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开赛
“又是一年的医者大赛开幕，我又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也看到了很多新鲜的面孔。但不论你们名气如何，你们成就多大，我只想说，感谢在过去的一年中，你们为黑石城百姓的健康付出的努力！” 站在最中央致辞的，正是城主杰金斯。 或许是因为前期的宣传做得很到位，也有可能是魔武学院难得的对所有人开放，这次来看医者大赛的人特别多。 魔武学院的中心广场四周，围坐着上万观众。 在观众中央，是所有参赛的上百位医生。他们大部分是来自黑石城大大小小的医馆，剩下的小部分可能是成名已久的老医生，或是自认有本事的新人。 反正只要交上十枚银币，就能够参加这次的比赛了。 随着城主致辞结束，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走上了台。 “这是我们黑石城的传奇医生，艾诺。他曾经在皇城宫中任职，并且发明了治疗炎症的敷炎散，被封为子爵的！” 宋辞的身边站的是帕拉医生，是唐老板专门找来帮助宋辞了解比赛规则的。此刻他正给宋辞介绍着场上的人还有接下来要进行的项目。 “首先咱们要进行的项目是诊断，顾名思义，就是诊断患者的病症。” “这看起来简单，但是实际上很难的。这些病人大多都是安排好的，有些故意会给你展示某种病症的特点，实际上是另一种病症！” 宋辞点点头，但是心里也知道，这第一关其实就是入门测试，如果这都过不去，后面的比赛就更没必要参加了。 病人们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虽然有种耍猴戏的感觉，但是宋辞其实也很理解。这些病人可能平时未必有钱能够看病，但如今不仅能看病，还是那么多黑石城最优秀的医生一起看病，还是会有很多人乐意的。 病人一共有十二名，分开坐在中心广场的十二个区域。 所有医生可以随意观察任何一位，然后自行写出患者的病症，最后以写对病症多者取前八十位医生进入下一轮。 这些病人有的看起来病入膏肓，有的看起来又精神抖擞，很显然都不是一样的毛病。想要快速准确的诊断还是需要一定的水准的。 随着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帕拉医生问道：“宋医生，咱们先去看哪位？我建议是从容易的，病情比较轻的看起，这样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攻克那些比较难以断定的病人。” 这第一轮比赛的时间是两小时，时间还算是紧迫的。 宋辞笑了笑：“不必那么麻烦，咱们一路检查过去就是了！” 帕拉愣住了：“啊？” “可，可一共就两个小时，如果我们在某个病人那里卡主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宋辞都已经走了出去，他也只好跟上了宋辞的脚步。他本来还想劝些什么，宋辞却已经来到了第一个病人身边。 宋辞也不废话，直接掀起病人的眼皮，查看他眼白的状态。紧接着又让病人张开嘴看舌苔的颜色。 这些手段对于帕拉来说，那是新奇又陌生的。 这样就能看出病人的病情了？他有些质疑，但这毕竟是唐老板让他好好照顾的人，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敢在心中吐槽几句。 可宋辞却什么都不说，只关注病人的情况，又是询问病情又是摸脉搏的，前前后后不超过3分钟，就刷刷刷的在本子上记了起来。 “好了，下一个！” 既然决定参加这个比赛，宋辞就早已经想好了，自己一定要先声夺人！一定要让万春堂那个倚老卖老的看看自己的本事！ 所以他一定要惊掉那个老头的下巴！ 旁边的帕拉都惊呆了：“这，这就看好了？咱们不用确认一下吗？” 但宋辞根本没理他，直接朝着下一个病人走去了，他只好赶紧跟随。 在不远处，万春堂的几个医生也赶紧向焦行报告宋辞的行踪：“师父，那小子就看了几分钟，马上就朝下一个病人去了。