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丢掉

    检查的时间过得很快。

    失控的原因找到了。坏消息是中毒了，而且中的男伯爵挂窗台的廉价毒药，好消息是能治。

    浮尘情不自禁的皱眉，“这种东西都能中我的身体，真是越活越过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准备下一轮深层检查，要用到的仪器。有些事故还是要提前终结在这里比较好。

    特殊的仪器开始作用，浮尘躺在里面。它的外表是较灰的银色，棕色的地板和窗外虚假的暖光折合成它的反光。除此之外，再无冷暖的对比。浮尘只需要躺在里面，直到听见仪器结束运作的提示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获得了短暂的安宁。虚假的阳光，将真实的温度模拟，今日天气正好。将机器运作结束的提示声抛之脑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肯才懒懒醒去。

    所幸外面的时间完全静止，不用担忧短暂的安宁，会造成什么不愿面对的“恶果”。

    时间会永远停在最正确的地点。

    在熟睡的期间，机器也不忘出色的完成他地指令。报告被完完整整的打印在a4纸上

    身体的虚弱和情绪的失控缘由全在它，上个世界，为了得到某样东西，冒险闯入了危险的秘境，留下潜伏的病毒。

    那个故事已经不需再提，得到的宝物也已经交易与原主人的手中。

    他抬手弹了一下页面最下方那一角：“能治。”

    哦，那没事了。

    虚假的时间一天天过去。

    服下最后一天的特制药，穿越过攀附着齿轮和枯滕的门。

    回到了书房。

    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隐藏的所想之物，到底捉住了谁的心脏？

    舞会还没有落幕，盛大的“造物”还装点在亲王的府邸。一盏吊灯。新形天然矿物，最为璀璨的宝石。

    那些专门为舞会搜集到的昂贵东西，连同漂亮的桌椅，舞台的幕布等等都没有撤下。

    男伯爵虽然很有钱，但似乎并没有很多权。也可能单纯地得罪了某位上位者。并没有拿到舞会的资格。

    女伯爵的亲笔信已经在快马加鞭地来，而他随着烛光摇曳晕染出寂寞的影，思索着后来的行动。

    女佣人很快就会回来做饭，现在也不过凌晨三点，那个女佣实力不错，也不必担忧半路出事，倒不如说一旦出了事，担忧也没用了。

    但又是世界上最无意义的事，是人对超脱掌控事物的一种本能情绪。

    但是这不能改变什么，它既不会让敌人变得仁慈。也不会让人承受的“恶果”变轻。

    无论遇到什么事，关键的是该思考如何规避错误的选项，并将正确的行动落实。

    夜里，被囚禁在屋子里的伯爵秘密筹划着复仇，他误认自己的弟弟死了。失去唯一亲人的疯狂让鼓足了勇气。能够毫无惧色的走出去向那位死神复仇。

    或许是用跑地。

    奴仆已经不知道哪里去，大概是被杀了，或者成为了别人的奴仆吧。

    时针分分秒秒，脚步声在门外愈发清晰。

    在没有光芒照射的屋子里，有阴冷的眼眸投射在主人的门缝。

    贵客无法行动，负责招待者无言地拉开门把手。

    并不耀眼的光终于从门缝挤进门内，细细勾勒出衬映在墙上的影子。

    浮尘把男伯爵的弟弟扔了进去，他伸手去接。却没有摸到想象中的冰凉。

    他身上的伤口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面容安详，手指被咬在嘴巴里吸吮。早已被改掉的坏习惯，可能因为太过舒适而重新拾起。看样子是过的欢喜。若是出了点意外，说不定走的也欢喜。

    唯一的至亲见状，仍旧不肯掉以轻心。直到几番紧张地拨弄，才终于确定只是睡着了。

    “不用担心，主人不会对远道而来的贵客有失远迎。奴仆在外边办点事，尊贵的子嗣明天就在你的身边。”

    他恭敬地一礼，便毫不客气地关上了门扉，阔步昂首，不带留恋地向远方走去，银色的烛台在他手中摇摇晃晃。

    伯爵怎能不知这份敬礼代表着什么。

    尊贵的子嗣便是离眼前而去，房屋的男主人。

    真是好不要脸。

    但也来不及更多的腹诽，门外之变，全来了漫不经心的声音。“我亲爱的叔叔只是单纯的睡着了而已，明天也还是会醒的，如果你一直在那里弄的话。那可能会提前醒掉。为了救他，我可是用了一整盒的灵丹妙药，你可千万不要，默认了我的良苦用心啊！”

    “这个，便留给您。”

    能伯爵只能按兵不动，而原本暗下去的门缝，却因主人的折反而重新有了光亮。听他的口气，或许到半夜，门外都有光亮渗透。

    话说如此，为什么这次没有听到脚脚步声？

    “但故事并不能如您所愿。”像是被知道了所想。心脏被紧紧地蹙紧，门外之人却恶作剧般吹灭了蜡烛，只听见轻笑回响。光亮又被重新点燃，男伯爵的眼睛不知疲倦地注视着门缝，再次燃起的光芒，也终于令紧盯着门的眼睛感到了一些不适。

    终于，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软弱的人看向唯一的温存。

    所有被时间憎恶的诺言在回忆里一闪而过。

    他忽然想起，久远的青梅竹马。有着金灿灿的头发，美丽的姑娘。

    可怜的女伯爵。可恨的女伯爵。

    只可惜，他们早已形同陌路。

    只剩下唯一能被守护之人，烛光在门外轻轻摇摆，光芒若隐若现。时间淡淡流逝。他仍旧无所知觉。

    天刚刚亮，历经长途跋涉的女佣人，还未来得及休息，就开始按照浮沉贴出来的表格将人生进行下去。

    远方的府邸极尽奢华，新的主人占据了旧主的书房。账本被细细的算，门外等待的虽人不知何事，有些也不免露出焦急的神色，有些则麻木得很。

    现在无论如何，也只能恭敬的等待。

    产业链，果然还是有些灰暗地带的东西啊。

    被催眠的管家恭敬的在一旁，虽然很不喜欢这种东西。但是现在也不能解散。就算是自由，也不能保证什么都不会的妓女，会为了生存将自己重新纳入谁的眼中。等待并祈祷挑选的成功。

    无法妥善安待失业的人，为了不形成混乱，最人数始终不算多的情况下。确实可用以杀掉，来满足自己对清除不顺眼产业链的虚荣心。反正在这个世界没人在意他们去了哪里，如果尸体永远不会腐烂发臭。他们可能要百年后才能和外面的人相见。

    而且也不会造成任何的爆动，毕竟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相同的店面，相同的压迫，相同的洗脑。急着泄欲的人也不会找不到下一门店。

    如果能给予一些赖以生存的技能，对当下而言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肃清错误的事还是要让男伯爵自己来做。

    浮沉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既然有同情心那就，逼迫罪有应得的人进行一场赎罪般的解放。

    这不是所谓的伪善，他只不过在保证以自己为优先的前提下，可以为自己的同情心付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