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坦白、无奈与战斗
在听到两仪式惨叫的瞬间，莱特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对右手伤痕处的抑制力一下子收回，黑暗的能量喷薄而出，将地面穿了一个洞，在内部的影响几近让莱特失去理智。 “！果然，跟所罗门的一战，让它有机可乘……绝对不能这样……” 将金色手镯变成指虎，固在受损的部位。莱特看向声音传播的方向，闭上眼睛，下一秒，他的身形消失在了空气中。 ———— 金属生命体的刀刃，贯穿了两仪式的左腿，而对方也像当时包裹莱特一样，已经吞噬了两仪式一半的身体。 突然之间，两仪式想到了八云光，那个时候，他也是被模仿自己的人蛊惑，而最后离开团队…… “分散凝聚力，逐个击破。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吗！？” “将死之人，能理解到这一点。该说是幸运呢，还是悲哀呢？” 金属生命体发出了与两仪式相同的声音，伸出无数的液体金属细线，缠住两仪式的脖颈，将她慢慢拉入自己的液态躯体中。 {莱特，原来你，是和这些敌人作战的啊……还真是了不起。} {抱歉了，请替我向御主道别。} 灵核又一次被触动，两仪式打算以那个世界的魔力，定位所有这种金属生命体并全数粉碎，以此来做个了结。 就像，当时她用出全部力量，面对完全陷入黑暗的莱特——以生命作为代价。 “你胃口还真不赖！” 金色指虎重重地砸击在金属生命体之上，金属生命体当即分散开，把两仪式重重甩飞出去。 然而两仪式的身体没有撞在地面，而是落在了莱特坚硬的手臂与胸膛上，莱特扎好架势稳稳站住脚，缓慢将两仪式放在地上。 “莱特……？” 两仪式刚想说些什么，金属生命体立刻在莱特背后重组，一柄狼牙棍风驰电掣地朝两人砸了过来。 “可惜，你没这机会再进食了！” 在瞬间用上【盖亚意志】的力量，莱特握紧指虎，回身只一拳，带动着的自身能量与盖娅的力量，就将人形化的高大金属生命体穿了个大洞！ “愚蠢的【勇者】，为何阻止人类走向终末，为何拒绝他们死亡的到来？” 虽然缺失了一部分，但金属生命体还是慢慢回拢，化作了两仪式的模样，只不过，它的眼睛是泛白的。 “我没有阻拦他们死亡的权利，我也不可能让某人永生。” 金色指虎之中，流淌着莱特伤口处流出的黑暗物质，它们像是深邃深渊之中的怪物，叽叽喳喳的动静令人毛骨悚然。 但莱特的眼神依旧坚定。 “但我不想看到，他们因为无妄之灾而痛苦地离开，因为某些人的乐趣而无辜死亡！我与他们一样，都是人类。我也会，一直热爱着他们。” “可笑至极。如果有谁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话，这大道就不可能存在，这一切都只是虚无……你是最不可能成为这种存在的，莱特。” “是啊，我很庆幸，我还是一个为了人类而战的【勇者】，能清醒地，去为了守护着的存在而战斗！” 如同雷声的心跳此起彼伏，莱特向着金属生命体做好了战斗的架势。 {莱特，咆哮吧！为了地球！为了人类！} 盖娅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补充到了莱特的体内，莱特的双眼也闪耀出金色的光泽，瞬间来到金属生命体的面前，像一道光般将其击飞。 “Golden·Spark——！” 随着如同恒星的光与刺耳的巨响后，强大的风压散开了空中的云朵，莱特也在风中赶来，蹲在了两仪式的面前，用后背挡下了呼啸而过的风。 “莱特，你……” 莱特的举动，深深震撼了两仪式。 自己曾一直对他抱有敌意，也曾一度伤得他几乎站不起来，自始至终，自己都未曾为他挡过什么攻击。 可他，却因为自己的受伤而打倒对方，就连剧烈的风压，也要帮自己挡下。 风过后，莱特咬了咬牙，把金色指虎按进了自己的伤口中，黑暗的能量也全被掖了回去。对于一个从未感受到过物理性疼痛的人来讲，这无异于把断掉露出来的肋骨，用自己的力气安回去。 在这一切的工作结束后，莱特躺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的疼痛，让他出了一头的汗。 “估计这个玩意，要在我的拳头上多呆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莱特，为什么保护我？” 躺在地上的两仪式想不通。 自己那样对待他，可他…… “……因为你，也是人类。” 莱特慢慢的坐了起来，望向被风压吹走的白云，一脸惆怅。 “之前，你有一点说得对。我的体内，确实存在着许多黑暗的能量。就像一个人拯救了多少希望，自身就要担负多少绝望一样。有这样无法计量的黑暗力量，你的恐惧也在情理之中。” “在法兰西特异点之后，我就察觉到了。我每打倒一个敌人，我的体内就会储存下敌人对我的怨念，而后变成我体内的黑暗能量。这导致我也经常做噩梦，梦到末日浩劫之后的这个世界。” “两仪式，被你斩杀的恶灵，也同样有着许多负面的能量与情绪。如果我像你那样去解决那么多的事件，恐怕我早就被黑暗与绝望吞噬，变成永远无可逆转的黑暗魔神了……你很了不起。” “！什么……” 两仪式不敢往深处去想，莱特在为这世界拼战之时，这一特质会给他带来什么： 这简直就是，一边被榨干身体，口吐鲜血；一边全力以赴，气喘吁吁地进行着无尽的马拉松比赛！ 如果他不是因为身体的无懈可击，恐怕早就因为身体的重负而倒下！ 她这才深刻理解到莱特曾说过，自己并不是无敌的真正含义。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大家呢？！” “哈哈哈，我也不愿意让人为我cao心嘛……可恶的是，BB那个笨蛋，曾向你透露过这一点，不过还好，她也没说到重点上去。” 回想起自己对莱特的所有恶意，两仪式的心瞬间沉入了自责之海，瞳孔缓慢地放大了，眼角似乎有泪光。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好了，我缓过来了。来，让我扛着你的肩膀，我们去跟藤丸立香她们会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