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
退婚后不装了,我就是你们找的诗仙正文第四百三十一章愿得此身长报国副手的态度,其实也是商队里许多北狄人的态度。 虽然他们这次针对宁无恙的行动以失败告终,但左不过是一个文人,哪怕考过了武举,那也是借助了其他手段,勉强通过,若是两国真的开战,宁无恙上战场只会被他们一刀砍死。 大家都觉得齐扎尔头领有些过于夸大宁无恙的作用时,忽然听到前方有人喊道:“大家静一静,宁先生要为今日送别,作一首新诗!” 轰! 人群这次直接沸腾了起来。 无论是坐在马车上的还是挤在牛车上的,全部跳下车去,翘首以盼。 副手看到宁无恙诗词一出,无与争锋的景象,不免想到那日潇湘馆里的《侠客行》。 虽然他文化不高,但也觉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是绝句。 “我倒要瞧瞧这宁无恙,今日还能作出怎样鼓舞人心的诗词来,他写诗词是不是像我们喝白干水一样简单。” 副手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抑扬顿挫的声调响起。 是宁无恙!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 此句一出。 齐扎尔推高了帽沿,目光骇然地看向野心勃勃的宁无恙。 “大兴朝廷的旗帜插满了阴山,南侵的胡人骑兵,一个都不允许放过?” 也不知这宁无恙,是指的渗透入江南道的北狄密探,还是指的他们这些想要踏入雁门关外的北狄国人? 无论是指谁,宁无恙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誓与北狄不两立! 而副手在听到诗句时,还不太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只觉得气愤不已。 待到听完头领的翻译之后,他更是火冒三丈。 “这些才子惯会吹牛,还不让胡人骑兵南下,迟早踏平这金陵城,把那宁无恙吊在城门楼子上!” 正说着。 便听宁无恙继续念道:“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雁门关!” 这首诗其实是有典故的。 说的是定远侯班超。 宁无恙觉得班超为国尽忠,稳定西疆,临老了想要落叶归根,并无不妥之处,这一点与原作有些许的出入。 再加是他将“玉门关”改成了“雁门关”,哪怕没有典故,只读其义也能明了,便不再赘述。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雁门关!” “早知我便学宁诗仙去考武举,待到比试过后,若那西域诸国真的有狼子野心,想入侵我大兴雁门关南下,必让他们有去无回,哪怕舍得这一身剐,也得把他们拖下马!” “是啊!不过我们虽不是勇猛杀敌的将士,却也可以在比试当中竭尽全力,若真有与西域骑兵短兵相接之时,你我为守国土,哪怕不在征兵名册之中,我也定当义不容辞!” “义不容辞!” 呼声如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坐在牛车上的副手都被这阵仗惊住了,一下子仿佛到了战场上,面对着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似的。 齐扎尔早就知道宁无恙作诗有多么煽动人心,又有多么厉害,可是他以为,宁无恙哪怕有诗仙之名,他应该也只是一个凡人。 只要是凡人,就会有力有不逮之时,也会有才思堵塞之际。 可今日的事告诉他。 还是他轻敌了。 “宁无恙这个诗仙,是一点儿的水分也没有,大兴人主动舍弃军籍多年,重文抑武多年,朝堂上的求和派占了半数之多,可谁能想到,他仅凭一句报国诗,便能让这些才子们不顾性命之危,也不顾文武有别。” 难以想象。 若是真的打起仗来,宁无恙再做几首诗煽动人心,会是何等的场面。 只怕他一首诗词问世,数十万学子纷纷能弃笔从戎! “愿得此生长报国,何须生入雁门关!!!” 耳边传来阵阵高呼声,齐扎尔将帽沿压低,对着看呆了的副手向前摆了摆手。 “走吧。” 此地有金陵诗仙的威名在,就算是卷土重来,也难成气候。 走吧。 去那京安城。 去那朝堂之上,人心各异之处,才能够掣肘得住这位金陵诗仙的才华。 更何况,他们还有大兴的强有力的帮手,还有国师即将到来,总能置宁无恙于死地。 城楼处,护城河边。 拉着粪车的老者矮瘦老者,目光凶狠地盯着人群之中的那个蓝衣少年,看了片刻后,才佝偻着腰背,拉着粪车慢慢地往城中走去。
想到河野君与岩佐君他们随身携带在竹筒里的消息,早已由芜湖往京安城方向传递过去,老者心中万分期待,宁无恙会因为他的传信而死去。 只要宁无恙死了,宁家就不足为虑,那武举魁首宁三公子,最后恐怕也只能沦为马前卒。 这样一来,他也算报了宁无碍一刀击杀他小儿子的仇了。 马车上。 站得高喊得响的宁无恙,能够感觉到数道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转而又消失不见。 他知道,无论是北狄或是倭国细作,定会有漏网之鱼。 他巴不得那些人听到他的这首诗,一时气愤冲上来,让三哥他们斩于马下。 可是,等学子们把他的诗传诵了一遍又一遍,他都能倒背如流时,那些目光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便知道,剩下的这些漏网之鱼,有多么滑不溜手。 “罢了,反正到京城,迟早要会一会他们的。” 宁无恙看向西北方向,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 东夷馆。 岸填太郎疲惫不堪地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凋落的树叶,心中悲愤不已。 昨日,国内来了一封家书。 族中快要收获的百亩良田,被这次火山喷发出来的火灰全部盖住了,颗粒无收,族人们还不知道这个秋冬该如何挺过去。 不只如此,他临走之前快要出生的孩子,也已在母体颠沛流离的路上,因为他人争夺粮食,受到惊吓之际流产,是他心心念念了十数年好不容易才怀上的男胎,家中唯一的传承人,就这样没有了。 他的妻子,也撑不住撒手人寰。 身为族长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在他之后,族中财产全部旁落到兄弟的手里。 因为就算是从族中过继男子到他的膝下,那也不是他的亲生骨rou。 “可恶!” “可恨!” 岸填太郎看着族人们送来的求救信,恨不起他们来,便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倾泻到了大兴人身上。 “如果不是大兴皇帝太残酷无情,不肯伸出援助之手,说不定国内的人们听到了大兴的救援不日到来,也不会发生争夺粮食的事,我妻儿的命也就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