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丝雀

    来餐厅吃饭的越来越多。小雨和钱治国各自吃着自己挑选的食物。小雨不时偷瞄着他。心想，不知这家伙比自己大几岁，想到在大学时，钱教授当时二十八岁。作为他的弟弟，也就是二十五六岁。这样算下来，面前的人最少比自己大五六岁。

    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张启明，他就比自己大五岁。

    小雨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想起刚才看过的别墅，问道：“刚才看的房子，现在还有没卖的吗？”

    “早就没了，这套还是开发商留出来的。怎么，你也想买一套？”

    “是，很不错，我看那里的环境很好，虽然是郊区，开车距离就不是问题。”

    “只要你喜欢就行，这套房子就过户到你的名下。我公司里有房子，当时只觉得房子很好，以后会增值才买下的。过几天就可以办房产证。等你过来带上文件去办理吧。”

    心想，自己在这里待不了几年就得回京城去，留下这里的房子也是个牵挂，索性送给她。

    “可以，房款钱我自己出。”话一说出口，心里就后悔了。

    这不就是明白地告诉他，自己有与他交往的意思吗？真是糊涂，今天没喝酒啊？为什么就被绕进去了呢？

    都说沉浸在感情中的女人全是糊涂虫，说话几乎不用过脑子的。不过自己不是在潜意识里，已经决定与他一起跳入万丈深渊了吗？哈哈，真是好笑，看来自己还是那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二傻子。

    钱治国也在欣喜不已呢，这个臭丫头终于松口了。哈哈，这说明自己又向她靠近了一大步，大着胆子说道：“我会尽快把家具买齐，等你过来盖楼时就住进去，这个地方谁也不能告诉，连你的同学也不能说。”

    小雨红着脸，朝他翻了个白眼，嗔怪地说：“坏蛋，你是想金屋藏娇吧。”

    “就算是吧。这几天你忙什么？我天天在想你，也真正体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什么感觉了。”

    治国笑眯眯地看着她说，这几天还真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满脑子都是小雨。可是小雨直接无视了他。

    “我买下了市里的旧宾馆。这段时间正在忙着交接和整顿。哪像你一样闲？”

    “真是大手笔啊，多少钱？”

    “三百五十五万元。”

    “不贵。我去过。后面的地方很大。”心想这个小丫头，目光如此敏锐，买到后绝对不吃亏。

    “是，等我攒够钱，就在后面盖高层酒店。”小雨很自信地说。

    “哈哈，有气魄。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

    小雨又朝他翻了个白眼，笑着说道：“你少来，我可没有答应你什么？”

    心想，我得再考虑考虑，是不是要上你的贼船，总感到压上了良心的大山。就是眼前的人，把自己原来的计划全都给打乱了。更可恨的是，自己内心却在向他一步步走近，都说美丽的女人是祸水，难不成自己就是不折不扣的祸水吗？

    钱治国又厚着脸皮说：“哈哈，那晚我确实存在了小心思，可是你这傻丫头也忒大意了。从现在起，你无论在哪里喝酒，绝对不能超过量，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才行。”

    “我能喝一斤半都不会醉成那样，为什么就能醉地睡着了？问题肯定出在你身上？”小雨不依不饶地说。不过听到他那强硬的话语，虽然有点霸道，却充满着关心。

    “哈哈，还真的不赖我。当时我就想留住你和你说说话，想与你对待一会。可是你自己点的那杯酒，而我点的那杯酒里面是度数很低的红酒。”

    小雨嘴角撇了撇，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就好像自己就是个酒鬼一样。还是嘴硬地说：“坏蛋，让你害惨了。”

    看到钱治国就像一只得意的小狐狸，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又余怒未消地说：“你很霸道，你没觉得很无赖吗？我的一世英名全都让你毁了。”

    “你也别有负担，如果你愿意，我会尽快在离婚书上签字，离婚书的事，我岳母也知道。”

    “千万别。你现在签了字，就等于我是个害人精了。这个黑锅我才不背呢。我可以答应你相处一段时间。但是，绝对不能与我提婚姻的事情。”

    小雨恐怕他为了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即便是对方写了离婚书，也是一时冲动。

    假如真的离婚了，她会感到自己被抛弃了，生无可恋之下会做傻事的。到那时，自己就是那个始作俑者，何况自己并不想结婚。

    钱治国听后，心花怒放，心想，看来自己算是入了她的法眼，就先相处一段时间，我就不信了，凭着自己玉树临风，魅力十足还不能俘获你的真心。

    笑嘻嘻地说：“好的，只是从现在起不要纠结着不放，我们愉快地相处。可以吗？”