我看啊，他十有八九是看不出来，所以赶紧找下一个！” 焦行点点头：“你让老大那边看好了病人的病症之后给我送过来。咱们这么大一个万春堂，还能比不过他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比赛并没有规定过得到的信息不能共享。 像是万春堂这种家大业大的医馆，完全可以分成几队分别去看不同的病人，最后再汇总信息即可。 这样对比下来，宋辞这样单打独斗是非常不利的。 可谁叫他有挂呢！ “堂主，那小子又，又到下一个病人那去了！这才开始了十多分钟，他都已经去到第四个病人那了！” “这么看来他也不像是遇到难题了啊。难不成，他真的可以那么快的诊断病情？” 焦行瞪着眼：“决不可能！”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快的诊断方法！他就是在故布疑阵，让我们自乱阵脚。不要理他，咱们做好自己的！” 旁边的弟子看了看手中的本子：“可，可我们才进行了一个病人……” 他浑然已经忘记了，比赛总共两小时，现在才过了十多分钟而已。 他已经有些被宋辞给带跑节奏了。 宋辞其实也没想过要带什么样的节奏。他所想的很简单，那就是快，快速的解决这十二个病人，在所有人之前！ 所有人都疑惑了，这个非常年轻的医生到底在干嘛！他要这么快的看完所有人吗？ 终于，宋辞停住了。 在第十个病人的时候停住了。 一向无往不利的望闻问切手段，在这个病人的面前似乎卡了壳。 这个病人是个女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面黄肌瘦，大腿瘦的跟宋辞的胳膊一般粗细，嘴唇满是干裂而升起的死皮，或许是因为太瘦的缘故，显得两只眼睛格外的大，挂在两个大大的眼袋上。 她仅仅是坐在板凳上，都显得有些颤抖，似乎随时会跌倒一样。 更让宋辞难办的，是她还是个哑巴。 她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病症说出自己的痛苦，让宋辞只能够自行猜测。 宋辞在这卡住了。 “脉象虽然轻浮，但是却平稳有力，但是看起来又是如此的虚弱，甚至随时会死掉一样！真是好奇怪。” “是我有什么地方漏掉了吗？” 宋辞在心中问自己，又再次轻轻推开了对方的嘴，查看起对方的舌苔。 这时候，焦行正好也来到了这里。 他是从12号病人开始查起，这是他查看的第三个病人。 “哟！我们宋医生这是遇到难题了？我看你前面跑得那么快，该不会是前九个都不会，到第十个终于会了吧！” 他瞥了一眼这个病人：“这个病人看起来快不行了啊！主办方可别搞得在这死了人。” “不过啊，是个人都看得出，这个人得了重病吧！宋医生要不要我给你点提醒？给你点帮助？也省的你到时候交个白卷脸上难看！” 焦行一阵的冷嘲热讽。 宋辞白了他一眼：“焦先生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与其在这里为我cao心，不如好好考虑考虑这位女士到底是什么病症！” 宋辞说完，再次仔细的摸了一遍这个女人的脉搏，他闭着眼，沉着眉，细细感受了一分钟，才犹豫不决的将手放下。 旁边的焦行尖声说道：“我说你看够了没有？” “这是比赛大家都要看病人，你一个人在这摸着病人的手像什么样子！要是没摸过女人的手啊，就去醉红楼去玩玩呗！连这种病人的便宜你也占！” 他身边的人群发出哄笑声，宋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正所谓医者仁心，看来你还是一点都不懂！” 宋辞站了起来，在自己的本子上刷刷写下几行字，转身朝着第十一个患者走去。焦行却以为是自己和宋辞的交锋站了上风，发出了让人作呕的大笑声。 接下来的两个病人倒是都挺正常的，宋辞没用多久就检查完了。 而到了现在，时间也不过过去了四十多分钟而已，连一半的时间都没有用到。 宋辞径直走到了中央的验证台，这里坐着十多个考核官。 “我看完了！” 看完了？考核官们都讶异了，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说道：“你，你是看完了还是诊断完了？