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炼药与手术
“这宋辞该不会真的提前得知了题目吧！” “确实，你看他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什么都比那些老医生强！我看十有八九就是提前知道答案了。现在的这些商人，为了赚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跟那些商人又有什么关系了？” “什么关系？这还不简单？等他成了第一名，帮这些商人卖药啊！你看看之前的那些个第一，哪个研制出来的药不火的一塌糊涂。” 观众们议论纷纷，俨然这场医者大赛已经成了彻底的黑幕了。 宋辞看着这个万春堂的人，冷声说道：“你到底是凭什么说我作弊了？你是有证据吗？” 那人还装得很硬气：“需要什么证据！” “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样样精通？这本来就不合理！我就是可以质疑！那么多老医生都不会的东西，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怎么就会，你倒是解释出来给我听啊！” 宋辞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个天生的弱者啊！甚至不敢承认别人比自己强。” “就因为自己做不到，就觉得别人都做不到，就因为自己不是天才，就否认天才的存在，就因为你们都不可以，我宋辞难道就不可以吗？” 宋辞摇摇头：“如果这就是你的理由，那我没什么好辩解的了，也不需要再辩解了。” “如果你有异议，可以找任意一位有公信力的人去寻找未知植物，我可以再与你比赛一次。如果我输了，我可以立刻退出比赛，并且道歉。但是如果你输了，你必须要赔偿我同等的损失，你敢吗？” 宋辞如今可是夺冠的大热门，他的损失可不小！ 这人犹犹豫豫，畏畏缩缩了半天，当然还是不敢应战的。 “切，谁要与你这种小人对战！”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这人都还要放上两句狠话。 宋辞实在是懒得和他做这种口上斗争了，大声对在场的人喊道：“还有谁对我有异议的，都可以与我对战！只要确认是公正的比赛，我随时奉陪！” 这话一出口，在场本来议论纷纷的观众们选手们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第四天的比赛，则比的是炼药。 十六位选手需要在两天的时间内炼制出三种药剂，对症施药。届时会有真的病人服用这些药剂。药剂需要在一天之内看到药效，否则就视为无效。 事实上，比赛方选择的大多都是已经有成熟药方的病症，这类病症医生们往往比较熟悉，考察的是医生们炼制药剂的能力。也避免出现因为用错药剂而产生的危险。 每个医生，往往有两个题目是这样的。 但是还有个题目，会稍微难一些，以区别医生的优劣。 焦行如今就稍稍有些卡在了这道题上。 他确实是炼药的专家不假，但是这个病人的病症他确实不太会治，甚至连怎么用药都有些犹豫。 他瞟了瞟不远处的宋辞，宋辞正有条不紊的炼制着自己的药剂。 看得出宋辞的手法并不是那么娴熟，但是他脸上那种自信，是怎么掩盖也掩盖不掉的！也正是这种自信，让焦行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如果没有做好，恐怕就会在这场比赛中彻底败下阵来了吧！ 想想当初和宋辞下好的战书，如果输了，自己堂堂万春堂的堂主，要敲锣打鼓到那小破店门前认输，他实在无法接受。 但是他又知道，这事是绝对耍不了赖的。当初给宋辞做见证人的那么多人，个个有权有势。他焦行如果这还敢耍赖，估计这辈子行商之路也就走到头了，甚至可能更惨。 他只能放手一搏！ 面前这个病人眼白极黄，腹部积水，应该是肝疾，刚才他已经问过，这个病人有饮酒史，那么想来应该是饮酒造成的腹部损伤，应该用黄灵霜草做引…… 他心中一点底都没有，肝症一向是非常难以治疗的病症，而这个病人的肝症特征又不明显，他只能按照常用的药物来调制。 如果是往年，他肯定会放弃这个病人。因为大多数的医生可能都调制不出第三个病人的药物，他很有可能还是能够进入最后一轮的，但是今年他不行！他只能拼。 甚至有些不自觉的，他调制药液的手都有些颤抖，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而在另一端的宋辞就轻松太多了。 他只要了解病情，选择适合治疗这种病情的主药，再按照技能提示选择符和主药药效的辅药进行搭配，然后不断更换配比炼药就可以了，反正炼出来合适的药品之后宋辞马上就能从系统得到信息。 所以宋辞唯独要做的，不过是试错而已。 足足有两天的时间，让他可以慢慢试自己的药剂，他甚至有时间可以尝试将这些药剂调制到更好的品质，反正这些草药都是主办方提供的…… 宋辞甚至还有空在炼药的间隙好好练习练习自己的鉴定术。 就算是这样摸鱼，第二天的下午，宋辞也已经完成了全部三种药材的炼制，三种药剂两项优秀一项良好，应该成绩差不了。 宋辞离开比赛场地的时候，正好看到焦行也和他一起提交自己的药剂。 焦行站在他前面，一点插队的机会都不给宋辞，直接将自己的药剂材料配比还有炼制出来的三种药剂递给了考核官。 宋辞眼睛也真是好，远远的就瞅到了焦行提交的答案。 “等等！考核官，我想问问这位焦行焦医生的第三位病人，是肝症吗？” 焦行有些不满：“我的病人是什么病症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我的药弄错了，也只是我的成绩差而已，你不要在这假惺惺的！赶紧躲开，我要走了！” 宋辞在他身后，刚好挡住他离开的路。 宋辞却丝毫不让：“我在问你，你考核的第三个病人，是不是肝症！” 宋辞面色凝重，焦行也有些心虚了：“是又如何！我给的药不就是治疗肝症的吗？” 宋辞没有理会他，直接对旁边的考核官说道：“赶紧带我看看这个病人，而且这药剂绝对不要给他吃！” 考核官对于宋辞那可是信任得很，知道这位可是连拿多少次第一的超级天才，不敢怠慢。 “是，好的！是这位病人出了什么问题吗？” 宋辞点点头解释道：“肝病我概括为两种，盛与衰。盛，说的是肝脏因为吃得太多太好而引起的，像是肝硬化，脂肪肝就属于这一类。而衰则自然是代表肝脏在衰竭的过程中。像是肝炎，肝衰竭等等。” “这两者虽然都是肝病，但是治疗的方法截然不同。” “更重要的是！” 