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新月下的起誓
（今天12：35出了矶矶矶矶矶矶风！我要加更，别问为什么，哇咔咔咔咔！先怒舔半……） “您是在开玩笑吗？”山中鹿之介皱起了眉头。“我虽然是个色鬼，但我可不会乱开玩笑。” 方言摇摇头，身体一降，突然盘腿坐在了草地上，看着远方道：“我知晓很多有名武将的命运，其中就包括你，山中鹿之助阁下。” “我的命运？您说的是真的吗？”山中鹿之介惊异道，她知道世界上存在有特殊能力的姬巫女，可有通晓过去与未来的大能却从所未闻。 “没错，想听吗？会后悔的哟。”方言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依旧一脸轻松的样子。 命运？未来？ 山中鹿之介吞了口唾沫，对于她这种人来说，只要有一线生机，哪怕是安慰也好，也会毫不犹豫的接受，而且她还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之人没有说谎。 紧接着，山中鹿之介朝方言的方向正坐了下来，用锐利至极的目光看向对方，肃然道：“我绝对不会逃避命运，请告诉我。” “是吗。”方言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淡然道。 “你的未来，就像你现在所经历的，尼子家被毛利家摧毁了，剩下的尼子十勇士们在全国各地努力蛰伏，静静等待崛起的那一天，不过那一天，却永远不会降临，你最终也将会贯彻着对尼子家的忠义死去，而复兴尼子家的梦想也就随之一起破灭了。”“诶？”山中鹿之介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自己信仰的月也沉沦了，整个人身体一软，差点跌下地两，不知不觉中，两行清泪顺着脸部轮廊流淌。 半响后才意识到，狼狈擦抹后，轻声苦笑道：“是这样啊，我的悲愿最终都没能实现吗？” 方言惊异的问道：“您不怀疑吗？”鹿之介摇了摇头，嘶哑道：“不，首先方言您没有任何骗我的理由，而且我的直觉也告诉我，这就是事实。” 其实在近年的七难八苦中，山中鹿之介也明白尼子家的气数已尽，没有回天之力了，而这条早已被自己舍去的命，她也没有多在乎。山中鹿之介后半生一直在信赖他人，以及被别人背叛这两种形态不断度过，但至今为止率领着尼子家残党的鹿之助已经记不得被背叛了多少次了，若不是心身都填满了复兴尼子家这个梦想，若不是这个梦想支撑着她，哪怕是如虎猛将在这种心身孽杀下，都会撑不住。 就算是盟友或者发誓要一起战斗的同伴，也都在不知不觉间倒戈去了毛利家，有时甚至还在差一点就能复兴尼子家前的紧要关头。 毛利元就是精通兵法的奇才，被称为战国第一智将，而愚直的鹿之助则只知道‘相信同伴’而已，两者的差距连交手的必要都没有，便可以分出胜负。 最初的再兴战就是这样，共同组成对毛利同盟的盟友们都在最后关头四分五裂，让鹿之助尝到了一败涂地的滋味。 而方言的这句话，可以说是将对方彻底摧毁了，无论是未来，还是最后的希望。 “不过这并不只是坏事，你作为忠义无双的悲剧性英雄，即使在五百年后的未来都被人们所熟知。能够将美名流传后世正是武士最高的荣誉不是吗？”方言继续道。 “是吗？”山中鹿之介随口敷衍着，神色黯然，心绪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但对方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不过我之前说过了吧？想要颠覆那已经变得无比强大的毛利家，也不是没有办法。”方言突然抓住了对方放在双腿间的冰冷的手，朗声道。 “什么办法？”山中鹿之介身体一僵，却没有急着抽开，而是如此问道。 “只要换个头脑，变得更加强大就行了。”方言道。 “……方言大人想要让我认你为主吗？”山中鹿之介灰暗的眸子深处闪烁精光，明白了对方想说的话。 “你之所以会像月亮祈求七难八苦，其实也是因为觉得自己只剩下和尼子家一起毁灭这一个选择了不是吗？”方言反问道。 山中鹿之介锐利的目光像是要将对方看透一般，沉默片刻后，才婉言拒绝道：“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要是方言大人能替我复兴尼子家，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既然已经决定了，既然已经累了，为何不选择依靠我呢？我要如何才能取得你的所有信任？鹿之介，变成我的剑，变成我的翅膀吧，为此，你才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方言笑道，虽然有些趁人之危，但他还是觉得做这些事情相当有必要。 “……”山中鹿之介愣了下，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直白，这种事对她来说可是比告白更令她震撼，毕竟忠臣不事二主的忠贞已经深入她心，想要转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况且对方还是个能对一个刚见面之人动手动脚，极为糟糕的家伙，成为对方臣子后到底会被做什么事，山中鹿之介有点难以想象，但对方的提案自己又无法拒接，自己的一声早已奉献给了尼子家，早已有要是谁能让它复兴，无论让自己做什么都没有问题的思想准备，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会为此毫不犹豫的奉献出自己。 与此同此，鹿之介内心还有一个更为疑惑的地方，自己为何会如此信赖眼前这个才相识不过半天的男人，为什么会相信对方的提案，本以为至少也要经过一次大规模战役或共渡一次生死，可自己居然这么简单就选择了信赖和服从。 难道和对方说的一样，在这无尽苦难的人生中，自己已经开始疲惫，想要依赖别人了吗？ 已经打算再也不相信别人的山中鹿之介沉默着，在心中疯狂的挣扎着，最终，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算了，大概这就是，命运吧。” 山中鹿之介闭眼沉吟，缓缓将夜晚冷气吸入肺叶后，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突然把一直戴在头上，如影随从的山日月鹿盔取了下来。 那被头盔禁锢隐藏的面容，在今夜，终于再次暴露于空气之中。 夜晚的黑云似乎被少女的决心吹散了，月光愈发清澈透亮，武士轻装折射出冰冷的磷光，照亮那绝美而又精致的脸庞以及骑士的身姿。 方言目光一直放在对方身上，就算早就明白对方天生丽质，自认摸透了对方，可看到那俊逸的容貌后，心脏还是不争气的在那一瞬停止了。 以精炼乌黑的秀发作为装饰，面容下锐利的目光透着坚定无比的意志，配上那飒飒英姿与无双气场，这毫无疑问，是个只有在战国乱世才能培育出来的姬武将。 时间停止了，那个令人惊艳的景象连一秒都不到，就被原主人清冷的声音打破。 “我是一个被梦想填满的傀儡，我的忠心已经全部献给了尼子家，要是您能达成我的梦想，达成我的夙愿，再度复兴尼子家，即使将我夺取，那又如何？”山中鹿之介喃喃自语，如此时说，周围的时间仿佛因为这句言辞而再度停止了片刻，也因为这句言辞，少女的命运将发生巨大改变。 方言吞了口唾沫冷静下大脑，将脸色摆正，再度强调道：“我指的可不是这种认主，我指的是，全心全意的服侍我，明白了吗？要是想复兴尼子家，你的绝对服从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山中鹿之介认真点着头，闭上了眼，朝着身前的鹿盔，以及身前的方言深深的埋下了头，做了十分正规的土下座后，毅然道：“我向祖传的三日月鹿盔起誓，向今晚的新月起誓，若方言大人能遵守自己的诺言，为尼子家复兴，从这一刻开始，我便是他的所有物，无怨无悔。” 最后一个字符落下，方言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道声音便在脑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