现在时间还多呢，要不你再去看看？” 宋辞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我即看完了，也诊断完了。这是我的结果，请验证吧！” 所有的考核官都有正确答案，他们也会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避免出现徇私舞弊的现象。 年轻的考核官看了眼身边的考核官们，接过了宋辞手中的答案，又看了一眼宋辞。 手中的答案很轻，他早就看过好几次了，大部分都记在了脑海中。 也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医生能够对几道题，但是肯定是不会全对的，毕竟十号病人那个答案…… 他看着宋辞的答案，瞳孔突然放大，嘴巴大大的长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所有人的答案都交到了考核官们的手上，并且按照答对的数目分开摆放。 焦行身边的弟子小声说道：“师父，你看那，那是全对的答案吧，好像就只有一张！” 就只有一张，说明只有一个人答得全对。 但是万春堂的所有人答案都是一样的，那只能说明答对的不是他们。 “我看只错一题的那一堆倒是挺多的，应该就是咱们了！” 焦行瞟了一眼那张桌子，轻轻点了点头：“这只是第一轮，咱们只要晋级就行了。我只希望那小子不要这么轻易就被淘汰了，那样会让我很失望的！” 这时，考核台传来了声音。 “现在开始宣读成绩！” “本次考试共有八十二人进入下一轮。第八十二名有三十一人：威尔，诊断正确六人，怀特，诊断正确六人……” 一个个名字被念了出来，有的人欢欣鼓舞，有的人眉头不展。 很快，就念到了万和堂的众人。 “诊断正确十一位的共有十人：焦行，图萨……” 焦行听得非常仔细，但是这十个人当中，依然没有听到宋辞的名字。 “这小子是已经被淘汰了吧！还敢与我们万和堂作对，真是不自量力！” 而魔武学院宋辞助威小队此时也有些沉闷。 “怎么还没有出现宋医生的名字！他，他该不会……会不会是因为宋医生答得太快了，没有写对……” 奥罗已经有些着急了。 倒是迪莉娅一点都不着急：“切，怎么可能！” “我师父那么厉害，肯定是全对啊！所以你们放心好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上面传来了声音：“最后，此次诊断病人，仅有一位全部诊断正确的。他就是，来自全能医馆的宋辞，宋医生！” 小队成员集体欢呼了起来，这欢呼声在全场一片的沉默声中，格外响亮。 宋辞是谁？ 这是大多数人的心声。 而当宋辞走到最前面，所有人发现他就是那个写的最快，提交答案最快的那个人时，惊叹声此起彼伏。 “我不信！我不信他能全对！” 焦行已经喊了出来，快步朝着考核台走去。 考核总官哪能容许别人质疑他，冷声说道：“下去！如果不信，下面就开始核对好了！把宋医生的答案，一条条全部读出来给大家听听！” 年轻的考核官赶紧取过宋辞的答案，大声念了起来。 “一号病人，眼白发黄，自述小腹坠痛，泌尿不畅，经诊断应是肾部结石，常饮水，常跳动有几率可排出。” 台下的医生们议论纷纷。 宋辞的答案当然是完全正确的，不仅正确，似乎还比他们的更加详细，有更多的叙述！ 考核官每念一条答案，医生们便会发出一阵惊叹，或许是惊叹宋辞的本事高强，或许是感慨有些细节自己怎么没有发现。 “十号病人，瘦弱无比，但身体健康，除营养不良外没有任何问题！” 这下所有人都惊叹了起来。 十号病人那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去世的样子，竟然完全没有病？这话说出去谁都不信啊，所有人都叽里呱啦的讨论了起来，尤其万春堂的众人，议论的最大声。 旁边的考核总官冷哼一声。 “就知道你们要闹！” “此人确实是哑巴不假，也确实是营养不良。但她是本官从东区专程找来的‘病人’！我们给她化妆成虚弱不堪的样子，却只有宋医生一个人发现了这一点！就凭这眼力，宋医生的第一，有谁不服？”