宋辞这话说出口，焦行的瞳孔瞬间放大了，紧紧的盯着宋辞一动不动。 “黄灵霜草确实是对付肝症很管用的药，但是用灼心菇搭配黄灵霜草，这药效未免太过猛烈了些，往往是应对肝衰竭这类肝亏的病人的，而且是在病人病危时启用。” “但我看咱们比赛，应该不会请一个病危的病人来吧！” “如果用错了药，这个病人是肝盛的话，用了你的药很可能会因为强烈的药效而导致身亡，你真的确定自己没弄错？” 焦行此时已经满头大汗。 “我自然不会弄错！我当医生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打滚呢！” 什么都能输，但是气势是不能输的。 “咱们现在就用药，让这个没见识的小子看看我的炼药水准！” 焦行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一把扯过考核官，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一个讨债的恶鬼，又仿佛一个输得精光的赌徒。 考核官回头看了一眼，那里坐着今天的考核总官。 考核总官微微点了点头。 不论如何，这是焦行自己的考核结果，他有权利这么做。 宋辞见到事情已经有了定性，赶紧转身寻找迪莉娅和白樱歌。这两人早就发现这里的状况了，正远远的盯着呢。 宋辞赶紧跑了过去。 “赶紧回去拿我手术工具，速度要快！”他率先吩咐的是迪莉娅。因为这两天是炼药，他完全没考虑带手术工具来。 他扭头正好看到了唐老板：“唐老板，你赶紧帮我找一味药，叫活生草，这种草比较稀有，这次比赛没有准备的，你在佣兵公会帮我碰碰运气。” 最后他才看向白樱歌：“你赶紧准备治疗魔法，一会如果真的发生意外，我会直接破开患者的肚子与脏器，你要控制好你的治疗魔法，让脏器和血管在不断的恢复同时，又不会让脏器直接愈合，给我留下手术的空间！” 三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宋辞虽然算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是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看得出来，要发生大事了。 如果医者大赛上真的死了人，那对这一次医者大赛一定是毁灭性的打击。 宋辞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 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今晚统一给患者服药的，但主办方没办法，只能按照焦行的要求带来了第三个患者。这个患者焦行昨天已经见过，今天见到的时候，他再次进行了细致的检测。但是得到的还是一样的诊断，这个病人是肝症，而且很有可能是饮酒引起的！ “你放心，你大概不认识我吧！我是万春堂的堂主焦行，有我给你治疗，你一定没事的！” 焦行劝慰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劝慰病人还是劝慰自己。 但是病人明显状态好了很多，不断的点着头。 焦行则将自己的药剂冲泡进开水中，让患者服下了。 “舒服多了！” 喝下去的一瞬间，患者就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因为暖暖的温度滋润了他的肠胃还是真的让他的病症舒缓了一些。 焦行脸上闪过一抹喜色。 可这喜色维持不了多久。 不过十分钟左右，焦行突然听到‘哎哟’一声，刚才还欢欢喜喜说舒服多了的这个中年人，突然脸色变得蜡黄无比，嘴里开始还能哎哟哎哟喊出声，但紧接着马上就捂着自己的肚子软倒在地了。 围观的观众们发出了惊呼之声，而艾诺也赶紧快步走了过来。 “不好！这是药剂反应！这个病人有危险！” 不只是危险，这个病人很显然已经到了命悬一刻的时候，他的嘴角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分泌出白沫，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煮熟的虾子。 艾诺心中也发愁，这个病人的病症突然爆发得这么急，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又是在座所有医生中最为德高望重的人，如果他不出手再怎么样也说不过去，如果真的让人死在这…… “快让开！” 这时候，一声厉喝响起，转头就看到宋辞推开了人群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徒弟和那个漂亮的女老师。 “来两个有气力的男生，给我把他控制住，一定不要让他挣扎！” 宋辞说着的时候，一边将睡眠药剂灌进了他的嘴里。 但是药剂产生效果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病人却已经不能等了。 “手术刀！” 宋辞一声低喝，但迪莉娅根本没有让宋辞等待，早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手术刀递到了宋辞的手中。 宋辞微微颔首，手中却根本不停，一刀便划破了患者的肚子。 这还不是结束。 手术来得太临时，宋辞没有办法准备更多的手术工具，直接两只手将患者的腹腔掰开，找到了患者的脏器。 患者的肝脏泛着诡异的青色，隐约可以闻到一股熏人的味道。 “酒精肝晚期！”宋辞说这话的时候，瞪了焦行一眼。 焦行这才知道自己完全错了！酒可以造成肝中毒，那是肝损的表现，他的用药没错，但是酒也可以造成酒精肝，这样自己的药就完全错了！ 宋辞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看了一眼白樱歌。 “准备好！” 宋辞话音刚落，突然一刀割开了患者的胃部，患者本来就没有禁食，胃里各种消化了的没有消化的，像是喷射一样四下飞溅，又臭又恶心。 “别躲！赶紧给治疗！” 白樱歌下意识就想躲，宋辞一声就将她喊了回来。 她的掌心冒出绿色光幕，缓缓治疗着患者的伤口，真如宋辞要求的那样，既不让患者受到太多损伤，又不让宋辞手术难做。 宋辞沉下心来，手指间的刀锋宛如冰上的华尔兹，游走，腾挪，好不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