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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家主的信物

    退婚后不装了,我就是你们找的诗仙正文第四百三十九章家主的信物面对着三哥的催促,宁无恙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桌子,又看了一眼朱煦怀里抱着的账册与签章凭据,歉然一笑。

    “辛苦朱大哥把这些收纳好了,再来吃酒。”

    “公子说笑了,这是我职责所内的事,何谈辛苦。”

    朱煦不是客套话,而是真的不觉辛苦。

    以前他一无是处时,只觉得人生艰苦,这辈子快要走到尽头,但自从进入了香水铺子,才发现,他的人生才刚刚起步。

    跟着公子可能确实因为事务繁忙而劳累,但因此得到的报酬与尊严,让他无法用辛苦来代表他的遭遇。

    他不辛苦,只是在努力。

    努力为自己的未来打造更好的环境而已。

    再说了,每个月翻倍的月银,可让他说不出辛苦这句话。

    目送朱煦离开后,宁无恙这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到三哥手上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质地分辨不明,但一眼便看出,像是女儿家的信物。

    他忍不住好奇的八卦道:“三哥,不会是伯母她们趁着你上京前,打算给你定下婚事吧?你手里怎么会有姑娘家的东西?”

    “五弟你不要乱说,这是……是惜柔姑娘送来的践行礼,说她本来明日想来送别,但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与我们,所以特意送上一把她家乡特制的匕首,据说有护身符的意思,希望我出门在外平平安安。”

    第一次收到这样礼物的宁无碍,神情还有些不太自然。

    宁无恙也说不好那是甜蜜还是闷sao,反正,他那三哥像是开了窍似的,手握着匕首贴心放着,眼中含笑。

    谈及此事,还忘记了催促前去入座,直到二伯母再次派人来请,方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拽着宁无恙的袖子往正厅院子里跑去。

    今晚践行是家宴。

    只有宁家自己人在场。

    说是自己人,其实也都是熟面孔,那些自从穿越而来,从未见过的大伯与三位堂兄,依旧是因为没有请下假来,根本没办法回来。

    可惜的是,他们经过调动,也与宁无恙即将前往京城的路线偏离了不止百里,连顺路去探望都不能。

    这让宁无恙深刻的了解到了,为何古人分别,总视作没有相见的归期。

    因为有时候一场分别,真的可能就是永远不会再相见。

    “无恙,你可真是一个大忙人,请了这么多次都不来,快挨着二伯坐。”

    宁卫国今日还是特地请了假,提前回来。

    否则一旦被事情绊住脚,极有可能就会留宿在府衙。

    近期府衙事情繁多。

    无论是灾后重建的维持秩序,还是调派人手去配合守兵将各县外敌细作抓捕归案,又或者是应付前来官府想借才子之名,蒙骗补贴钱财的。

    诸事都需要宁卫国这个照磨官来委派衙门人手。

    好在,事情虽然繁忙,但宁卫国却乐在其中,如鱼得水一般,想到这一切都是靠着他这个小侄子得来的,宁卫国对着夫人使了个眼色。

    宁章氏嗔了他一眼,从身后婢女的手里接过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推到了宁无恙的面前。

    “二伯母,这是?”

    “当年你母亲留下来的信物,说是曾救过京城的一位贵人,特意留给她的,但你母亲没用得着,临死前托我替你保存,说若是有一日宁府重回京城,便将它拿出来给父亲或未来的家主都可以,如今你要去京城,便交由你保管。”

    爷爷还在交由我保管?

    宁无恙此时处于放松的状态,脑子根本不转弯,刚要拒绝,宁卫国已经一把将锦盒接了过来,塞到了他的怀里。

    “无恙,你拿好了,这本来就是弟妹的东西,给你用正适合,再说了,反正早晚也是你的。”

    不是。

    宁无恙对于这番言论也是哭笑不得。

    怎么就早晚就是他的呢?

    “二伯,我上面可是有四个哥哥,轮也轮不到我当家主,这信物我还是回头转交给爷爷吧。”

    反正爷爷被扣在京城当成了老皇帝的“人质”,等着他前去“解封”呢。

    总能碰到,代为转交也无妨。

    他说得轻描淡写,想将这件事弱化,可宁卫国却明显不同意,故意板起脸来教训着:“无恙,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宁家如今有起复之势,正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是,父亲健在,家主不可易主,但在我们看来,你足够调动宁家所有的人脉与力量,也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

    不谈资格,只是说能力的话。

    宁无恙还真是当仁不让。

    他环顾四周一眼,见堂姐们都微微点头,就连宁知风都附和了一句:“等五哥当上家主,我是不是就是家主唯一的meimei,能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了?”

    “哈哈哈!知风你现在还没吃香喝辣吗?你手里的泡椒鸡爪把你嘴都能泡红了。”

    “胡说,我这是偷抹我娘的唇红才红的。”

    宁知风恶狠狠地又啃了一口鸡爪,将骨头吐给栓在不远处的大黄狗。

    可是因为她力气小,离得远,骨头离着大黄狗有半丈的距离。

    但大黄狗却老实巴交地趴在地上,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宁无恙,见主人没有招呼,它根本一动都不动,继续趴在当场。

    众人见状,无不惊叹。

    宁卫国更是双眼一亮,兴致勃勃的问道:“无恙,你这狗哪里来的?”

    “章家庄子上养出来的啊,二伯你想要自己去驯,大黄可是要陪我一起上京的,这狗猫之类的生灵可比人机灵,路上还能帮忙看护,无聊的还可以逗弄一下。”

    换作以前,宁家人出行可不敢想着逗猫弄狗玩。

    哪怕放在如今,假使换个人这么说,他们也觉得有些玩物丧志,但这个人若是宁无恙的话。

    没有这些兴趣爱好提供灵感,又怎能作出那些绝句与诗词呢?

    玩!

    敞开玩!

    “花有再开日,人无再少年,无恙你去了京城,离比试的时间还早,尽情地玩乐一番,好好欣赏一下京城的风土人情。”

    宁卫国举起酒杯,看了一眼宁无碍,却是不由得红了眼眶。

    “无碍你也是,别光顾着练武,当年从京城南迁至洛河道时,你娘还没怀上你,你也没领略过那京城的景象,到时候和无恙一起出去玩,缺钱了,找你五弟要。”

    “……”

    宁无碍刚要升起的感动,一下子湮灭了。

    想到从小到大,他就没找过父亲要过钱的事,想着此去经年,若是来年中了武状元,还不知是否谋得官职,奔赴沙场,或是荣归故里,承欢膝下。

    他朝着父亲伸出右手。

    “爹,月初了,你应该发了饷银,不如给我一些,也好在路上买些特产给你们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