    小雨微微地点了点头。心想，自己既然不是圣人，那就当个有底线的小妖精吧。哼！别墅我自己付钱买下来，金屋藏的那个金丝雀还不定是谁呢？你就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我这个好猎手，走着瞧！

    想到这里，小雨自鸣得意地会心一笑。

    两人吃过饭，小雨开车把他送到公司门口，而后一溜烟地朝着江春市进发了。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洗刷完毕，小雨上楼前，拿着和孩子们的记事本躺在床上，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mama，辛苦了，我是小文，我给奶奶念完了一本童话书，奶奶很喜欢，我也很高兴。”

    “mama我是小武，我给奶奶念了，《钢铁是怎样练成的》，这本书真好，它告诉我，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强面对。我和meimei没有爸爸，但是，我们会坚强的。我的mama就是很坚强，我会好好学习本领，长大了会和mama一样。”

    “mama，我是小文。今天下雨了，只下了一小会，地上很湿，我不能去骑自行车了。”

    “mama，我是小武，今天大舅舅来了，他开着警车带我们去了超市，还买了冰激凌。”

    “mama，我是小文，你有时间带我们去公园玩吧。”

    小雨看到这，心里不好受，陪孩子的时间太少，可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以后再抽时间吧。

    一夜无话转眼黎明。

    小雨一早起床，洗漱完毕后，像往常一样从住处一路跑到城内的公园。直接来到赵老打太极拳的场地，与赵老先是打了一套拳法后，就又在老人家的指点下，开始学着运气与招式的发力。

    在不远处始终有位年轻人在观察着他们。小雨感到这个人的眼神始终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在和老人告别后，那个年轻人走上前，笑着对小雨说：“你是刘姐吧。我常听小武说起你。我是王明达。”

    小雨听到叫王明达就知道是小屋的武术师傅，麻溜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热情地笑着说：“是。我也常听小武说起你，谢谢你。小武非常崇拜你。”

    其实王明达一直都在关注着小雨，有时间就会去市场的批发门头那里远远观察她。他随着小雨走出公园，笑着说“我是前几天才从小武那里知道，你每天都会出来晨跑锻炼。哈哈，我看到你的武功很扎实，为什么不自己教小武呢？”

    小雨不好意思地说：“我只不过是花拳绣腿而已，跟着赵老学习也只是学着玩的。再说自己还真教不了。”

    “哈哈，刘姐实在是太谦虚了。你可知道赵老是什么人吗？他能用心教授你，说明你是练武的好苗子。我已经观察了好几天了。你没来以前，赵老总是朝着你来的方向观望。这就说明对你非常上心。”

    小雨笑着问：“赵老不就是个退休工人吗？还有什么背景吗？”

    “哈哈，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他叫赵坤山，现在九十多岁了。在他年轻时可算得上是武林高手，还曾经打过擂台呢。”

    小雨惊讶地问：“他这么大年纪吗？看上去也就是七十多岁的样子。嗯。打过擂台我还真不怀疑，我现在感到他老人家的身手的确不凡，每次发招都能带起一阵劲风。我现在也越来越敬佩他了。”

    王明达把话题一转，笑着对小雨说：“刘姐，我非常喜欢你，可是刘长海大哥说你现在不想结婚。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与我相处一段时间，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我也非常喜欢小武和小文两个孩子。明天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小雨立马警觉起来，急忙对他说：“老弟，你千万别把心思放在我这里。我们俩是万万不可能的。首先，我比你大六岁。其次，我还拉家带口的，退一万步，就算我同意你同意，你家的老人也不会同意的。再说，我也没有想结婚的打算。如果你真的有心，今后就叫我大姐吧，好好教授小武就算再帮我的忙了。”

    小雨说完，心里却在想，姐弟恋，自己还真得没那份心。有两个孩子照顾着，也不会有多余的情感去与你照顾你。

    王明达已经知道被当面拒绝了，心里感到特别失落，只好讪讪地说：“那好吧。你不接受我，可是我对你的那份心也不会改变的。除非你结婚喽。我父母远在云海省，又不与我们生在一起，绝对不是问题。再说，我的生活我做主。”

