挣的所有钱都被他抢去了,只留了一小部分给我上学,如果不是学校强制性要求交伙食费,我可能已经饿死在街头了。我的计划非常简单,我也曾失败过,被他一顿毒打后,他也变小心了,但还是被我得逞了,在他喝醉酒的那天,趁他睡着,给他绑在了凳子上,系上了死结,那个结我试了很多次,根本挣脱不开,除非有人帮忙解开。”林夕似乎有点口渴,拿起桌上的白酒,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这姑娘好生猛,白酒当水喝。 “那天晚上,我母亲心软了,不知道是因为被PUA太久站不起来了,还是因为她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感情,就在我要下手的时候,她竟然想给林天解开!我觉得她已经无药可救了,冲过去想连她一起绑起来,林天酒醒了,冲突中,他带着凳子,拉着她一起摔了下去。” “林天给我说的不是这样的。”我把林天说的大概说给了她听。 “他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林天也曾是周爷的病人,就算可以治愈他的病,治愈不了他肮脏的灵魂。”林夕对我解释道。 “警察没有找你吗?这可是两条人命!” “找了,但是经过调查,我没有作案动机,就算我想杀死林天,却不想杀死我母亲,死去的母亲也自然就背下了这个锅。我被关了几天以后就被放了。” 这么一解释我就恍然大悟了,事情的脉络也就清晰了起来。 “我有三个疑问。如果你能回答我,我就一定帮你这个忙。” “事情真多!我的耐心快要磨灭了,速度快点!”林夕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反手又是一杯白酒下肚,看来她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 “第一,为什么他临死拉个垫背的,那我看见的是什么东西?别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