    小雨抿嘴一笑，认真地说：“老弟。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已经有一段不幸的婚姻了。绝对不会再卷入另一端不被祝福的婚姻中。谢谢你，你很善良，我现在真的不考虑婚姻的问题。”

    小雨回到家，婆婆煮好了面条，她坐下吃了一碗。给家电店铺打过电话问：“陈经理，店里的货不多了吧？”

    “是，江春钢铁集团要的电脑和电视送走后，现在店里还有四十台电脑，电视，手机也需要进货。现在平均每天能卖五六台电脑，都是上门安装，我想再要一个懂专业的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好的，你先看着招人吧，等有时间，我再面试一下。我会尽快让他们发货的。”

    小雨放下电话，就给晓明转上了一千万元，而后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要货的数量。

    一周后，钱治国打来电话“小雨，我给毛晓明打过电话了。他最近就能过来，市里也审批下来了，他们过来就能选地皮。明天你过来一趟，把房子的事情办一下，我约了工行与保险公司的领导在一起吃饭，你过来也认识一下，看他们要不要你的电脑，或者做工作服。”

    “好的。你们很熟吗？”

    “是，我们有业务往来，反正他们买谁的也是买，就让你沾点光吧。”

    小雨从他的口气中，感觉到上位者的霸气与决断，说道：“好的，明天见。”

    第二天，小雨来到省城的售房处，取出自己的银行卡付了尾款，办理了房产证。开车来到指定的酒店。

    没想到，他们已经都到了。钱总站起来说：“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哥的学生叫刘小雨。她经营电脑，电视，手机。服装和家纺。”

    又向小雨介绍道：“这是保险公司的毕总，这是工行的王行长。”

    小雨热情地逐一和他们握手，客气地说：“幸会。请多关照。”

    小雨落落大方地说着，她的美丽和高贵使他们看傻了眼。

    毕总微笑着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哈哈，没想到还是个美女老板。”

    钱总看她的谈吐和风度，心里很是满意。心想这才是我所爱的女人。笑着对两人说：“今天是刘老板请客，大家可要多喝几杯。”

    “好，有刘老板请客，可得多喝点。”王行长也笑着说。眼神不断地在小雨的面容上偷瞄。

    “王行长，我以前在江春市工行上班，也曾经是你的兵。”小雨微笑回视着他。

    “奥，这么优秀的人才，我们没有留住，那可是我们的损失。”

    王行长可是老油条。他能看不清形式吗？接着说：“既然是这样，工行可是你的娘家，你可得把钱存在咱们的银行里。”

    “那是一定的。我和工行是有感情的。”小雨说完，从手提袋中拿出四瓶茅台交给服务员。

    说话间，菜上齐了，小雨示意服务员把酒倒上。

    “刘老板还是江春市钢铁集团于总的外甥女，她父亲是市局的副局长，毕总你们和于总也有业务，对吧？”

    钱总不失时机地向保险公司的毕总介绍着。

    “奥，于总，我们喝过几次酒。他可是一个健谈的人，很幽默。”

    毕总哈哈地笑着说。心想，钱总能把这位美女介绍给自己两人，绝对会有下文。

    “来，为了友谊，我们大家先喝四个。”钱总举杯对三人笑着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的热情高涨，谈兴也逐渐随和起来。

    小雨心想，既然钱总想给自己介绍业务，还是自己提出来比较好。

    她看到两瓶快见底，笑着说：王行长，毕总，我下海后开了服装批发店，还有家纺与夏凉被，蚕丝被，现在又上了电子产品，卖电脑，平板电视，与手机等。

    现在电子产品更新换代非常快，内存级别也不断升级。如有需要这些产品，可以找我，我还是这些产品的总代理人。如果出现问题也容易解决。

    钱总笑着接话道：“先前就是江春钢铁的于总介绍的。哈哈，我就从她那里购买的夏凉被，家纺，以及工作服。还给办公室配备了电脑。嗯，他做生意很实在。”

    “好啊，我们最近就要发工作服了。等刘老板来我们那里商量一下，办公室的电脑都是老实的机子，运转得也很慢，内存配置也很低。上次开会还讨论过此事，准备替换一批，等你去我们那里再详谈。”

    毕总很精明，钱总能从中做介绍这就是真正的用意。为了公司的业务，也不能退缩。再说，买谁的也是买，为什么不为了合作愉快加深一下友谊呢？

    小雨从背包里取出电脑，平板电视，手机的各种产品介绍，每人给了一份，说：“这就是我们现在所卖的产品，你们带回去研究研究，如果相中了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每人又送上了一张名片。

    “嗯，很不错。回去后我会让办公室的人看看选择哪款适合。我准备先替换六百台。确定后，给你打电话。”

    毕总很爽快地说，他紧盯着小雨，想看看接到这么大的一单生意，会不会很兴奋。可是，她却表现得波澜不惊。你进在心里发出一声赞叹‘真是一个沉稳内敛，秀外慧中的女子’。在心里也感到这位美女与钱总一定有故事。

    小雨淡定地说：“好的。”

    “刘老板，等春节时，你给我们送过五千套家访，一千床蚕丝被过来吧。”

    王行长也是个精明的人，看到毕总如此大手笔，已经明白过来。这是钱总专门引荐刘老板的真正意图。

    小雨笑着说：“好的，等送货前，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说完，又与两人喝了两个酒。

    大家吃着菜，小雨又介绍道：“我买下了江春市最早的那个宾馆，在装修时就把原来的老式电视全都换成这样的平板电视，挂在墙上，不但不占空间，还有我们小时候，看的电影一样的效果。”

    他们翻看着电脑的说明书，与大屏幕电视，王行长笑着说：“嗯，这几款都不错，我们也要替换一部分，以前的旧样式，放在办公桌上看着就别扭，还是这个看着舒坦。我们也先要四百台，再要十台笔记本电脑，开会时存放文件，携带也方便。我回去让人把各地市的分公司再统计一下，需要换的就换新的。具体数据等我的电话吧。”

    小雨为了答谢他们，每人送了一部价值五千元的手机。

    第四瓶酒也快见底了，这些酒精杀场的老将们，也明显地看出醉态，钱总知道不能再喝了。如果真的醉了就会影响下午的工作。让服务员上饭，吃过后，他们逐一握手告别。

    钱总看到小雨的酒量的确很好，四个人喝了四瓶酒，她算喝得最多的，不但没有像两位老总那样醉眼迷离，头脑反而非常清醒，谈吐也非常得体。

    在心里嘀咕道，没想到于总不是在说大话。如果自己和她拼酒，也会甘拜下风的。

    钱总结清账后，开车送小雨去了别墅，嘱咐她，休息两个小时后再回江春市。

    在车里，钱总递给她一瓶矿泉水，笑着说：“今天，你喝的真不少。看来你姨父说的都是大实话。”

    小雨红扑扑的脸上，荡漾起了很古怪的笑容，喝了一口水，说：“我也喝醉了，只是不能失了体面而已，我现在就感到脑子很晕乎。”

    钱总咧嘴一笑，说道：“臭丫头，还和我在这里打官腔，你一点也没事，如果不是我要开车，你至少还得多喝几杯。”

    小雨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对钱总说：“我总觉得，就像把那两个老总给打劫了似的。他们难道是喝高了，才如此豪气？清醒过来后，会不会把这件事全都忘记了？”

    钱总听到后，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后，心想，这小丫头，还没了解经商是各取所得的道理。还是有些太稚嫩了，上门推销商品只不过是碰运气而已，最好的推销办法，是需要有人牵线搭桥才会有更大的成功概率。有自己在中间，他们两人是绝对不会不认账的。清醒后，还会多要一些产品的。

    小雨奇怪地问：“有这么好笑吗？难道不会吗？”

    “你太可爱了，宝贝。你的酒量的确不错，可是他们也不差。这点酒还不至于像你说得醉糊涂的。别在意。现在不论是企业之间，还是商户之间，都是利益均沾，共享才能共赢。我与两家公司是合作伙伴。你不用愧疚，生意就是生意，各得所需而已。”

    小雨听后心里舒服了一些，这次的订单如果真的成了。钱治国的推荐还是占主要作用的。因为一小些消耗品，在一些单位中，如果不是急需，能迁就，就会迁就着使用。绝对不会花大把的钱追时髦。

    当然，在办公桌上摆放着最先进的电脑，不但使用更加方便，也是证明公司实力的象征。对公司的形象也会大大提高。

    钱总把她放在别墅门口，交给他钥匙，开着自己的车去上班了。

    小雨拿着房子的钥匙，打开门走进去。让她眼睛一亮的是，没想到这家伙，已经把所有的家电与家具都买齐了。环视了一圈后，感到脑子晕乎乎的，就走进卧室，看到床铺收拾得干净利索，关上门，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在身上就很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